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陆勇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烟袋锅子在手里转了两圈。
陆少枫把他这模样看在眼里,心里门儿清 —— 爸这是又琢磨着他那点私房钱了。
不过他没戳破,反而笑着说:
“爸要是想养,回头我帮您留意留意,看看哪有合适的母狗。”
陆勇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起来:“还是你懂我!行,这事咱回头再说,先吃饭!”
拍了下陆少枫的肩膀,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往厨房走去 —— 连早饭都觉得香了。
两人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小雅的声音:
“妈!我也要看小狗崽子!你别光顾着自己看,给我留一只抱抱行不行?好歹我这段时间跟小花混熟了。”
接着就是王桂兰的笑声:
“你这丫头,刚睡醒就惦记狗崽子,先把脸洗了,吃完饭再去看,不然别想碰!”
陆少枫推开门,
就见小雅正坐在灶台边的小板凳上,手里攥着个窝头,头发还没梳,辫子歪在一边,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
看到陆少枫进来,
赶紧咽下嘴里的饭,举着窝头喊:
“哥!妈说小花生了六只小狗崽子,是不是真的?”
“长得跟白龙一样白吗?能不能让我抱一只?”
“先把牙刷了,脸洗了,你自己有一只了。所以不给。” 陆少枫走过去,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吃完饭带你去看,不过只能看,不能抱。”
小雅立马噘起嘴,却还是乖乖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洗漱!”
放下窝头,蹦蹦跳跳地往井台边跑,辫子上的蝴蝶结晃来晃去。
王桂兰正往锅里下玉米面条,
看到陆少枫进来,笑着说:
“你爸刚才跟我说,想拿私房钱买母狗,”
你可别拆穿他 —— 他那点私房钱,还是去年卖野猪鬃攒的,藏在床板底下,以为我不知道呢。”
陆少枫忍不住笑了:“妈您都知道啊?我还以为您没发现呢。”
“他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王桂兰白了眼正坐在桌边抽旱烟的陆勇,
“不过也挺好,他要是能折腾出几窝狼青,以后去后山也有个伴,省得总惦记着跟你去。”
陆勇闻言,
赶紧把烟袋锅子往鞋底磕了磕:
“我那不是惦记着帮你儿搭把手嘛!”
“再说了,养狼青也能给家里添助力,以后马场鹿场也多条狗看着。”
“现在家里加上那些半大的鄂伦春犬,才二十一条,完全不够……”
正说着,
院门口突然传来 “砰砰” 的敲门声,
还夹杂着耗子的大嗓门:“枫哥!军叔让我来传个信!”
陆少枫放下饼,起身去开门:“耗子,咋了?这么早就火急火燎的。”
耗子站在门口,额头上还冒着汗,喘着粗气,头发贴在脑门上,一看就是跑过来的:
“枫哥,勇叔呢?”
“军叔让我来报信,屯里的老周头,”
“昨天去鹰嘴崖卧龙坡打猎,没回来,今早民兵去找,发现人没了……”
“尸体被咬得稀巴烂,军叔让勇叔赶紧去屯里集合。”
“老周头的儿子想把老周头拉回家办丧事,被屯子里的寡妇拦着不让进屯,两帮人正吵着!”
……
“啥?”
陆勇刚端起粥碗,手一抖,粥洒了点在桌上,
也顾不上擦,起身就往门口走,拿起墙上的外套:
“我这就去。”
脚步匆匆,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对陆少枫说:“家里你照看着,我去看看情况。”
陆少枫点头:“爸,路上小心。”
横死之人,不能回屯。
这是老辈人口口相传下来的规矩。
像老周头这种的,只能在屯子外头搭个灵棚,在屯外祭奠。
如果是以前的大户人家,更有横死不能埋进祖坟的规矩。
这个事,是不能改的,哪怕军叔答应,屯子里的寡妇也不会答应。
因为她们就是老公死在外面,屯里的人同样没同意她们拉回家办丧事,才会像现在一样过激。
耗子还站在门口,脸色有点白 —— 老周头他认识,去年还一起去后山打过兔子,老周头还教过他怎么下套,没想到就这么没了。
正愣着,
就听见陆小雅咬着玉米饼问:
“耗子哥,你咋了?”
“是不是也想来看小狗崽子?”
“我哥说小狗崽子有白还有带花斑的!”
耗子这才回过神,眼睛瞬间亮了,也忘了刚才的沉重,凑过去问陆少枫:“枫哥,小雅说的是真的?小花生了?生的真是狼青?”
说着就想往里闯,没注意门槛,
差点绊个趔趄,还好陆少枫扶了他一把。
“先进来吃点早饭,军叔那边有我爸和民兵呢。”
陆少枫把他往屋里让,
王桂兰已经盛好了粥,递给他一碗:“先喝点粥压惊,老周头也是命苦,怎么就遇上这事儿了。”
耗子接过粥碗,刚喝了一口就没注意烫,“嘶哈” 一声吐了吐舌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