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赶紧来到了赵老太太的家里,推开门,大厅里只有国英和国霞。
“你妈呢,国英?”
“她出去了,说是到那边棉花公司的房子打扫一下卫生,那条路好像在修,灰尘挺大的。”
“哎,陈婶,你有啥事?要不然我去叫我妈回来。”
“哎,不用了,回头我再过来吧。”
原来,赵老太听说她买的那一排房子门口要修路,拿着个扫把就赶了过去。
那一条土路,全被挖机给刨了一遍,正在做准备工作,周边的灰尘非常大,她门口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看着门口这条土路即将被翻修,赵老太根据上一世的记忆知道,马上这边路修好,房子的人就多了。
不过她这一排房子还有十三间没有出租出去,得定期打扫一下,不然人家要问起来,打开门一看太脏了也不好。
她闲着也没事,就把下面的门全都打开,一间一间扫着灰尘,又用抹布把里面的门框还有正面都擦了一遍。
等都忙好,衣裳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她随手搬个板凳,靠在门口休息一下,刚好有风吹过。
现在毕竟不是年轻人,这活虽然不重,但房子太多,干起来也挺累的。
她看着不远处,挖土机一铲子一铲子地刨着土,工人拉着线绳子。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哎,你好,能借口水喝吗?”
赵老太抬头一看,是个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男人,穿得邋里邋遢,看不出年龄,看样子应该走了不少路。
“有,你等一下啊。”
看着这个人一身汗,脚上穿的鞋底磨平了,布鞋上面还有一个洞,也不容易。
赵老太拿着一个碗,把自己带来的水倒了一半递给了他,“给,喝吧。”
对方端起碗,抬起胳膊,咕嘟咕嘟一口气把那水喝光,用袖子擦了擦嘴巴,不好意思地笑着道:“能不能再给我来一碗?”
看着他那样子,想来是渴坏了。
赵老太把剩下的半杯水都倒进碗里,说:“来,给你吧。”
对方接过来,点了点头道:“谢谢。”
“你是从哪里来的,我看你也没骑自行车,还带着个包袱。”赵老太问。
男人答道,“哎,我是江城人,住在最边缘地区的辛利县。
我妈病了在医院,我这回去给她拿几件衣服,还带着钱,得交住院费。”
赵老太听他说话,年龄也不是很大。
便点头道:“那你从辛利县到这江城市区,不近吧,来回得有七八十公里吧。”
那个男人道:“不止啊,将近快100公里,我走了快一天多才到这里。”
看着眼前这人脚上那双布鞋都是灰尘,一件衬衫也老旧,袖口磨的发白露出毛边,想来也是穷人家出身。
赵老太又问:“你是不是因为想省几个钱才走路过来的?”
对方点了点头:“您说的没错,老太太,我这样来回能省下将近几十多块钱的车费。”
赵老太点头道:“哦,那你也挺不容易的,家里面就你一个吗?”
“不是,兄弟四个,我作为老大,我妈住院我就要带头去照顾,回头换我弟弟过来。”
赵老太心想,同样是四个儿子的母亲,要是自己住院了,老大国荣可不会像眼前这个人一样孝顺来照顾自己,其他儿子也不好说。
对方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饼啃了起来,还端起碗一边吃一边喝水。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赵老太道:“给你,我这还有两块葱油饼,从家带的,一直放在身上没吃。”
对方接过来,点头道:“谢谢,谢谢,你是个好人。”
等他把那两块葱油饼也吃完,最后一口水喝光,打了个饱嗝,嘴角边上还残留着油渍,便用袖子擦了擦。
突然,他从包袱里拿出来一个带花纹的陶瓷葫芦瓶,“阿姨啊,我没什么好东西。这次来江城,本想把这个祖传的宝贝卖了。我见你人不错,想便宜点卖给你。”
赵老太摆着手道:“算了吧,我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你赶紧去医院看你妈吧。”
“我妈住院需要钱,这一路上我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不要,这真的是祖传的,你就行行好,我家等着用钱。”
对方“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吓得赵老太赶紧扶他:“您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赶紧起来。”
对方带着哭腔道:“我不起来。
这个葫芦瓶,您给300块钱就行了,我妈等着做手术,我实在没办法,这是个好东西,可他们都不识货。”
赵老太想起上一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一幕,心里很是警惕。
这年头,随着经济发展,各种诈骗和犯罪手段层出不穷。
她劝道:“你听我说,要是缺钱,就向亲戚们借一点,先渡过难关,以后再慢慢还。
这个东西既然是你祖传的宝贝,就好好留着。”
“哎,阿姨,我实在跟您说吧,亲戚能借的都借了一遍,他们都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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