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骨窟深处的震动仍未停歇,碎月骨核爆炸的余波顺着岩层蔓延,通道顶部不断有碎石簌簌坠落,原本就狭窄的路径愈发难行。
沈砚扶着苏晚,将天地骨镜的白光调到最盛,照亮前方崎岖的路面:“大家加快脚步,石窟随时可能彻底坍塌。”
孟铁衣走在队伍最后,骨刃挥出一道道金芒,将坠落的巨石劈成碎块,为众人扫清障碍:“阿石,看好守月人前辈,别让碎石砸到。”
阿石应声点头,一手握紧短骨刀,一手搀扶着气息稍显虚弱的守月人,脚步稳健地跟在后面。
苏晚靠在沈砚肩头,缓缓运转内力平复伤势,目光却落在沈砚手中的黑色令牌上:“那枚蚀骨令牌,或许藏着线索。蚀骨尊身为教首,令牌绝不会只是身份象征。”
沈砚闻言,将令牌凑到白光下仔细端详。
令牌通体漆黑如墨,材质非金非木,更像是某种兽骨凝练而成,除了正面“蚀骨”二字,背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细小纹路,杂乱无章,看似毫无规律。
他指尖摩挲着纹路,忽然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月碎之气,与之前接触的月骨气息隐隐呼应。
“这些纹路……不像普通符文。”守月人凑上前来,眼神凝重,“倒像是上古时期的‘骨绘地图’,只是被刻意打乱了顺序。蚀骨教一直觊觎月核,这地图大概率和月核旧址有关。”
说话间,通道前方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道黑色身影从拐角冲出,正是留守在血骨窟的蚀骨教教徒。
他们看到众人,眼中闪过凶光,手中骨刃泛起黑气:“杀了他们,为教主报仇!”
“不知死活!”孟铁衣冷哼一声,纵身迎上。
骨刃金芒暴涨,与教徒的黑色骨刃碰撞在一起,“铛”的一声脆响,教徒的骨刃瞬间布满裂纹。
孟铁衣借力发力,手腕翻转,骨刃横扫,将两名教徒的骨刃斩断,顺势一脚将他们踹倒在地。
阿石见状,也冲了上去,短骨刀舞动如风,专攻教徒下盘。
他虽修为不及孟铁衣,却胜在身法灵活,几个起落间便缠住了另外两名教徒。
守月人取出玉佩,白光化作几道细丝,缠住最后一名教徒的四肢,使其动弹不得。
这场遭遇战并未持续太久,蚀骨教的残余教徒修为远不及蚀骨尊和墨骨,片刻间便被悉数制服。
孟铁衣踩着一名教徒的胸口,厉声喝问:“你们教中是否还有关于月核的秘密?蚀骨尊炼制碎月骨核,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教徒脸色惨白,却咬牙不语,嘴角溢出黑色血液——竟是早已服下了蚀骨教的噬心毒,宁死也不肯吐露半个字。
转眼间,几名教徒相继气绝,身体同样化作黑色粉末,只留下几柄普通的骨刃。
“蚀骨教行事果然狠辣,连教徒都被下了死咒。”苏晚皱眉摇头,“看来线索只能从令牌上找了。”
此时通道的震动愈发剧烈,头顶的岩层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白光从裂缝中透入,照亮了满地碎石。
沈砚当机立断:“先离开这里,出去后再研究令牌。”
众人不再耽搁,加快脚步朝着通道出口行进。
又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前方终于出现光亮,清新的空气涌入鼻腔,驱散了血骨窟内的腐臭与瘴气。
众人走出通道,发现血骨窟竟是隐藏在一座连绵的黑石山腹中,山外晨光熹微,鸟语花香,与洞内的阴森诡异判若两个世界。
沈砚找了一处避风的山谷,众人暂且休整。
他将蚀骨令牌放在一块平整的青石上,天地骨镜的白光垂直照射而下,令牌背面的纹路在光影下渐渐发生变化——原本杂乱的线条竟顺着光线流动,慢慢重组,形成一幅简略的地图。
“真的是地图!”阿石惊呼出声。
地图上有一道蜿蜒的黑色线条,似乎是一条河流,河流尽头标注着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图案,旁边刻着一个模糊的“核”字。
地图边缘还有几处细小的符号,像是某种警示标记。
守月人仔细辨认着符号,脸色愈发凝重:“这是‘断月河’的标记,下游就是月核旧址。这些符号是‘禁域’的意思,说明月核旧址周围布满了上古禁制,比血骨窟的万骨噬魂阵还要凶险。”
苏晚取出随身携带的相月罗盘,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终指向地图上圆形图案的方向:“罗盘感应到强烈的月核之力,还有一股隐晦的邪祟之气,与蚀骨尊身上的气息同源,但更加浓郁。看来蚀骨教早已在月核旧址布下了后手。”
沈砚指尖轻抚地图上的“断月河”,想起之前在碎月海听闻的传说:断月河是千年前月碎时,月核碎片坠落砸出的河道,河水蕴含着微弱的月髓之力,却也混杂着月碎之毒,寻常修士根本无法靠近。
“蚀骨尊说月核会再次碎裂,绝非空穴来风。”沈砚眼神坚定,“他炼制碎月骨核,恐怕不只是为了重塑世界,更是想趁月核不稳,夺取月核本源。我们必须尽快赶到月核旧址,阻止可能发生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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