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陆少枫准时醒了 —— 比鸡还早,看了眼身边还在睡的英子,睡得很沉,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好梦。
外面的风刮得更大了,陆少枫轻轻掀开窗帘一角,
顿时愣住了 —— 外面一片白茫茫,白毛风裹着雪粒,能见度不足五米,
远处的松树只剩下个模糊的影子,
风刮在窗户上,发出 “呜呜” 的巨响,像是要把窗户吹破。
轻手轻脚地起床,多穿了件棉袄 —— 虽然不怕冷,但在家人面前,总得装装样子,免得他们担心。
穿好鞋,推开屋门,
一股寒风瞬间涌进来,雪粒打在脸上,疼得像小刀子割。
院子里的雪已经没过膝盖,王桂兰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生火,烟囱里冒出的烟被风吹得歪歪扭扭,很快就散在雪地里。
“少枫起来了?”
王桂兰见他进来,习以为常的笑着说,
“我刚把玉米糊糊熬上,你先去喂狗,等会儿就能吃了。”
陆少枫提着狗粮袋子往后院走,狗舍里的狗见他来,都兴奋地叫起来。
给每只狗都撒了把狗粮,新买回来的五只狼青串还没醒,缩在窝里,像五个小团子。
喂完狗,陆少枫在院子里练起了军叔教的擒敌拳
—— 黑龙十八式他也练,不过擒敌拳更适合热身。
打得虎虎生风,拳
头带起的风把身边的雪粒都吹开了,
没一会儿就浑身冒热气,棉袄都被汗浸湿了。
练完拳,正好赶上吃饭。
桌上摆着玉米糊糊、炒土豆丝和昨天剩下的狍子肉,王桂兰还煮了几个鸡蛋,给陆少枫剥了一个:
“儿子,多吃点,不够锅里还有。”
吃完饭,陆少枫去仓库检查枪支弹药 —— 又拿出陨刀,在磨石上磨了磨,
陨刀本来就锋利,磨完后更是闪着冷光,
割在雪地上,能轻松划开一道深沟。
磨完刀刚准备起身,
就听见院门口传来 “咚咚咚” 的敲门声,还夹杂着军叔急切的喊叫声:
“少枫!开门!出大事了!”
陆少枫赶紧跑去开门,见军叔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裤脚沾满了雪,膝盖上还有块擦伤,显然是摔了跤。
“军叔,咋了?”
陆少枫赶紧把他扶进来,递给他一杯热水。
张红军喝了口热水,才缓过劲来,急着说:“少枫,你山里是不是有个朋友叫其其格的,鄂伦春部落的,还带着个孩子,说是找你,晕倒在屯子门口了!”
陆少枫猛地站起来,心里 “咯噔” 一下 —— 其其格!
是大嫂!
赶紧抓住军叔的胳膊,声音都有点急了:“军叔,她们在哪?!”
“在屯部的办公室。”
张红军喘着气说,
“两人都被冻伤了,早上巡逻的民兵发现的,”
“不然…… 李医生正在那儿看着呢,”
“其其格就醒过一次,嘴里只念叨着找你,没说两句又晕过去了,孩子也没醒。”
陆少枫抄起旁边的外套,往身上一披,就往外跑:
“军叔,我先过去!”
……
外面的白毛风更猛了,陆少枫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屯部跑,雪没过膝盖,每走一步都得费很大劲,要不是他平衡好,早就摔了。
风刮得他睁不开眼,只能凭着记忆辨路,耳朵里全是风的 “呼啸” 声,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见。
好不容易赶到屯部办公室,
陆少枫推开门,就看见李医生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个装冻疮膏的小瓷瓶,
另一只手还端着盆温水
—— 水面冒着细弱的热气,显然温度不高。
李医生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疲惫,眼下面还有淡淡的青黑,见他来,先皱了皱眉叮嘱:
“少枫,里屋煤炉我调小了,就留了点余火,别让她们凑太近,冻伤的人不能直接烤旺火,得慢慢复温。”
陆少枫赶紧点头,跟着李医生走进里屋 —— 屋里果然不热,
只比外面暖和些,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草药味。
其其格靠在长条凳上,头歪向一侧,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起了皮,
脸颊和耳朵冻得红肿发亮,手指蜷着,指节泛紫,上面还起了几个透明的水泡;
旁边的小凳子上,
巴特歪着头靠在其其格胳膊上,
眼睛闭着,小脸蛋也泛着不正常的白,棉鞋脱在一边,露出的脚腕红肿得老高,
李医生刚用温毛巾敷在上面,毛巾叠得整齐,只盖着冻伤的地方,没敢裹太紧。
“我已经用温水擦过她们的手脚,毛巾每隔五分钟换一次,水温控制在不烫手的程度。”
李医生把盆放在离煤炉最远的墙角,
“大人有点低烧,是冻伤后的应激反应,先不用吃药,等她醒了再说;”
“小孩脚腕的冻伤重些,水泡没破,暂时不用挑,涂了冻疮膏,重点是别让温度骤升骤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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