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他就已经出现在山顶。
盘膝打坐了两个时辰后,“呼 ——” 林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白雾在鼻尖凝成小水珠,又被他周身散发的热气蒸成细雾。丹田的玄黄气比昨日更加活跃,流转时带着金红色的光晕,将吸入的灵气裹成小球,顺着经络缓缓滚动,所过之处,原本淤塞的节点发出细微的 “噼啪” 声,像是冰层正在碎裂。
他抓起身边的粗布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指尖触到皮肤时微微一怔 —— 不知何时,手掌的老茧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虎口处被柴刀磨出的厚皮也变得细腻,连指节的弧度都似乎柔和了些。
“这就是灵气淬体的效果?” 林石捏了捏胳膊,肌肉的线条比从前更加紧实,却不显得虬结,仿佛蕴藏着收放自如的力量。他看到不远处有一块青石 —— 这石头少说也有一百多斤,从前他得卯足力气才能挪动,此刻却像抱着捆干草,手腕轻轻一翻就举过了头顶。
林石心中畅然,轻快的返回客栈。
院坝里传来王嫂子劈柴的声音,斧头砍在木桩上的 “咚咚” 声沉闷而费力。林石心念一动,
“王嫂子,我来吧。” 林石挽起袖子走到柴堆前。玄黄气顺着手臂悄悄流转,他能清晰地 “看” 到斧头木柄里的纹理,甚至能预判出松木最容易断裂的角度。
王嫂子愣了愣:“你这小孩丫丫的......” 话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合不拢嘴 —— 林石抓起斧头,手腕轻轻一抖,斧头就像长了眼睛似的,顺着松木的纹理落下,“咔” 的一声,碗口粗的木头就裂成了均匀的两半。他的动作不快,却带着种奇异的韵律,每一次挥斧都恰好避开木结,三十下不到,半捆松木就变成了码得整整齐齐的柴块。
“你…… 你这力气……” 王嫂子的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粗布巾都掉在了地上。
林石笑了笑,没解释。他能感觉到,这不是单纯的力气变大,而是玄黄气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协调,五感也敏锐了许多 —— 能听出木结的位置,能看出纹理的走向,甚至能闻到松木芯里还没干透的潮气。
“这孩子,一身的蛮力啊。” 王嫂子捡起布巾,看着林石的背影直咂舌。
林石没在意王嫂子的打量,他的注意力被院坝角落的鸡窝吸引了。玄黄气在耳后轻轻搏动,让他听见了蛋壳里小鸡啄壳的细微声响,共有三只,其中一只的喙似乎不够有力,啄了半天也只在蛋壳上留下个小小的白点。
“这都三天了,怕是孵不出来喽。” 独眼掌柜不知何时蹲在了鸡窝旁,手里的烟锅冒着青烟,“昨儿黑风寨的匪獠惊了鸡群,母鸡早跑了。”
林石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个蛋壳,能感觉到里面微弱的心跳。玄黄气顺着指尖缓缓渗出,像股温暖的水流钻进蛋壳,包裹住那只虚弱的小鸡。他能 “看” 到小鸡蜷缩的身体,能 “听” 到它急切的啾鸣,甚至能 “闻” 到蛋壳内侧那层薄膜的腥味。
就在玄黄气注入的瞬间,蛋壳里传来 “笃” 的一声轻响,比刚才响亮了许多。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不到一刻钟,蛋壳 “咔嚓” 裂开道缝,湿漉漉的小鸡探出了脑袋,黄绒绒的脑袋上还沾着血丝,却中气十足地啾鸣着。
“活了?” 掌柜的烟锅差点掉在地上,“邪门了,这都快闷死的鸡仔……”
林石笑了笑,将小鸡捧进手心。玄黄气让他的触觉变得异常敏锐,能感觉到小鸡爪子下那层薄薄的脚垫,甚至能数清它身上有多少根绒毛。他找了个破碗,倒了点温水,又撒了把碎米,看着小鸡啄食的模样,心里突然想起了小丫 ,小时候她也总这样蹲在鸡窝旁,等着小鸡孵出来。
“想啥呢?” 莫老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何时,他已经拄着根新削的木棍站在院坝里,灰袍洗得发白,左胸的血迹变成了深褐色的斑块,脸色却比前昨日红润了些。
“前辈。” 林石连忙站起身,将小鸡放回窝里,“您的伤……”
“死不了。” 莫老七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林石发红的指尖上,“用玄黄气救鸡仔?你倒是舍得。”
林石有些不好意思:“顺手而已。”
“顺手?” 莫老七冷笑一声,“玄黄气是天地本源,用来救只鸡仔,暴殄天物。” 话虽如此,他眼底却闪过一丝赞许,“不过能精准控制气的流向,看来这《引气诀》你没白看。”
林石心里一喜:“晚辈确实感觉…… 灵气吸收得快了些。”
“带你去个地方。” 莫老七转身往客栈后山走去,“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灵气。”
后山的竹林里弥漫着潮湿的雾气,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莫老七在块凹陷的青石前停下,指着石缝里渗出的泉水:“把手伸进去。”
林石依言照做,刚碰到泉水就浑身一震 —— 水里漂浮着密密麻麻的灵气光点,比山顶多了十倍不止。玄黄气在丹田剧烈搏动,差点控制不住要将这些灵气全部吸入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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