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碎遗址的岩壁泛着死白,像被抽干了血气的骨头。
沈砚攥着圣师骨往前走时,掌心的暖意渐渐被寒意取代——岩壁上爬满淡紫骨纹,每道纹路里都渗着邪气,风一吹,竟传来细碎的“咔嗒”声,像无数骨头在暗处磨牙。
“俘虏说养骨池在遗址最深处,顺着这条骨纹路走就能到。”孟铁衣扛着被绑紧的俘虏走在最前,骨刃贴在俘虏后腰,“你要是敢耍花样,我这刀能直接熔了你的骨缝里的月碎残片。”
俘虏浑身发抖,却仍硬着嘴:“我没骗你们……养骨池周围有三位长老守着,他们的骨蚀术能把活人化成骨粉,你们根本进不去……”
苏晚的银线突然缠上俘虏的手腕,指尖泛着细白的光:“你身上藏着月碎残片,在左胸口,是不是想靠近养骨池就引爆,和我们同归于尽?”
俘虏脸色骤变,刚要挣扎,苏晚的银线已勒进他的皮肉,逼出半枚指甲大的月碎残片——残片泛着淡紫,一接触空气就滋滋冒邪气。
“蚀骨教的人,果然没一个老实的。”苏晚把残片扔在地上,孟铁衣一脚踩碎,邪气瞬间散在风里。
沈砚停下脚步,圣师骨在掌心剧烈发烫,比之前破骨蚀阵时更甚:“前面有很重的邪气,还有……圣师残骨的气息。”
他看向岩壁深处,那里的邪气已浓得像雾,连月光都穿不透,“教主应该就在养骨池里,他在催动残骨。”
月临翻开圣师手记,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飞快滑动:“手记里写着,养骨池是月碎坠落后形成的天然骨池,池底有月脉,蚀骨教用活人献祭,引月脉邪气滋养残骨,要是让残骨完全被邪气浸染,阵眼就炼成了。”
“那我们得快点。”沈砚加快脚步,圣师骨的青光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在黑暗里拉出一道淡青光路,“再晚,说不定就有更多人被献祭了。”
往遗址深处走了没半里,前方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三个穿黑袍的人影从邪气里走出来,袍子上绣着白骨纹,手里握着和俘虏一样的骨杖,杖头泛着淡紫邪气。
“是蚀骨教的长老。”月临压低声音,“手记里说,长老的骨蚀术是教里最强的,能操控骨粉攻击。”
为首的长老盯着沈砚手里的圣师骨,声音像砂纸磨骨头:“接骨人,倒是有胆子闯进来。可惜,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成为养骨池的养料。”
他举起骨杖往地上一敲,岩壁上的骨纹突然活了过来,无数骨粉从纹路里窜出,凝成尖锐的骨刺,直指教沈砚的胸口。
“小心!”孟铁衣立刻挥刀,骨刃上的火星劈向骨刺,“滋啦”一声,骨刺被火星烧得冒烟,却没消散,反而分成更多细小的骨粉,往众人身上扑。
苏晚的银线瞬间散开,织成一张银网,挡住骨粉:“银线能暂时困住骨粉,沈砚,你快用圣师骨引月气,净化它们!”
沈砚点头,将圣师骨举到面前,咬破指尖,血滴在骨身上。
淡青光芒暴涨,像潮水般涌向骨粉——被青光碰到的骨粉瞬间失去邪气,化作普通的粉末落在地上。
为首的长老脸色一变:“不可能!圣师骨怎么还能引月气?”
“因为他是接骨人后裔,骨血能融圣师之力。”第二个长老突然开口,骨杖指向苏晚,“先杀了那个骨相师,没了她的银线,看你们怎么挡我们的骨蚀术!”
他挥动骨杖,地面突然裂开道缝,无数骨粉从缝里窜出,凝成一只骨手,抓向苏晚的脚踝。
沈砚眼疾手快,圣师骨的青光往地上一扫,骨手瞬间崩解:“别碰她!”
他的声音带着怒意,骨血里的月气突然变得更盛——连他自己都没察觉,掌心的圣师骨竟与他的骨血贴得更紧,之前隐隐作痛的毒脉,此刻竟没了痛感,反而有种力量在骨血里翻涌。
“有点意思。”第三个长老冷笑,骨杖往空中一抛,杖头的邪气化作无数骨针,往众人身上射,“可惜,再强的月气,也挡不住千万骨针!”
孟铁衣立刻将骨刃横在身前,火星凝成一道火墙,挡住大部分骨针,却仍有几根漏网之鱼,往月临的师弟身上射去。
“小心!”月临用月气凝成护盾,挡住骨针,却被邪气震得后退两步,嘴角渗出血丝,“长老的骨蚀术比手记里写的还强,我们得尽快冲去养骨池!”
沈砚深吸一口气,突然往前冲了两步——圣师骨的青光在他身前凝成一道光柱,直指教首的长老:“苏晚,帮我稳住月气,我来牵制他们,你们去养骨池!”
“不行!”苏晚的银线立刻缠上他的手腕,“你的毒脉还没好,单独牵制长老太危险!我跟你一起,孟铁衣和月临去养骨池,他们能熔月碎残片,说不定能破坏阵眼!”
孟铁衣点头,骨刃火星暴涨:“你们放心,我会保护好月临,一定阻止教主炼阵眼!”他挥刀劈向为首的长老,火星与邪气碰撞,逼得长老后退两步,“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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