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能靠纯粹的‘玩’,来征服我的作品。
那个分不清男女的诡异嗓音,从二楼那片最深沉的,连光线都无法渗透的阴影中,缓缓传来。
二楼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浓稠得犹如实质的墨汁,在墙壁和天花板的交界处缓缓蠕动。
整个茶馆的温度骤然降了下去,空气里弥漫开一股陈年书卷的霉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闻着让人头皮发麻。
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在无人踩踏的情况下,发出了一声声极有规律的“吱呀”轻响,不像是年久失修,更像是在为某人走上断头台进行着倒计时。
这位新的‘雀神’……
有没有兴趣上楼来,和我……聊一聊‘正事’?
秦风没搭理那个声音。
他只是侧过头,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通过微型通讯器低声说道。
带着你弟,去门口等我。
如果半小时后,我没出来,或者这栋楼开始放烟花了,你们就立刻跑,跑得越远越好。
他把话交代得干脆利落,不带半点拖泥带水,甚至没给对方任何提问的机会。
通讯器那头,沈冰月第一次没有反驳,也没有质疑。
短暂的沉默过后,一阵细微的电流声响起,夹杂着她那极其复杂,连她自己都未必能分辨清楚的叮嘱。
……你小心。
这简单的三个字,从这位冰城天之骄女的嘴里说出来,份量重得有些出奇。
标志着她对秦风的态度,已经从最初的厌恶和提防,彻底转变为一种她自己都尚未察觉的担忧和信赖。
秦风轻笑一声,切断了通讯。
搞定。
他转过身,看着那个被自己一巴掌抽醒,但依旧精神恍惚,瘫在地上的沈昭。
他走过去,一把抓住对方的后衣领,像是拎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鸡仔,毫不费力地将其提了起来。
然后,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茶馆门口,对着门外那片空荡荡的街道,手臂一扬,直接将沈昭丢了出去。
他确信,沈冰月会稳稳地接住她这个宝贝弟弟。
做完这一切,秦风才不紧不慢地回过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件满是馊味,皱巴巴的破夹克。
他拍了拍衣角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这才迈开步子,朝着那条仿佛通往地狱深渊的,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走去。
一步,两步。
每一步踩在老旧的木板上,都带起一圈细小的尘埃。
他走得不快,姿态悠闲得不像是去赴一场生死未卜的鸿门宴,倒像是去自家后花园散步。
哼,装神弄鬼。
搞这么大阵仗,不就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在心理上先压我一头么。
小样儿,跟我玩这个,你还嫩了点。
楼梯不长,只有十几阶。
当秦风的脚踏上二楼地板的瞬间,眼前的一切,让他那颗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心,都忍不住为之一振。
这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墙壁,没有屋顶,没有地板。
仿佛一步踏出,便来到了宇宙的中心,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的深邃星空之中。
无数散发着各色光芒的星辰在远处缓缓旋转,拖曳出瑰丽的光带,一条条璀璨的星河横贯天际,美得令人窒息,也冷得让人心悸。
在这片虚幻星空的中央,悬浮着唯一的一件实体。
一张由纯粹的青色能量光芒构筑而成的麻将桌。
桌子本身就在发光,将周围的一小片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桌子的四边,已经有三道身影。
那不是实体,而是三团由模糊光影构成的虚幻人形,看不清面容,辨不出性别,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还有一个空位。
就那么明晃晃地空着,摆明了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欢迎来到‘心象之台’。
那个诡异的,分不清男女的嗓音,这一次不再是从某个固定的方向传来,而是从四面八方,从这片星空的每一个角落同时响起,钻入秦风的脑海。
能登上这里的,才有资格与我,这间茶馆的意志,进行最终的对赌。
这声音里,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如同神明俯瞰蝼蚁般的笑意。
赌注很简单。
你输,你的灵魂,连同你那有趣的‘道’,都将成为我收藏品的一部分。
我这里,已经收藏了很多有趣的灵魂了,有帝王将相,有绝世剑客,但还从没有收藏过像你这样,以‘玩弄’为道的灵魂。
你赢……
光赢下这个破茶馆有什么意思?
秦风懒洋洋地打断了它那套故弄玄虚的宏论。
他踱着步子,走到那张悬浮在虚空中的光能麻将桌旁,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熟练地翘起了二郎腿。
这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身处绝地的自觉。
那三个光影人形一动不动,但秦风能感觉到,三道无形的压力,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锁定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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