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前面就是松花江了!江面冻得结实,能跑马!”侦察兵小李踩着冰面跑回来,冰碴子在他脚下咯吱作响,“就是江对岸有鬼子的巡逻队,大约一个小队,配备了两挺歪把子,正沿着江边溜达呢!”
曹兴国勒住战马,马蹄在冰面上打滑。他望着对岸白茫茫的雪原,江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像针扎一样疼。“谷天贺,你的二营沿江东岸散开,用步枪压制鬼子火力。”他从马鞍旁摘下望远镜,镜片里映出几个穿着黄色军装的日军,正缩着脖子往这边张望,“申淮安,迫击炮架在江堤后面,瞄准鬼子的机枪阵地,听我命令开火!”
谷天贺把重机枪架在一块凸起的冰包上,枪管上很快结了层白霜:“团长放心,保证让鬼子抬不起头!”他对着身边的射手们吼道,“都给我瞄准了打!谁打偏了,回头没干粮吃!”
申淮安指挥战士们把迫击炮从马背上卸下来,炮身陷进江堤的积雪里。他用冻得通红的手指调整标尺:“距离八百米,风向东北,风速三级……标尺调到五,准备装填!”
江对岸的日军巡逻队似乎察觉到了动静,领头的军曹举起望远镜,突然大喊一声。 两个机枪手立刻把歪把子架在冰面上,子弹上膛的脆响顺着风飘过来。十几个日军迅速散开,趴在雪地里,枪口对准了江东岸。
“打!”曹兴国一声令下。
谷天贺的重机枪率先怒吼起来,“哒哒哒”的枪声撕裂了江面的寂静。子弹带着尖啸掠过冰面,溅起一片片细碎的冰碴,吓得日军机枪手赶紧缩回头。申淮安的迫击炮也响了,两发炮弹拖着尾焰飞过江面,“轰隆”两声落在日军中间,炸起的雪块和冻土像雨点般落下,把两个日军掀飞起来。
“冲锋!”曹兴国拔出马刀,寒光在雪地里一闪。战士们像潮水般冲下江堤,踩着冰面向对岸发起冲锋。冰面被踩得咯吱作响,有人脚下一滑摔倒了,立刻爬起来接着跑,没人敢停下——谁都知道,在开阔的冰面上,停下就意味着死亡。
日军军曹从雪地里爬起来,捂着流血的胳膊嘶吼:“射击!给我拦住他们!” 歪把子机枪再次响起,子弹在冰面上扫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离曹兴国最近的一个战士猛地栽倒,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冰面。
“藤本!打掉机枪!”曹兴国怒吼。
趴在江堤上的藤本早已锁定目标,狙击枪轻轻一响,对岸的机枪手脑袋猛地向后一仰,歪把子顿时哑了火。另一个机枪手刚要补位,又被藤本的第二枪打穿了胸膛。
“好样的!”谷天贺大喊着,重机枪火力更猛,压得日军抬不起头。战士们趁机加快速度,离对岸越来越近,有的已经甩出了手榴弹,“轰隆”声在江面上接连响起。
日军军曹见势不妙,转身就想往身后的林子跑。 曹兴国的马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借着冲力劈在他的后颈上,军曹哼都没哼一声,一头栽倒在雪地里。剩下的日军见状彻底慌了,有的扔掉枪跪地求饶,有的掉头就跑,却被追上来的战士们一一解决。
一个日军士兵举着刺刀冲向曹兴国,被曹兴国侧身躲过,马刀顺势从他肋下捅进去,拔出时带出一股滚烫的血,溅在冰面上瞬间凝结成霜。谷天贺的重机枪还在扫向溃散的日军,链锤般的子弹把雪地里的日军打得血肉模糊。
战斗只持续了半个时辰,江对岸的日军巡逻队就被全歼。 战士们踩着日军的尸体冲上江岸,用刺刀挑下他们的军帽,插在雪地里。曹兴国站在江堤上,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原,胸口剧烈起伏——刚才冲锋时,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把棉帽打了个洞。
“清点伤亡!”曹兴国对警卫员道,声音有些沙哑。
谷天贺拖着一个半死的日军过来,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团长,就这一个活口,刚才装死被我揪出来了。”
那日军吓得瑟瑟发抖,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曹兴国蹲下身,用刀柄拍了拍他的脸:“你们的大部队在什么地方?说!”
日军哆哆嗦嗦地指着西北方向:“在……在呼兰县城……有一个大队……”
曹兴国没再问,对谷天贺使了个眼色。谷天贺的重机枪对着日军的脑袋,“砰”的一声枪响,结束了他的性命。
“团长,接下来往哪走?”申淮安把迫击炮重新架好,炮口对着呼兰县城的方向。
曹兴国望着西北方的天际,那里的云层很低,像是要下雪的样子。“先找个村子休整,让战士们烤烤火,暖暖身子。”他指着江堤后的一片林子,“派两个人去侦察,看看附近有没有鬼子的据点。”
离江边不远的王家屯,百姓们听说八路军打跑了鬼子,都跑出来迎接。 一个老汉拉着曹兴国的手,往他怀里塞了个热乎乎的红薯:“老总,快暖暖手!这江风刮得,能冻掉耳朵!”
曹兴国接过红薯,热气顺着掌心传到心里。他看着百姓们脸上的笑容,对身边的战士们道:“看到了吗?咱们打的每一仗,都是为了让他们能安稳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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