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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生路何求 第216章 未能麻痹痛苦

作者:一只叨老叨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16 09:25:13

沈以墨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酒精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白书妍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借着走廊透进来的光,看清了屋里的景象——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只有门缝隙里漏进的一点光,照亮了地上散落的酒瓶子。啤酒罐、红酒瓶、还有几个空了的盒子,横七竖八地堆在书桌下、床脚边,有的倒在地上,残留的酒液在地板上积成了小小的水洼。

杨晚栀就坐在那些酒瓶子中间。

她背靠着衣柜,双腿屈起,下巴抵在膝盖上。身上还穿着那天从滑雪场回来时的灰色卫衣,袖口磨得起了毛球,裙摆上沾着不知道是酒渍还是灰尘的污渍。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额前的碎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像是被酒精烧透了。

白书妍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在杨晚栀面前。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纸巾,有的团成了球,有的被眼泪洇得半透,能看到上面模糊的泪痕。

“晚栀?”白书妍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杨晚栀的胳膊,“你醒醒,看看我。”

杨晚栀没动。

她的眼睛半睁着,眼神涣散,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雾,看不清焦点。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凝固成了小小的水晶珠,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她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歇斯底里,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像个被遗弃的娃娃,安静得让人心慌。

白书妍又试探着叫了一声:“晚栀?我是书妍啊。”

还是没动静。

白书妍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猛地抱住杨晚栀,把脸埋在她的肩窝上,哭声哽咽:“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你吓死我了……你说话啊……”

杨晚栀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肩膀微微动了动,却没推开她。

她的头靠在白书妍的颈窝里,呼吸带着浓重的酒气,温热的液体顺着白书妍的衣领滑进去,是眼泪。

沈以墨站在门口,眉头紧锁。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杨晚栀。印象里的她,永远是挺直着背,说话时眼睛亮亮的,像淬了星光。

哪怕是在纽约被顾明夜拒之门外,她也只是红了眼眶,转身时脊背依旧挺直。可现在,她蜷在地上,像株被狂风暴雨打蔫了的草,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沈以墨!”白书妍突然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瞪着他,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你站着干什么!快想想办法啊!”

沈以墨回过神,快步走过去。他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探了探杨晚栀的额头——很烫,是发烧了。“她发烧了,”他沉声道,“得先把她扶到床上,再找药。”

白书妍点点头,抹了把眼泪,和沈以墨一起,小心翼翼地把杨晚栀扶起来。她的身体很轻,几乎没什么重量,靠在白书妍怀里,像片羽毛。

走到床边时,白书妍才发现,被子被杨晚栀垫在了屁股底下,上面沾着酒渍和灰尘,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先让她躺下。”沈以墨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铺在床板上,“垫着这个。”

杨晚栀躺下后,依旧闭着眼睛,嘴唇干裂得起皮。白书妍找出她放在抽屉里的水杯,倒了点温水,想喂她喝,可她的嘴闭得紧紧的,根本喂不进去。

“怎么办?”白书妍急得团团转。

沈以墨环顾了一下房间。书桌上堆着几本翻开的法学课本,《刑法学》的书页上,用红笔写着密密麻麻的笔记,可最后几页,字迹却变得潦草,甚至有几处被墨水晕染了——像是写着写着,眼泪掉在了上面。桌角放着一个空了的药盒,是退烧药,看日期,应该是去年冬天剩下的。

“她可能自己吃过药了,但没效果。”沈以墨拿起药盒看了看,“得送她去医院。”

“好,我去叫车。”白书妍立刻掏出手机。

“等等。”沈以墨拦住她,“先把这里收拾一下。要是宿管阿姨上来看到,不好解释。”

白书妍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狼藉。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慌乱:“你看着她,我来收拾。”

沈以墨点了点头,坐在床边,轻轻握住杨晚栀的手。她的手很凉,指尖泛着青白色。他用自己的手把她的手包起来,试图传递一点温度。

白书妍开始收拾地上的酒瓶子。啤酒罐被踩得变了形,红酒瓶的软木塞滚在角落里,盒子上,还印着“青春献给小酒桌”的字样。

她一边捡,一边掉眼泪。她知道杨晚栀能喝,但从不贪杯,更别说把自己喝到人事不省。是什么样的难过,能让她这样作践自己?

收拾到衣柜旁边时,白书妍的脚踢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弯腰捡起来,是个相框。

相框的玻璃碎了,里面的照片却还完好——是高中的某个夏天,她和杨晚栀、沈以墨还有顾明夜一起去北戴河拍的。照片上的杨晚栀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顾明夜身边,笑得眉眼弯弯,顾明夜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眼神温柔。

白书妍的手指抚过照片上杨晚栀的笑脸,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把相框翻过来,背面用马克笔写着一行小字:“最爱的我们。”

“好了吗?”沈以墨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白书妍赶紧把相框塞回衣柜最深处,抹了把脸:“快好了。你把她扶起来,我去叫车。”

沈以墨把杨晚栀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她的头歪在他的肩膀上,呼吸依旧微弱。

沈以墨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

他想起那时,沈以墨去顾家送文件,撞见顾明夜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地上也堆着一地的酒瓶子。

当时他还觉得不解,现在看着怀里的杨晚栀,突然就懂了——原来有些难过,是连酒精都麻痹不了的。

白书妍叫的车很快就到了。沈以墨把杨晚栀抱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出宿舍。

宿管阿姨在楼下等着,看到杨晚栀的样子,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们路上小心点。”

“谢谢您,阿姨。”白书妍感激地说。

车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一盏盏亮起,把街道染成暖黄色。杨晚栀靠在沈以墨怀里,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白书妍握着她的手,指尖冰凉。

“你说,”白书妍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疲惫,“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如果一开始就告诉她……”

“没有错。”沈以墨打断她,“我们只是想让她多喘口气。”

白书妍沉默了。是啊,她们只是想让她多喘口气。可有些伤口,不是靠逃避就能愈合的。

就像杨晚栀,她把自己关在宿舍里,用酒精麻痹自己,可醒来后,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沈以墨抱着杨晚栀冲进急诊室,白书妍跟在后面,大声喊着:“医生!医生!她发烧了,还喝了很多酒!”

急诊室的灯光很亮,刺得人眼睛疼。医生给杨晚栀做了检查,说是急性酒精中毒引发的发烧,需要输液。护士把针头插进杨晚栀的手背时,她皱了皱眉,却没醒。

白书妍坐在病床边,看着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沈以墨去缴费了,病房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她伸出手,轻轻拂开杨晚栀额前的碎发,低声说:“晚栀,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们只是,不想看到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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