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好苦 第49章 “直肠子”

招财在李薇腿上打着惬意的小呼噜，客厅里茶香氤氲，章鱼小丸子的余香还未散尽。话题从温馨的兄妹情谊，很自然地拐到了刚刚出院、自带倒霉光环的王小虎和郝明身上。

“说真的，”林小伟剥开一个橘子，分了一半给妹妹和李薇，自己也塞了一瓣，“虎子和明哥这俩人吧，虽然有时候是碎嘴子，脑回路也经常拐到下水道里去，但人是真没得说，够意思，热心肠。”

林小满深有感触地点头，嘴里塞着橘子，含糊不清地说：“嗯嗯！上次我被‘粥润发’大哥吓够呛，虎子哥不是还第一个冲过去要跟纸片子‘叫号’嘛？明哥也是，带着你们去给我‘出气’，虽然……咳咳，最后乌龙了。” 想起那次板砖对纸片的英勇事迹，她自己也忍不住乐了。

李薇也笑着点头：“是挺够意思。郝明那家伙，看着大大咧咧，心其实挺细，对朋友也仗义。虎子虽然总办傻事，但那份傻实在劲儿，也招人喜欢。”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带着点促狭的笑意，“不过嘛……这俩人的‘靠谱’程度，确实得打个大大的问号。尤其是郝明那‘热心肠’，有时候热得能把人烤糊了！”

“哦？郝明又干啥‘好事’了？”林小满立刻来了兴趣，八卦的小雷达全开。

林小伟想起郝明跟自己吐槽过的一件“光辉事迹”，忍不住先笑为敬：“嗨！这事儿可有意思了！前阵子，明哥他们系有个同学，他爸突发急病，出车祸送医院了，情况挺危急，正好明哥路过，二话不说帮着给送医院去了，跑前跑后，忙得脚不沾地。”

“这不挺好吗？”李薇不解。

“好戏在后头呢！”林小伟模仿着郝明那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语气，还有不太标准的天津话:“手术需要输血，那同学血型跟他爸不匹配，急得不行。明哥一拍胸脯：‘嗨！没事！哥们儿我o型血，万能输血者！跟你爸配得上！抽我的！’人家同学千恩万谢。结果你猜明哥咋说？”

林小伟清了清嗓子，学着郝明那副“多大点事儿”的豪迈劲儿：“‘没事！不就输两盆子血嘛！小意思！救人要紧！’”

“噗——！”李薇和林小满同时喷了！招财被吓得一激灵，不满地“喵”了一声。

“两盆？！输血论盆算？！”林小满眼睛瞪得溜圆，“明哥是把自己当水龙头了？”

“人家大夫肯定不会这么做，最后给输了400cc。”林小伟忍着笑继续，“手术费差二十万，那同学家一时半会儿凑不齐，急得团团转。明哥又是大手一挥：‘嗨！多大点事儿！不就二十万嘛！哥们儿给你垫上！咱俩谁跟谁啊！’人家同学感动得都快哭了，非要请明哥吃饭。明哥还特‘仗义’地推辞：‘请嘛吃饭啊！你给我泡碗方便面不就完了吗？老坛酸菜的！’”

李薇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哈哈哈！垫二十万手术费，就换一碗老坛酸菜？！郝明这账算的……他是不是对那同学家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可不是嘛！”林小伟也乐得不行，“那同学当时心里就犯嘀咕了：好家伙！这是你爸爸还是我爸爸？垫二十万就图我一碗泡面？这恩情太大，怕不是惦记上我们家祖传的煎饼果子秘方还是那套老破小了？这人情欠不得！必须请顿大的！”

于是，那同学死活拉着郝明去吃饭。林小伟绘声绘色地描述：“那地方，城中酒楼高于天，烹龙煮凤味肥鲜！公孙下马闻香醉，一饮不惜费万钱！明哥往那一坐，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那饭菜如长江流水，酒肉似风卷残云！面相白玉抛深井（吃面），米似珍珠落天坑（吃饭）！哐哐一通旋（狂吃）！那架势，跟饿了八辈子似的！”

林小满听得直咽口水：“然后呢然后呢？”

“酒足饭饱，杯盘狼藉。”林小伟憋着笑，“那同学看着郝明终于放下筷子，打了个震天响的饱嗝，觉得时机成熟了，终于小心翼翼、充满感激地开口：‘兄弟！大恩不言谢！你说，你到底想要嘛？只要哥哥我有的，你尽管开口！’”

林小伟顿了顿，模仿郝明当时那副“我帮你大忙了你看着办”的、带着点憨厚又透着点无耻的表情：“明哥慢悠悠地，从他那破双肩包里，掏出一个……呃，不是支票本，也不是房本，更不是煎饼果子配方……”

“是啥？”李薇和林小满异口同声，好奇心被吊到了顶点。

“他掏出一个皱巴巴的、自己用作业本钉的破本子！”林小伟憋着笑，模仿郝明的声音，“‘大哥，也没啥……’明哥舔着脸，把本子往桌上一拍，‘我就想跟你借点……阳寿。’”

“噗——哈哈哈哈哈哈！”

“借阳寿？！！！”

“郝明你大爷的快！哈哈哈哈！”

李薇和林小满瞬间笑疯在沙发上！招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浪吓得“喵呜”一声跳下沙发，躲到林小伟脚边，警惕地看着两个笑得花枝乱颤的两脚兽。

“哈哈哈哈！生死簿都整出来了！郝明这是要当阎王爷的hR（人力资源）啊！”李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明哥这脑回路！垫二十万手术费就为借点阳寿？他这是打算长生不老啊！”林小满笑得直捶沙发垫。

好半天，两人才缓过劲儿。林小伟喝了口茶，总结道：“所以你看，明哥这人，热心是真热心，仗义也是真仗义，就是这表达方式和……回报预期，有点过于清奇，容易把人吓着。”

李薇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这哪是热心肠，这是放高利贷啊！还是阳寿贷！比网贷都狠！”

林小伟笑着点头：“可不嘛！不过话说回来，这中间甭管谈多大的买卖、多深的交情，最后都得掺和点‘五谷轮回之所’的事儿（指上厕所），谁也绕不开。”

他话锋一转，带着点促狭：“但是呢，有一种人，就比较尴尬。不是那种心直口快、有啥说啥的直肠子，而是生理上，真·‘直肠子’！”

林小伟模仿着某种科普腔调：“肠胃跟粮食犯克一样！吃得快，拉得更快！上面刚进去还热乎着，没等跟小肠大肠好好叙叙旧呢，下边就迫不及待地奏响了欢送进行曲！一个萝卜一个坑，下一顿饭，您就甭想跟上一顿见着面了！主打一个‘过路财神’，只负责运输，绝不截留！”

他说得绘声绘色，李薇和林小满刚开始还觉得有点恶心，微微蹙眉。林小伟立刻正色道：“姑娘们！别嫌弃！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上厕所的！你敢保证你一辈子不拉屎吗？你要说‘我特别高雅，我从来不上厕所’，那对不起，您不是人，您是个貔貅！只进不出！”

这话一出，两个女生也绷不住笑了。林小满更是红着脸啐了一口：“哥！你说话真粗俗！”

“话糙理不糙！”林小伟理直气壮，“这肠胃不好的人啊，要么就随身带着纸，时刻准备着；要么就管住嘴，别乱吃；最后再配合点理疗调理，慢慢也能好。对吧？”

李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这个理儿。肠胃功能紊乱，对症下药，规律生活，总能改善的。”

“可！”林小伟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痛心疾首”的控诉，“就是有些人啊！他明知道自己个儿是介（这）种‘五谷轮回急先锋’！还管不住那张馋嘴！看见好吃的就走不动道儿！最要命的是！他还不爱带纸！总觉得‘这次不会那么巧吧’？结果呢？”

林小伟的目光扫过李薇和林小满，带着“你们懂的”的暗示。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瞬间福至心灵，异口同声地喊出一个名字：

“王小虎！”

林小伟沉重地点点头，脸上写满了“家门不幸”的表情：“没错！正是我们亲爱的‘宇宙余晖’鉴赏家——王小虎同志！与此同时在家躺床上打游戏的王小虎突然打了个喷嚏，心想这又是哪个狗日的说我坏话。

他那肠胃，简直就是‘提拉米苏’事件后留下的永久性战略预警系统！稍有风吹草动（特指不洁食物或过量刺激），立刻拉响最高级别警报，执行最快速的‘清仓’行动！堪称‘人间喷射器’，‘移动化粪池’！”

“噗——！哥！你太损了！”林小满笑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

李薇也捂着肚子：“哎哟不行了！‘移动化粪池’？小伟你嘴也太毒了！你是被郝明跟虎子带坏了吧？说话怎么跟他俩一个腔调，不过……形容得还挺贴切？哈哈哈哈！”

招财似乎也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重新跳上沙发，好奇地用爪子扒拉林小伟的胳膊，仿佛在问：两脚兽又在笑啥？

林小伟把招财抱起来，揉着它毛茸茸的脑袋，语重心长地对它说：“招财啊，看见没？这就是反面教材！以后吃东西，可得看准了！别学你虎子哥，嘴馋还不带纸，关键时刻抓瞎，只能化身‘喷射战士’，社死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