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金宪章同志的加急电报!”通信员连闯带撞冲进指挥部,手里的电报纸被风吹得哗哗响,“鬼子运来了重炮,就在云凌斋寨西南的马头崖隐蔽,说是天亮就开火!”
曹兴国正对着沙盘推演防御,闻言猛地将手里的木杆往地上一戳,沙盘里的“寨门”被戳得粉碎。“马头崖?那里地势高,正对着寨子里的粮仓和弹药库!”他抓起军大衣就往外走,“通知各营,立刻转移!一营带百姓走东路,二营断后,三营掩护伤员,半个时辰内必须撤出云凌斋寨!”
李云霄刚把新缴获的机枪校准,听到命令当即大吼:“一营集合!带乡亲们往东山沟转移,能带的粮食、药品全带上,轻装简行!”战士们像潮水般涌向百姓居住的窑洞,敲着铜锣大喊:“乡亲们,快收拾东西,跟我们走!鬼子要开炮了!”
寨子里顿时乱而有序。 百姓们早就信得过八路军,听到喊声二话不说,揣上干粮,背起孩子就往外跑。有个老太太舍不得家里的鸡,李云霄一把将鸡塞进她怀里:“婶子,鸡带着,命更得保住!等打跑鬼子,咱再盖新窝!”
谷天贺带着二营在寨门内侧堆起炸药包,又在必经之路埋了几颗诡雷:“让本多五郎尝尝,空寨子也能咬他一口!”他拍着一个年轻战士的肩膀,“记住,等鬼子进了寨门再拉弦,别提前暴露。”
申淮安指挥着三营抬伤员,担架不够就用门板,战士们轮流换肩,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东路赶。“小心点!这伤员腿上有伤,别颠着!”他一边走一边叮嘱,自己则扛着最重的药箱,额头上的汗在寒风里凝成白霜。
曹兴国最后检查了一遍寨内,确认没有遗漏的百姓和战士,才跟着大部队撤出。 他回头望了一眼云凌斋寨,晨曦中,寨墙的轮廓像一头沉睡的猛兽,谁能想到一个时辰后,这里就会变成火海。
“团长,二营都撤出来了!”谷天贺跑过来,手里还攥着引信的拉绳,“诡雷都设好了,就等鬼子来踩!”
曹兴国点点头,指着远处的密林:“进林子,往西北方向绕,让鬼子摸不清咱们的去向。”
一个时辰后,马头崖上的日军重炮阵地。 本多五郎举着望远镜,见云凌斋寨静悄悄的,以为八路军还在睡梦中,嘴角勾起狞笑:“给我狠狠地打!把整个寨子炸平!”
“轰!轰!轰!”六门重炮同时开火,炮弹拖着刺耳的尖啸飞向寨墙,瞬间将那段包铁皮的寨门炸得粉碎。砖石瓦块像雨点般飞溅,烟尘冲天而起,把半个天空都染成了灰色。
第二轮炮击瞄准了粮仓,火光一闪,囤粮的窑洞被炸塌,雪白的大米混着泥土喷涌而出,很快又被后续的炮弹点燃,燃起熊熊大火。弹药库虽然提前转移了大部分物资,但残留的几箱手榴弹被炮弹引爆,连环爆炸的巨响在山谷里回荡,震得地面都在颤。
躲在密林里的战士和百姓远远看着,个个攥紧了拳头。 那个舍不得鸡的老太太看着冲天的火光,眼泪直流:“咱们的家……就这么没了……”
李云霄扶着她,声音沙哑却坚定:“婶子,家没了可以再建,只要人在,就有希望。等咱们打跑鬼子,盖比这好十倍的房子!”
曹兴国举着望远镜,看着日军的炮弹像雨点般落在空寨里,眉头紧锁:“本多五郎下了血本,这重炮的口径至少是105毫米,看来是铁了心要把咱们困死在这里。”
谷天贺往地上啐了一口:“狗日的鬼子,有本事跟咱们真刀真枪干,躲在后面开炮算什么能耐!”
炮击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云凌斋寨彻底变成了一片废墟。 寨墙塌了大半,窑洞成了一个个黑窟窿,只有几棵烧焦的树干还歪歪扭扭地立着,冒着青烟。
本多五郎见寨子里没了动静,得意地大笑:“八路军肯定被炸死了!命令步兵,进去清剿!”
日军士兵端着枪,小心翼翼地走进寨子,踩在滚烫的瓦砾上,发出“嘎吱”的声响。走到寨门内侧时,一个士兵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麻绳——“轰隆!”诡雷爆炸了,十几个日军瞬间被炸上了天,残肢断臂落得满地都是。
“有埋伏!”剩下的日军吓得屁滚尿流,掉头就往寨外跑,再也不敢深入。
密林里,曹兴国看着日军惊慌失措的样子,对身边的战士们道:“机会来了。谷天贺,带二营从侧翼绕过去,打掉他们的重炮阵地!”
谷天贺眼睛一亮,抓起轻机枪:“得令!保证把炮管给他们撅了!”他带着二营战士,像猎豹似的钻进密林,朝着马头崖摸去。
此时的重炮阵地,六门重炮旁边,日军炮手正忙着装弹,准备进行下一轮炮击,根本没察觉身后的密林里藏着死神。谷天贺的重机枪突然响起,“哒哒哒”的枪声在山谷里回荡,炮手们瞬间被扫倒一片。
“手榴弹!”谷天贺大喊,战士们纷纷扔出手榴弹,“轰隆”声接连不断,重炮被炸毁了三门,剩下的三门也被掀翻在地,炮轮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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