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田角荣少将到达呼兰县城后,开始整顿军务。刚刚站稳脚跟,就接到大本营高层急电:津田角荣少将立即出发去南方前线参与指挥作战,呼兰县城防务交给随身的饭岛大佐。津田角荣少将和他的卫队紧急出发去哈尔滨日军机场,乘飞机飞往南方。呼兰县城的饭岛大佐开始主持军务。
地下党同志立即派侦察兵小王送出情报。
“团长,呼兰县城的鬼子换头了!”侦察兵小王揣着密信,从雪地里滚进营地,棉裤上沾满了冰碴,“津田角荣刚到就接了急电,带着卫队往哈尔滨机场跑,说是要去南方前线,防务交给了他的随身大佐饭岛!”
曹兴国正在火堆上烤冻硬的窝头,闻言用树枝拨了拨火星,火星子溅在雪地上,瞬间熄灭。“饭岛?没听过这号人物。”他接过密信,就着火光展开,金宪章的字迹密密麻麻挤满了信纸,“四个中队守县城四角,三个小队管治安,还弄了警察局、侦缉队,连伪军都扩编了一个营……这饭岛倒是急着搭架子。”
李云霄啃着窝头,渣子掉了一衣襟:“管他什么岛,来了都是挨打的货!团长,要不我带一营摸进去,先把那几个据点端了?”
谷天贺把重机枪的枪管架在石头上,用布擦着上面的霜:“急啥?新官上任三把火,这饭岛肯定想露两手,咱们等着他来找茬就是。”
曹兴国把信纸凑到火上烧了,灰烬被风吹得四散:“谷天贺说得对。饭岛刚接手,部署未定,咱们现在动手是占了便宜,但打草惊蛇,想钓大鱼就难了。”他对小王道,“让金宪章盯紧点,把四个中队的火力配置、换岗时间摸清楚,尤其是伪军蔡大龙那伙人的动向——这些二鬼子最懂怎么祸害百姓,也最容易出破绽。”
呼兰县城里,饭岛大佐正站在城楼上训话。 寒风卷着他的军大衣,他却背着手,一脸倨傲。四个中队的中佐站成一排,小川一郎歪着嘴,黑藤秀禾眯着眼,野谷太郎摸着刀柄,平川水木抠着指甲,个个都不是善茬。
“从今天起,呼兰就是皇军在北满的钉子!”饭岛的声音像破锣,“八路军敢来,就敲碎他们的骨头!小川,你守东门据点,配两门步兵炮;黑藤,南门归你,多架重机枪;野谷,西门据点地势高,给你加强一个掷弹筒小队;平川,北门最险,你带工兵连加固工事!”
三个小队的少佐也赶紧上前听令,池原小普负责巡逻,木鹿三郎管监狱,三木河口守军火库,伊藤信三盯着伪军——饭岛信不过这些“皇协军”,特意让自己人盯着。
伪军营地设在城西的破庙里,蔡大龙正给尤文化、刘浦东分赃。 一堆银元、布匹堆在地上,都是从百姓那里搜刮来的。“饭岛那老鬼子让咱们当炮灰,”蔡大龙摸着山羊胡,眼里闪着贼光,“咱们也不能白干,先捞够了再说。”
尤文化揣着两匹绸缎,笑得一脸褶子:“还是蔡队长高明!侦缉队明天就去抓几个‘通共’的,再敲他们一笔。”
刘浦东是个粗人,扛着把大枪,瓮声瓮气地说:“抓啥抓?直接去乡下抢,来得快!”
他们的话被窗外的乞丐听了个正着——那是金宪章安排的眼线,赶紧摸出藏在破碗里的粉笔,在街角的墙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枪形记号。
消息传到西虎口,曹兴国正在沙盘上标注据点位置。 东门据点临着河,南门靠着山,西门有片坟地,北门是悬崖,四个角互为犄角,确实不好啃。“饭岛这部署,看着严实,其实有缝。”他指着沙盘上的伪军营地,“蔡大龙这群人贪生怕死,只要咱们打痛了鬼子,他们肯定先反水。”
申淮安调试着新缴获的迫击炮,炮口对着地图上的东门据点:“要不咱们先打东门?小川一郎据说在诺门坎丢了半只耳朵,是个怂包。”
“再等等。”曹兴国摇头,“金宪章说,饭岛正在催省城送过冬的棉衣,估计这两天就到。咱们不如……”他压低声音,在几个营长耳边嘀咕了几句,李云霄和谷天贺听得连连点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两天后,省城的棉衣车队进了呼兰地界。 十辆马车裹着厚帆布,由一个小队的日军护送,慢悠悠地往县城赶。饭岛特意让池原小普带小队去接应,还放话:“谁能护住棉衣,赏大洋五十!”
这消息早被金宪章传到了西虎口。曹兴国站在山梁上,望着远处的车队,对谷天贺道:“记住,只抢棉衣,别伤车夫,动静要大,让鬼子知道是咱们干的。”
谷天贺扛着重机枪,咧嘴一笑:“放心,保证让池原那小子哭着回县城!”
车队刚走到十里坡,两侧的树林里突然响起枪声。 谷天贺的重机枪扫断了前面的马腿,马车顿时堵成一团。日军想架枪反击,却被树上跳下来的战士们用刺刀捅倒,池原小普刚拔出指挥刀,就被藤本的冷枪打穿了手腕,惨叫着滚下马车。
“抢棉衣!”战士们七手八脚地把帆布扯开,露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衣,抱起就往树林里跑。车夫们早被吓得缩在车底,战士们没碰他们,只在临走时扔了颗手榴弹,炸翻了最后一辆空车,算是留个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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