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广州的阳光透过宿舍窗户洒进来,落在地板上,映出一片暖融融的光斑。
我醒时,德林还靠在床头打盹,昨晚聊到半夜,他还在兴奋地规划着来扶轮后的日子,眼下眼底还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醒醒,该起来吃早饭了。”我拍了拍他的胳膊。
“我吃完去公司打听招工的事,你先在宿舍歇着,不用跟我跑。”
德林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真不用我跟你一起去?万一有啥要问的,我也能搭把手。”
“不用,我先去探探情况,有消息了再跟你说。”
我边穿衣服边说,心里其实也有些忐忑——昨晚跟德林说得笃定,可到底招不招人、招什么岗位,我心里也没底。
洗漱完,我和德林去宿舍楼下的早餐摊买了豆浆油条。
摊主是对中年夫妻,过年没回老家,见了我们笑着说:“小伙子,新年好啊。”
“新年好,还是老样子,两杯豆浆,四根油条。”我笑着回应,接过热乎乎的豆浆,递给德林一杯。
热气氤氲中,德林咬了口油条,含糊地说:“还是这摊的油条好吃,比老家的酥脆。”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琢磨着一会儿去公司该怎么跟李师傅开口,直接问招工的事,会不会太唐突?
吃完早餐,我让德林回宿舍等着,自己背着包往扶轮公司走。
路上遇到几个返岗的同事,大家互相道着“新年好”,聊起过年的趣事,气氛很热闹。
可我没心思多聊,脚步匆匆地往车间走,心里满是期待,又有些不安。
到了车间,李师傅已经在调试机器了,穿着那件熟悉的蓝色工服,手里拿着扳手,专注地盯着机器参数。
“李师傅,新年好!”我走上前,笑着打招呼。
李师傅回头看见我,点点头:“新年好,这么早就来上班了?家里都还好吧?”
“挺好的,谢谢您关心。”
我顿了顿,鼓起勇气说,“李师傅,我有个事想跟您打听一下,咱们厂最近还招不招人啊?我有个朋友,以前在迪克做组装,想过来试试。”
李师傅停下手里的活,擦了擦额头的汗,想了想说:“招人是招,不过只招作业员,技术岗暂时不缺人。技术工人得等有老员工离职了才补。”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作业员主要做啥啊?跟迪克的组装岗差不多吗?”“差不多,就是负责零件组装、机器上料这些基础活,工资比技术岗低一些,晋升机会也少点。”
李师傅说,“你朋友要是愿意做基础活,我可以帮你问问人事部;要是想做技术岗,可能得再等等。”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失落。
德林昨晚还说想过来学技术,要是只能做作业员,他恐怕不会愿意。
“谢谢您,李师傅,我先跟我朋友说说情况,要是他愿意,再麻烦您帮忙。”
“行,有事随时找我。”李师傅笑了笑,又低头忙活起来。
离开车间,我打了宿舍电话,待德林接通后,我无奈的告诉了他。
“厂里只招作业员,跟迪克的组装岗差不多,技术岗不招,你要不要考虑?”
德林没有怎么犹豫:“我先想想,你中午回来再说吧。”
我内心还是希望德林能来这里,毕竟扶轮的工作环境比迪克好,同事也都好相处。
中午回到宿舍时,德林正坐在床边看书,见我回来,赶紧放下书。
“飞哥,我想了想,作业员的话,跟迪克也没啥区别,都是做基础活,还得重新适应新环境,新同事。”
我赶紧说:“扶轮比迪克好啊,车间环境干净,不怎么加班,同事也都很照顾人,李师傅人也特别好,要是以后有技术岗空缺,我肯定帮你争取。”
德林摇摇头,笑了笑:“不了,小飞,我还是回迪克吧。”
我愣了一下:“为啥啊?扶轮再怎么说也比迪克好点啊。”
“在迪克待久了,熟了,”德林说,“虽然迪克环境不如扶轮,但我在那儿认识不少老同事,领班也熟悉,要是有晋升机会,说不定还能争取到技术岗。
要是来扶轮做作业员,一切都得重新开始,还不一定有晋升机会,不如在迪克再等等。”
我看着他,知道他说得有道理。
德林在迪克人际关系都熟了,要是留在那儿,说不定真能有晋升机会。要是来扶轮做基础活,反而得不偿失。
“你真的想好了?不再考虑考虑?”我还是有些不甘心。
德林点点头:“想好了,回迪克吧,至少心里踏实。”
见他态度坚定,我也没再劝:“行,那你要是以后想换工作了,随时跟我说,我帮你盯着扶轮的招聘。”
“好,那麻烦兄弟了。”德林笑了笑,开始收拾行李。
他的行李不多,就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给家人带的特产。
中午,我带着德林去宿舍附近的小饭馆吃饭,点了他爱吃的青椒肉丝和番茄炒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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