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贵把头垂了下去,低声道:“知道了妈。”
老太太起身关上了门,不再多说。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针线来,要缝制一个口袋,留着贴身装钱用。
赵老太清楚,一旦离开江城,出门就要多一个心眼。
这个年代火车站挺乱的,什么人都有,尤其是小偷很猖狂。
她不敢大意,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才关灯睡觉。
天亮以后,赵老太就做好了饭。
“今天妈就要走了啊,你们在家都给我好好的,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决定。”
老三埋头干饭,“妈你放心好了,尽管去吧。”
国英提出要送她到车站,赵老太说:“你们都在家,我又不是不认识路,我也不晕车,不用送。”
赵老太提着个棕红色的提包,换了一身新衣服,一直走到了江城汽车站。
她抬头看着这二层小楼,这里承载了过去的很多记忆。
从国富上大学、送国霞,到自己以后老了去省城看病,每次都要来到这里坐车。
不过在她印象之中,这座汽车站应该是很老旧的。
或许是重生过来,这栋建筑新建没有多久,上面洁白的瓷砖、整整齐齐的线条,还有来来往往的人,显得比二十年后热闹多了。
她来到了汽车站的大厅里面,一眼望去都是人头,黑压压的一片。
排了将近20分钟的队,来到了窗口,说:“同志,麻烦你给我来一张去金陵的车票,最快的一班。”
对方写好了票,撕了递过来:“来,给你。”
接过找的零钱和车票后,赵老太就来到了候车室,坐在了长条木凳上,等着时间一到就去金陵。
不过金陵往这的汽车却不多,反而要乘火车。
坐上了大巴车以后,车道内还挤着一群人,坐在小马扎上。
赵老太靠着窗户,把皮包紧紧攥在自己手里,放在膝盖上。
一路走走停停,售票员探着头朝路边的人群喊道,“江城到金陵,坐上就走啊!”
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并没有什么事情。
就这样来到了金陵汽车东站,走出来以后,高楼大厦映入眼帘,金陵要比江城繁华多了。
拿着那位刘专家给的纸条,赵老太来到了个小报亭,“同志啊,我打个电话,这几毛钱一分钟啊?”
“长途还是短途啊?”
“短途,市内的。”
“前面3分钟4毛,过后按两毛一分钟收取。”
“好。”
赵老太握着电话,听见通了以后道:“你好,我是刘专家介绍的,您是杨教授吧?”
那头的声音道:“哦,我听小刘说过这事。
不好意思啊,他之前给我打过招呼,因为我家里面有亲戚去世了,我临时赶去参加葬礼,不在金陵。”
赵老太一愣:“啊,您不在金陵啊?那好吧,麻烦了,我知道了。”
杨教授用歉疚的语气道,“您看能不能等我两天,我就回去了。
我知道您过来一次也不容易,真是不好意思,本来都约好了。”
赵老太一想,来都来了,自己再回去,两头的车费都白花了,本来就是要鉴定这个瓶子的。
“那行,我等您,到时候我再打您这个号码。”
“哎,好的好的,再见啊。”
赵老太在金陵也没有认识的人,她只好先找到了一家招待所住着,等到这位杨教授回来再说。
不然就这么回去,也还是不知道这个瓶子到底是真是假,白跑一趟。
另一边,在赵老太走后,家里面的人该干嘛也干嘛去了。
国贵提着个包,继续给人家修理电视机。
路过陈老太家,对方叫住了他:“你妈今天早上提个皮包去哪里啊?我看急匆匆的。”
林国贵道:“哦,我妈说去我亲戚家,到金陵去了。”
“我咋没听说你有个亲戚在金陵呢?”
林国贵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妈说的,这没个两三天,她肯定回不来。”
“好好好,你忙吧。”
林国贵走后,陈老太在店铺里面整理着零食,把它们摆放整齐。
突然感觉到门口的光线一暗,她转过身,却看见了孙建民站在自己门口。
“你怎么来了,赶紧坐,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
孙建民接过凳子坐了下来。
这几天他在家等着赵老太的消息,一直没有回复,有些坐不住了,特意过来打探一下。
“我昨天晚上往你们家打电话,怎么没有人接呢?”
陈老太回想道:“我昨天晚上早早的就关门了。
这不,国贵他妹妹国霞考上了大学,通知书刚下来,摆了两桌,让我过去吃个饭,可能没有听见。”
孙建民暗暗点头:“他家又出来一个大学生啊。
你别说,这老太太的几个子女,还挺争气的。”
陈老太道:“是啊,这些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反正都还挺好。
这老太太现在就一桩国贵的事情没了了,马上国霞上大学,人家毕业以后肯定不回来了,嫁人也花不到什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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