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大塚那老小子快被逼疯了!”李信裹着一身寒气闯进指挥洞,手里的情报被冻得硬邦邦的,“侦查员说他连续给省城发了三封电报,哭着喊着要空军支援,说再不炸平狼寨,他就得提着脑袋回去了!”
曹兴国正用布擦拭着那挺缴获的九二式重机枪,枪管在油灯下泛着冷光,闻言嗤笑一声:“他以为飞机是田里的萝卜,想要就能拔?织田信奈要是真给他派飞机,上次就不会只来那么几架了。”
周铁山在一旁打磨着迫击炮弹,闻言接话:“我看他是被咱们打怕了,想找个靠山。不过这招怕是行不通——听说省城的飞机燃料都紧张,哪有闲钱给他挥霍?”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马蹄声,侦查员小张翻身下马,手里举着一张纸条冲进洞:“团长!省城有动静了!织田信奈没给飞机,派了宪兵队来,领头的是个叫赤野隆一的中佐,说是来‘督军’!”
“宪兵队?”曹兴国眉头一挑,放下机枪接过纸条,“赤野隆一……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织田信奈的心腹,出了名的狠辣。”
李勇凑近一看:“督军?说白了就是来监军的。大塚这下更难受了,手里的权怕是要被分走一半。”
“何止一半。”曹兴国将纸条揉成一团,“宪兵队到了地方,哪有不指手画脚的?这俩人一内一外,肯定得掐起来。周铁山,让侦查员盯紧县城,特别是宪兵队和大塚联队的动向,有冲突立刻报信。”
“是!”周铁山拎起马灯就往外走,“保证盯得比狗还紧!”
县城里,大塚信边正站在城门口,脸色像块冻住的猪肝。他身后的日军士兵列队站着,却个个无精打采,连枪都快扛不动了。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三辆军绿色卡车卷着尘土驶来,车斗里站着的宪兵个个腰杆笔直,枪口朝外,眼神比寒风还冷。
卡车停下,赤野隆一从驾驶室跳下来,一身笔挺的宪兵制服,腰间的军刀擦得锃亮。他连正眼都没看大塚,径直走到队列前,拔出军刀往地上一剁:“大日本皇军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连个土八路都摆不平,还敢向司令部要飞机?!”
大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却只能躬身道:“中佐阁下,土八路狡猾,熟悉地形……”
“住口!”赤野猛地转身,军刀指着大塚的鼻子,“织田中将说了,再拿不下狼寨,你我都要切腹谢罪!从今天起,县城防务由宪兵队接管一半,你的人,归我调遣!”
大塚攥紧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他知道,这是被架空了。可宪兵队代表着司令部,他根本不敢反抗,只能咬牙应道:“哈伊!”
赤野接管防务的第一天,就给大塚来了个下马威。他下令将所有士兵的口粮减半,说是“以苦练兵”,又把岗哨增加了三倍,连吃饭都得轮流去,搞得日军怨声载道。
“中佐阁下,这样下去不行啊,”大塚试图劝阻,“士兵们吃不饱,哪有力气打仗?”
赤野冷笑一声:“饿几顿就没力气了?这样的废物,留着也是给皇军丢脸!传令下去,今晚开始,全城宵禁,违令者,格杀勿论!”
狼寨里,李信把县城的闹剧学了一遍,战士们听得直乐。
“这赤野是来帮倒忙的吧?”一个战士笑道,“没打土八路,先把自己人折腾得半死。”
曹兴国却没笑,指着地图上的宪兵队营房:“赤野狠辣,但不傻。他搞宵禁,是想切断咱们和城里的联系。李信,让孙掌柜暂时别露面,等风头过了再说。”
“明白!”
当天夜里,县城果然实行宵禁,街道上每隔十米就有一个宪兵岗哨,手电筒的光柱来回扫射,连只老鼠都跑不过去。可赤野没料到,曹兴国早就让人在城墙根挖了个隐蔽的通道,直通孙掌柜的后院。
深夜,孙掌柜的伙计老王借着上厕所的由头,钻进后院的柴房,掀开地窖板,里面藏着两个八路军侦查员。“赤野把宪兵队的营房设在了原银行旧址,那里离指挥部近,防备最严。”老王压低声音,递过一张草图,“他还让人把城墙外的民房都拆了,说是怕藏土八路。”
侦查员记下草图,又问:“大塚和赤野闹得凶吗?”
“凶得很!”老王撇撇嘴,“中午吃饭时,大塚想多要两斤米,赤野直接把饭盒扣他脸上了,现在俩人见面都不说话。”
侦查员们连夜返回狼寨,把消息报给曹兴国。
“机会来了。”曹兴国一拍桌子,“周铁山,带一营和迫击炮,今晚去端宪兵队的营房!记住,动静要大,最好能让大塚坐视不理。”
周铁山眼睛一亮:“明白!让他们狗咬狗!”
深夜的县城,宪兵队营房一片寂静,只有门口两个哨兵抱着枪打盹。周铁山带着战士们摸到墙根,搭人梯翻了进去,手里的匕首瞬间解决了哨兵。
“行动!”周铁山低喝一声,战士们分成两队,一队往营房里扔手榴弹,一队架起迫击炮,对着院子里“咚咚”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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