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船驶入碎月海的暗礁区时,海风突然变了味——原本裹着月气的风里,混进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腐骨腥气,像极了浮岛密室里的骨煞味。
孟铁衣握着船舵的手骤然收紧,骨刃斜斜搭在船舷,刃尖映着海面细碎的晨光:“不对劲,这风里有蚀骨教的气息。”
苏晚的银线突然从袖中滑出,如细月般缠上船桅,指尖轻颤:“是月气被干扰了。”她抬眼望向远方,晨光里隐约浮现三艘快船的影子,船帆上绣着蚀骨教的黑骨符号,“他们追来了,至少有二十人。”
沈砚扶着船舷站起来,怀里的骨盒微微发烫,月核的温和气息顺着掌心往上涌,勉强压住体内未散的疲惫:“是冲着月核来的。”他看向孟铁衣,“能避开吗?”
孟铁衣摇头,眼神沉了下来:“暗礁区水道窄,快船灵活,避不开的。只能打。”
他将骨刃插在船板上,弯腰掀开船底的暗格,里面藏着十数枚淬了月碎之屑的骨钉,“这些是之前在骨烬城炼的,能破骨煞。”
阿禾抱着引月牌躲到月临身后,牌面的青光忽明忽暗,像在预警:“引月牌的光变弱了,他们船上有能压制月气的东西!”
月临飞快翻开手记,指尖划过“蚀骨教追袭”的记载:“是‘骨霾石’!手记里写过,蚀骨教用腐骨炼的石头,能吸收月气,让我们的招式失效。得先毁掉石头,不然打不过。”
说话间,快船已逼近,为首的教徒穿着黑袍,脸上画着白骨纹路,手里握着柄骨鞭,一甩就带着黑紫骨煞抽过来:“把月核交出来,留你们全尸!”
孟铁衣纵身跃起,骨刃迎着骨鞭劈去,火星溅在骨鞭上滋滋作响,骨煞遇刃即散:“想拿月核,先问过我的破骨刃!”他手腕翻转,刃光如流星,直劈快船的船身,“沈砚,护好苏晚他们,我去拆了他们的船!”
苏晚的银线突然暴涨,数十根“月丝缠”如蛛网般铺开,缠住最前面那艘快船的船桨:“别硬拼!”她指尖一收,银线猛地拽动,快船瞬间偏航,撞向旁边的暗礁,“先让他们自乱阵脚!”
可第二艘快船立刻补了上来,船上的教徒抛出骨钩,勾住沈砚他们的木船,黑紫骨煞顺着骨钩爬过来,眼看就要缠上阿禾的引月牌。
沈砚突然抬手,怀里的骨盒微微打开一条缝,淡青的月核微光漏出来,骨煞一触到光就像被烫到般缩回:“阿禾,用引月牌接住月气!”
阿禾立刻反应过来,引月牌对准月核微光,青光暴涨,将木船罩在其中。
骨煞撞在青光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再也进不来半分。月临趁机蹲在船板上,飞快在纸上画着什么:“沈砚,你看!”他举起纸,上面画着快船的布局,“骨霾石应该在船尾的黑匣里,教徒都护着那里,只要毁掉黑匣,他们的骨煞就没用了!”
沈砚点头,目光落在第三艘快船的船尾——果然有个黑木匣,被两个教徒死死护住。
他深吸一口气,将月核微光凝聚在指尖,圣师骨的气息从掌心伤口溢出,与月气融在一起,化作一道淡青的光箭:“孟铁衣,帮我挡开前面的教徒!”
孟铁衣会意,骨刃横扫,逼退身前的教徒,同时纵身跳到第二艘快船上,骨刃劈向船尾的黑匣:“我来毁一个,剩下的交给你!”
“砰”的一声,黑匣被骨刃劈碎,里面的骨霾石瞬间化作粉末,那艘快船的骨煞立刻弱了下去。
苏晚抓住机会,银线缠住最后一艘快船的教徒手腕,指尖发力,银线勒进皮肉:“沈砚,就是现在!”
沈砚指尖的光箭骤然射出,直中第三艘快船的黑匣。
黑匣碎裂,骨霾石粉末飞扬,剩下的教徒脸色大变,骨煞彻底消散。
孟铁衣趁机挥刀斩断勾住木船的骨钩,纵身跳回木船:“走!暗礁区后面有个浅滩,能暂时躲一躲!”
孟铁衣掌舵,木船在暗礁间灵活穿梭,很快甩开了剩下的两艘快船。
半个时辰后,木船停靠在一处荒芜的浅滩,滩上满是白色的贝壳,远处的礁石上缠着干枯的海草,透着几分荒凉。
“先歇半个时辰,补点月气。”苏晚扶着沈砚坐在礁石上,银线轻轻绕上他的手腕,温和的月气顺着银线渡过去,“你刚才强行催动月核,气血耗损更重了。”
沈砚点头,靠在礁石上闭目调息,怀里的骨盒还在发烫,月核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阿禾蹲在旁边,引月牌放在膝上,牌面的青光指向浅滩后方的雾气:“月临哥哥,引月牌的光往那边指,是不是骨葬渊就在雾后面?”
月临翻开手记,对比着上面的地图:“对,手记里说,骨葬渊外有‘葬月雾’,雾里藏着骨魂,会迷惑人的心智。我们得先找‘月露草’,能解雾毒,不然进了雾里会被困住。”
孟铁衣则在浅滩上巡视,很快回来,手里拿着几株带着露珠的青草,草叶泛着淡青的光:“应该是这个。”
他将草递给苏晚,“刚才在礁石缝里找到的,月气很浓,和手记里的月露草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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