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镜柱前的滩涂泛着墨黑的煞气,镜面映出的骨魂阵红光越来越亮,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滚烫。
孟铁衣刚挥刀斩断扑来的骨奴手臂,就见镜光突然一闪,一道墨色煞气从镜面射向他的后背——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躲闪。
“小心!”月临急忙展开骨简,骨纹青光挡住煞气的瞬间,简面竟被蚀出一道黑痕。
孟铁衣踉跄着转身,后背的衣料已被煞气烧出破洞,皮肤泛起青黑,隐隐有骨裂的痛感传来:“这煞气得亏挡得快,不然骨头都得被蚀穿!”
苏晚立刻冲过去,将相月丝缠在他的后背,丝端紫光顺着伤口渗入:“是‘镜反煞’,被反射后煞气会翻倍,得先逼出来。”
她指尖凝起相气,顺着丝缕注入孟铁衣体内,青黑的煞气渐渐从伤口溢出,被相月丝吸成一缕黑烟,“沈砚,镜光会跟着活人的气息变向,不能再硬闯了。”
沈砚盯着骨镜,发现镜面的红光每闪烁一次,镜光的方向就变一次——而红光闪烁的频率,正好和骨魂阵的鼓声同步。
“鼓声是信号,镜光会跟着鼓声变向。”他掏出月骨煞片,掌心青光与煞片光晕交织,“阿禾,引月牌能不能锁住镜光的轨迹?”
阿禾抱着引月牌蹲在地上,牌面青光紧贴地面,顺着煞气流动的方向延伸:“沈大哥,我试试!引月牌能探煞气轨迹,或许能预判镜光的方向!”她指尖在牌面滑动,青光突然亮起一道直线,指向骨镜左侧三寸处,“下一次鼓声,镜光会往左边射!”
话音刚落,骨魂阵的鼓声“咚”地响起。
沈砚立刻拽着孟铁衣往左躲,镜光果然从右侧射过,落在滩涂上炸出一个黑坑,煞气溅到旁边的骨奴身上,骨奴瞬间化为一滩黑水。
“有用!”沈砚眼睛一亮,“阿禾,你继续预判镜光方向;月临,你用骨简护住阿禾,别让骨奴靠近;孟兄,你帮我挡着周围的煞气,我找机会靠近镜身。”
分工刚定,第二声鼓声又响。
阿禾的引月牌青光指向右侧:“这次往右边!”沈砚纵身跃起,借着孟铁衣的骨刃支撑,避开镜光的同时,将相月丝缠在镜身左侧——苏晚早已会意,待丝端缠稳,立刻收紧相月丝,紫网在镜身周围织成一道屏障,挡住溢出的煞气。
“镜身的煞气被网住了,你可以靠近!”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相月丝已被煞气蚀得微微发烫,“但阵眼在镜内,得想办法把月骨煞片送进去。”
沈砚落在镜前三尺处,掌心贴着镜面——镜面冰凉,竟能感受到里面流动的煞气。
他将月骨煞片按在镜上,煞片的青光与镜内的红光相撞,镜面泛起涟漪,像是要将煞片吸进去。
可就在这时,第三声鼓声响起,镜光突然从正面射来,直扑他的胸口!
“沈砚!”苏晚急忙拉动相月丝,紫网瞬间挡在他身前。
镜光撞在网上,紫光与墨煞剧烈碰撞,苏晚的指尖被震得发麻,相月丝竟断了两根。
沈砚趁机将更多相气注入月骨煞片,煞片“咔”地嵌进镜面,镜内的红光瞬间黯淡下去。
可镜面突然裂开一道缝,无数细小的镜光从缝里射出,像针一样扎向四周。
阿禾没来得及躲,手臂被镜光擦过,立刻泛起青黑,疼得她闷哼一声。
沈砚见状,立刻冲过去将她护在身后,掌心青光挡住剩下的镜光:“你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有点疼。”阿禾咬着牙,引月牌仍紧紧攥在手里,“沈大哥,镜内的阵眼在中间!我看到青光和红光撞在一起的地方,就是阵眼的位置!”
沈砚点头,转身看向骨镜。
此时镜面的裂缝越来越大,里面的煞气疯狂往外涌,连相月丝都快撑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月骨煞片完全按进镜面,掌心青光尽数注入——煞片的青光顺着裂缝往里钻,镜内突然传来“嗡”的一声,红光彻底消失,镜面开始碎裂。
“快退!”沈砚拉着阿禾往后跑。
话音刚落,骨镜“哗啦”一声碎成无数片,碎片上的煞气被月骨煞片的青光吸走,渐渐化为飞灰。
第八根骨柱失去镜身支撑,“轰隆”一声倒在滩涂下,溅起一片黑泥。
孟铁衣揉着后背走过来,伤口的青黑已退去大半:“总算破了第八根,剩下最后一根了吧?”
话音刚落,远处骨神殿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更沉闷的鼓声,比之前响了三倍,震得滩土都在剧烈发抖。
第九根骨柱从滩涂下缓缓升起——这根骨柱比之前的八根加起来还粗,柱身缠绕着暗金色的骨链,顶端不是骨洞或花苞,而是一座迷你骨塔,塔尖泛着血红的光,竟与骨神殿的殿顶相连。
“是‘骨塔柱’!”月临的脸色变得惨白,骨简上的骨纹剧烈跳动,像是在抗拒某种力量,“这根柱子连接着骨魂阵的核心,柱顶的骨塔就是阵眼!蚀骨教在用骨塔吸收骨奴的魂,鼓声越响,骨塔的吸力就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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