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把炮口再抬高半指,标尺调到五百米,对准那片松树林——鬼子的骑兵肯定会从那儿钻出来。”曹兴国趴在天口崖的雪地上,望远镜里能看到远处山道上扬起的雪尘,马蹄声像闷雷似的滚过来,越来越近。
赵刚正用棉布擦拭九二式步兵炮的炮管,闻言立刻俯身调整,炮轮在冻土上碾出两道浅痕:“团长放心,这次准头保准比昨天打粮仓还准!刚才米西里中校还说我这手活儿快赶上苏联炮兵了。”
王黑风扛着黑风刀蹲在炮旁,嘴里嚼着冻硬的窝头:“骑兵算个屁!等他们冲过来,我带刀队从侧翼绕过去,砍断他们的马腿,让这帮狗东西摔个狗吃屎!”
严英豪的**弟兄正往马背上捆手榴弹,闻言回头道:“别大意,长野这次派的是关东军的骑兵大队,据说都是从蒙古战场调回来的老手,马快刀狠,不好对付。”他拍了拍身边一匹缴获的东洋马,马耳朵警惕地竖着,显然也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
米西里中校抱着DP轻机枪靠在岩石上,蓝眼睛盯着山道入口,手指在扳机上轻轻摩挲:“我的机枪会先打招呼,把他们的队形打乱。曹同志,你的炮要盯住领头的军官,打掉指挥,骑兵就是一群没头的苍蝇。”
曹兴国点头,往嘴里塞了块雪提神:“严团长带一个连守正面的隘口,用手榴弹招呼他们;王黑风带刀队去东侧的雪沟埋伏,等他们冲过隘口再动手;赵刚,等我喊‘放’,你就给我往骑兵堆里轰!”
马蹄声越来越近,山道入口突然冲出一队黑影——日军骑兵大队果然到了。为首的骑兵少佐举着指挥刀,军靴在马镫上磕得“咔咔”响,身后的骑兵们端着马枪,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像一股黑色的潮水往鹰嘴崖涌来。
“来得正好!”米西里冷笑一声,猛地扣动扳机,DP轻机枪的“哒哒”声刺破雪野,子弹成串地扫向骑兵队。冲在最前面的三个骑兵应声落马,马尸在雪地上翻滚,挡住了后面的去路。
“八嘎呀路!”骑兵少佐怒吼着挥刀向前,马蹄践踏着同伴的尸体,硬生生冲出一条路。骑兵们散开队形,呈扇形往隘口扑来,马枪齐射的枪声像爆豆似的,子弹“嗖嗖”地从崖上飞过。
“手榴弹!”严英豪的吼声刚落,数十颗手榴弹从隘口的岩石后飞出来,在骑兵队中炸开。硝烟里,战马受惊狂跳,将骑兵甩在地上,没等爬起来就被后续的马蹄踩成肉泥。
但日军骑兵的冲击力实在太猛,前排的倒下了,后排的立刻补上,很快就冲到了隘口下,马刀劈砍的脆响混着**弟兄的呐喊,在雪谷里回荡。
“赵刚!放!”曹兴国的吼声炸响。
赵刚猛地拉动炮栓,“轰”的一声,炮弹拖着尾焰钻进骑兵队中央。雪地上炸开个黑窟窿,三匹战马连同骑兵一起被掀飞,残肢断臂混着马血溅得四处都是。没等日军反应过来,第二发炮弹又到了,这次精准地落在了骑兵少佐身边——少佐连人带马被炸得粉碎,指挥刀飞出去老远,“哐当”一声插在雪地里。
“好炮!”崖上的战士们齐声叫好,赵刚擦了把汗,又开始装填炮弹,炮膛里的热气熏得他脸颊发红。
东侧雪沟里,王黑风正盯着冲过隘口的骑兵。这些人失去了指挥,队形散乱,不少战马的肚子几乎贴着雪地,正好给了他们下手的机会。
“就是现在!”王黑风低喝一声,刀队弟兄们突然从雪沟里窜出,手里的短刀精准地刺向马腿。战马吃痛,纷纷人立而起,骑兵们像下饺子似的摔下来,刚想拔刀,就被黑风刀抹了脖子。
周铁蛋砍断一匹战马的缰绳,那马受惊后掉头狂奔,撞得后面的骑兵人仰马翻。他趁机跃上一匹无主的战马,夺过马枪回身就射,子弹正中一个骑兵的胸口。
“小子有种!”王黑风看得眼热,也抢了匹战马,黑风刀挥舞如飞,在骑兵队中杀得酣畅淋漓,雪地上的血渍很快冻成了暗红色的冰。
隘口正面,严英豪正和日军骑兵拼刺刀。他的左臂旧伤隐隐作痛,却依旧灵活,刺刀捅进一个骑兵的小腹后,顺势一挑,将对方挑下马背。身边的**弟兄们也不含糊,依托岩石与骑兵周旋,马刀砍在岩石上迸出火星,却始终没能突破防线。
“往马肚子打!”严英豪大喊着,刺刀斜刺里扎进一匹战马的腹部。战马悲鸣着倒下,压住了后面的两个骑兵,**弟兄们一拥而上,乱刀将他们砍死。
崖上的米西里突然大喊:“曹同志!看西侧!还有一队骑兵!”
曹兴国急忙转头,望远镜里果然出现另一队日军骑兵,正沿着西侧的缓坡往上冲,显然想绕到崖后偷袭。他立刻对赵刚喊:“调整炮位!西侧!标尺六百米!”
赵刚手忙脚乱地转动炮轮,炮口缓缓指向西侧。日军骑兵已经冲到半山腰,离崖顶只有两百米了。
“快!再快点!”曹兴国急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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