乾杨林一战之后,南宫言与温月宁一路前往北境而行。
但那一战温月宁与温之行对掌,伤及肺腑。一路上他们时不时就得停下来休息,有时甚至还要在山林中露宿,碰到下雨天更糟。
以至于一个多月都没到极北寒林之地。
这一日,天空又下起了蒙蒙细雨。温月宁的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走路的脚步也变得虚浮无力。
南宫言看在眼里,心里疼得厉害。他四下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废弃的庙宇,赶紧扶着温月宁走过去避雨。
庙宇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冷风从墙壁的缝隙里灌进来。温月宁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出的血一下子染红了手里的手帕。
南宫言立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想用自己的体温帮她暖一暖。
温月宁攥着染血的手帕,气息微弱,抬眼看向南宫言,愧疚道:“南宫大哥,真的对不起,都怪我的伤势,拖累了你,这么久都到不了极北寒林。”
南宫言收紧手臂,温柔道:“傻丫头,这怎么能怪你?你也是为了帮大家,才被温之行所伤,你也不想这样的。慢一点就慢一点,你的身子才最重要。”
温月宁轻轻咳了两声,眼神飘向窗外的雨丝,声音带着颤意:“也不知道燕大哥和段大哥怎么样了……萧昭渊那么心狠手辣,他们落在他手里,肯定没好日子过,不知道现在已经受了多少罪……”
南宫言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放心吧,燕兄的命向来很硬。上次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不也照样挺过来了?他性子刚烈,没那么容易被打垮。”
温月宁点点头,语气带着怀念:“那还多亏了洛儿姐姐。当初是她背着燕大哥,千里迢迢去天山找千年幽昙花,不然燕大哥早就没命了。”
她在南宫言怀里调整了下姿势,声音低了下去:“可现在……洛姐姐成了萧昭渊的心尖宠,又像是他的棋子,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再见的可能。”
南宫言沉默片刻,轻声道:“会的,总有一天,洛姑娘会想起一切。我们也会找到燕兄和段大哥,一起报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别想太多。”
温月宁刚说完,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连呼吸都跟着发颤。
“月宁!你怎么样?”南宫言急忙扶住她,语气满是焦急。
她咳得说不出话,只摆了摆手,好半天才喘着气:“没…没事,就是…咳得慌…”
南宫言不再多问,立刻盘膝坐好,掌心贴在她后背,温和的真气缓缓渡了过去。
温月宁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咳嗽声慢慢轻了,脸上也恢复了点血色。
她靠在他怀里低声道:“谢谢你,南宫大哥…又麻烦你了。”
就在这时,破庙外忽然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还伴着“吱呀吱呀”的车轴声,紧接着便是十几个壮汉粗声粗气的说话声。
“哎哟!”“妈的!”两声痛呼接连响起,两个汉子脚下一滑,结结实实地摔在泥坑里,满身满脸都是泥水,头发黏在额头上,活像两只泥猴,狼狈得不行。
“哈哈哈!笑死老子了!你们俩蠢货连路都走不稳!”周遭的人见状哈哈大笑,指着他俩打趣。
“笑个屁!这山路又湿又滑,推车累死老子了!”摔了的汉子爬起来抹了把脸,骂道。
另一个人附和:“就是!大哥,咱今日抢的这批私盐真不是时候,雨丝虽小,淋久了盐也得受潮!”
为首的壮汉闷哼一声:“急什么?盐包都裹了油布,一时半会儿湿不了。”
有人不安道:“大哥,私盐可是重罪,官府要是追查起来……”
“怕个屁!”为首的打断他,“这批盐是半道劫的,本就是见不得光的私货,官府要查也先查被劫的那帮人,轮不到咱们!”
“好嘞!”众人应和着,马蹄声和推车声越来越近,庙门被“哐当”一声推开,几个浑身沾着泥点的壮汉先闯了进来。
几个浑身沾着泥点的壮汉刚闯进来,突然银光一闪,几道飞刃迎面袭来。
众人急忙躲闪,有两人反应慢了半步,没来得及避开,“啊!”“啊!”两声惨叫接连响起,胳膊被飞刃割出一道血口,疼得直咧嘴。
温月宁诧异道:“南宫大哥,我怎么不知道你折扇扇骨上的利刃能射出去?”
南宫言轻声解释:“这折扇藏了机关,按动就能射出利刃,平时也能当暗器用。”
“哪个乌龟王八蛋,竟敢伤老子的弟兄!”为首的铁云闻声闯进来,怒声大骂,还没看清庙内之人。
“铁大哥,怎么是你?”南宫言的声音响起。
没错,这批劫匪正是风云庄的人,为首的正是铁云。他一愣:“南宫少侠?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月宁靠在南宫言身边,轻声问:“南宫大哥,你认识他们?”
“他们是绿林中的好汉,并非歹人。”南宫言解释道。
铁云目光落在温月宁身上,问道:“这位姑娘是谁?看她脸色不太好,是怎么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