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生路何求 第62章 顾老爷子的宅子，只能带亲人进

杨晚栀和老顽童顾雍明“玩”了很久很久。发现两人真是志同道合，相见恨晚啊!

这老爷子只是年龄大，身子骨啊是实打实的硬，六十多岁的年龄，三十岁的身体，妥妥一个老当益壮，拉伸蹦跳的都不是问题。

杨晚栀疑问道:“爷爷，怎么感觉你的身体这么年轻啊?比我们年轻人呢还有活力!”

顾爷爷笑着答:“哈哈哈……我老头子啊，坚持健身，每天都是，从年轻运动到老，外加平时保健品没少吃，也跟着中医学习调理，身子骨自然就要强于同龄人。”

“顾爷爷，这边儿你有没有推荐的好吃的店铺啊?”

顾雍明一听，乐了:“嘿嘿嘿~有啊……嗯……南街有个烧烤店，那里面的串儿又大又香，还是一家百年老店我已经在那个店吃了有五十多年了，从小啊……我就嚷嚷着求我爸带我去吃。”

“明夜那小子小时候呀，撒泼打滚儿的求我带他去，我说不去，他还哭呢，有一次哭着哭着还尿裤子喽~”

杨晚栀真没忍住，顾明夜那脸，很难想象他尿裤子是什么样，虽然说是小时候，但还是很难绷。

杨晚栀一把拉起陆雍明就往门口走:“走走走，爷爷，我请你，我们出发! go go go !”

顾雍明拉着杨晚栀就是一个急转弯，“走这边，后门呀~去车库快!”

“小李，拿好车钥匙，我们走!”

顾雍明拉着杨晚栀就冲冲冲，人正老年，正是奋斗时。

傍晚的风裹着点秋凉，掠过城区的灰瓦房顶，往巷尾那片亮着灯的地方钻。顾雍明被杨晚栀扶着胳膊，步子迈得缓，耳朵先捕捉到动静——是烤串在铁网上滋滋冒油的声，混着老板扯着嗓子喊“加辣两串”的吆喝，还有啤酒瓶碰在一起的脆响，把条窄巷子烘得活泛。

“这地儿可真是没变。”顾雍明抬眼瞧，前头小店挂着块红帆布帘，上头用墨笔写着“王家烧烤”，边角磨得起了毛。门口支着个钢化烤炉，穿蓝布褂子的老板正拿把大扇子扇火，炭火红得发亮，把他脸映得黑红。

“好吃就可以。”杨晚栀把老人往里头让，拣了张靠墙的方桌，抽纸巾擦了擦凳面，“我上周路过就瞅见了，傍晚坐满了人，都是街坊，准是地道味儿。您先坐，我去点串。”

顾雍明坐下，手搭在桌沿上。桌腿旁堆着几个啤酒箱，墙角摆着摞一次性纸杯，倒比那些铺着桌布的馆子自在。

他瞧着老板翻串，肉串上的油珠子掉在炭火上，“噼啪”炸开小火星，飘起来混着孜然香。

旁边桌几个半大孩子正抢一串烤腰子，闹得脸红脖子粗，倒让他想起顾明夜小时候——那小子也爱抢，抢他手里的糖葫芦，抢巷口李婶给的糖糕，抢赢了就梗着脖子笑，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

“顾爷爷，点好啦！”杨晚栀端着两杯水过来，把温的那杯推他跟前，“没敢点辣的，要了烤五花、鸡翅，还有您的烤茄子，老板说蒜蓉是自家捣的。对了——”她往烤炉那边瞥了眼，压低声音笑，“我还点了两串腰子，明夜说您年轻时候就好这口。”

顾雍明呷了口温水，暖意在嗓子眼里漫开：“那小子，嘴上不说，倒还记得。”他指尖敲了敲桌面，“前儿个他来，我随口提句腰子烤着香，他鼻子“哼”一声，说‘那玩意儿腻’，转头就跟晚了似的。”

“他就那样。”杨晚栀托着腮笑，“上周我们去打球，他背包里塞着护膝，说是‘超市打折顺手拿的’，我一瞅型号，跟上回念叨的一模一样。他还嘴硬，说‘反正便宜，不用白不用’。”

顾雍明笑出声，眼角纹路堆起来。正说着，老板端着盘子过来，烤五花油亮亮的，边缘烤得焦焦的，撒的孜然粒沾着油光；

烤茄子铺着厚厚一层蒜蓉，软乎乎的塌在盘里。杨晚栀赶紧拿筷子把五花肉从签子上撸下来，挑了块瘦的递过去：“您尝尝，不腻。”

顾雍明咬了口，肉香混着炭火的焦气在嘴里散开，确实香。他嚼着，想起以前——那时候和顾明夜爸，爷俩常去厂门口的小摊吃烧烤。

那会儿没这么多花样，就几串羊肉，两瓣蒜，坐在小马扎上。他儿子总把烤得最焦的那串往他手里塞，自己啃带点肥的，还说“我就爱吃肥的，香”。

有次顾明夜也跟着，才五岁，穿着件小夹克，站在摊旁仰着头，小嗓子喊“爸爸，我要吃鸡翅”，喊完又拽他裤腿，“爷爷，我也要给你拿串”，结果没拿稳，签子掉地上，他急得快哭，还是他儿子蹲下来哄，“没事，爸再给你烤两串”。

“顾爷爷，您咋不吃了？”杨晚栀见他停了筷子，递过张纸巾。

“没咋。”顾雍明擦了擦嘴，眼里软下来，“想起明夜小时候了。那小子刚学会走路，在院子里追猫，猫没追上，自己摔个屁股墩，泥都蹭脸上了，还不哭，爬起来攥着拳头说‘我没摔疼’，逗得全院人笑。”

“他现在也这样。”杨晚栀把烤鸡翅撕成小块，“上次打球崴了脚，硬撑着跟我们打完，回来路上才一瘸一拐的，我让他去看医生，他说‘小伤，过两天就好’，结果第二天脚踝肿得跟馒头似的，还是我拽着他去的诊所。”

顾雍明听得笑，夹了块茄子放进嘴里，蒜蓉的香混着茄子的软，熨帖得很。这时老板又端来两串腰子，油汁顺着签子往下滴，撒的辣椒粉红亮亮的。杨晚栀赶紧拿个小碟子接着，往他跟前推：“快尝尝，刚烤好的。”

顾雍明咬了口，腰子烤得嫩，没腥气，辣味儿慢悠悠地窜上来，正好。他嚼着，瞧着杨晚栀正给烤玉米剥叶子，手指被烫得缩了缩，又赶紧接着剥，倒像极了顾明夜——那小子上次给他炖排骨汤，笨手笨脚的，被烫了手也不吭声，就往围裙上蹭，还是他瞅见红肿的指节，硬拉着他涂了药膏。

“晚栀啊，”顾雍明放下签子，“你做我的孙媳妇，我就放心了，也记得要常来看看我这老头子哦~”

“顾爷爷您说啥呢。”杨晚栀把剥好的玉米递过来，脸有点红，“我跟明夜就是同班同学，也是同桌，说白了就是个朋友，这次过来他说是为了带我来旅游的，什么媳妇不媳妇呀!”

顾雍明被逗得直笑，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暖意。旁边桌的孩子还在闹，老板的大扇子“呼嗒呼嗒”扇着，风从帆布帘缝里钻进来，带着烤串的香，也带着杨晚栀的笑声。他拿起那串腰子又咬了口，辣味儿混着香，从舌尖暖到心里。

老爷子笑了笑，也是明白了些什么

顾家的宅子，顾家人的规矩是

顾父的宅子带朋友，客人，客户。

而顾老爷子的宅子里

顾家人只能带“亲人”进去

所以老爷子明白了顾明夜这小子把孙媳妇带回来了。

而孙媳妇儿本媳妇儿还不知道状况，没关系，老头子会出手，再说了，这么活气的姑娘，真是便宜那臭小子了

“对了顾爷爷，”杨晚栀忽然说，“明夜说要带您去郊区的公园，那儿秋菊开得正好，他说您肯定喜欢。”

“那小子，”顾雍明眼里漾着笑，“准是你撺掇的吧?”

“才不是呢。”杨晚栀摆手，“是他自己说的，说‘爷爷前儿个还念叨想赏花呢’。”

顾雍明没再说话，就着烤串喝了口温水。炭火还在“噼啪”响，烤串的香味儿绕着鼻尖，巷子里的灯暖黄，照得桌上的盘子亮堂堂的。

他望着杨晚栀被炭火映得红扑扑的脸，又想起顾明夜那副嘴硬心软的样子，忽然觉得，日子就该是这样——有烟火气，有惦记的人，一口烤串下肚，连风都带着暖。

老板又在喊“谁的烤鱿鱼好喽”，杨晚栀赶紧应了声，起身去拿。

顾雍明坐在那儿，看着烤炉上跳动的火星，听着巷子里的笑闹声，手里那串腰子的香慢慢浸进心里。

他想，等明夜来了，得好好说说他——上次买护膝别再蹭油在衣服上了，还有，下次吃烧烤，别总嘴硬说“不爱吃”，想吃就大大方方说。

风又吹过来，带着鱿鱼的鲜香味儿。顾雍明笑了笑，拿起筷子，往盘子里夹了块烤五花——得趁热吃，这暖烘烘的味儿，可不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