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傀仙途 第117章 破局之弈，观测之外

金色巨龙撞碎黑白珠子的刹那，混沌之始发出一声孩童般的啼哭，身影在璀璨的光雨中迅速透明。那些被珠子囚禁的平行世界画面如潮水般涌出，每个画面里的沈退都在殊死搏杀，最终却都倒在虚空之主的暗紫色气息下——唯有此刻的他，站在了光雨中央，手中创世剑仍在嗡鸣。

“为什么……”混沌之始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你明明和他们一样，都是我观测的棋子……”

沈退没有回答，只是将创世剑指向虚空之主。星核本源与创世法则在他体内彻底融合，眉心的星核印记绽放出亿万光点，光点中浮现出被吞噬界域的虚影，每个虚影里的生灵都在呐喊，声音汇聚成一道贯穿漆黑平原的洪流：“还我界域！”

虚空之主胸口的冰魄剑仍在震颤，暗紫色气息顺着剑刃疯狂流失，他看着那些界域虚影，黑袍下的面孔第一次露出恐惧：“不可能！它们明明已经被我吞噬……”

“吞噬的是界域的形，灭不掉的是生灵的念。”沈退的声音如同惊雷，创世剑划出一道贯穿天地的光轨，光轨上无数金色藤蔓疯长，将虚空之主牢牢缠住，“你以为吸收界域本源就能变强？却不知这些本源里，藏着所有生灵的反抗意志！”

金色藤蔓刺入虚空之主体内，暗紫色气息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被藤蔓上的界域虚影贪婪地吸收。虚空之主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黑袍下露出的皮肤开始结晶化，与古神遗墟的暗紫色结晶如出一辙。

“混沌之始骗了我……”虚空之主的声音带着绝望，他终于明白，所谓的“有无归一”不过是混沌之始的谎言，他从始至终，都只是滋养界域之根的肥料，“他说吞噬根须就能超脱……原来……”

他的话没能说完，身体便彻底化作一块巨大的暗紫色晶体，被金色藤蔓缠绕着，钉死在界域之根的树干上。晶体中，无数界域生灵的虚影在挣扎、咆哮，最终被根须吸收，化作翠绿的养分——这或许是他唯一的“归宿”。

混沌之始的身影彻底消散，只留下那颗破碎的黑白珠子，珠子的碎片在光雨中闪烁，浮现出最后一段画面：虚空之主与虚无之祖本是双生，当年虚无之祖选择与创世者联手封印虚空，并非因为善恶，而是知道他若吞噬界域之根，会引发整个星域的崩塌。

“原来如此……”沈退捡起一块珠子碎片，碎片上的画面渐渐隐去，“虚无之祖不是怕他变强，是怕他毁掉一切。”

星核使者的元神从沈退体内飘出，金光比之前凝实了许多：“这就是我被困百年才想明白的事。虚空之主的‘无’，本是平衡‘有’的存在，一旦失衡，便是毁灭。”

界域之根的翠绿根须开始缓缓收缩，漆黑平原上的虚空土壤渐渐化作坚实的大地，远处的虚空裂缝也在根须的滋养下愈合。冰玄雪扶起重伤的时之主，生之主和死之主的身影从虚空中走出——他们并未被吞噬，只是被混沌之始的观测之力转移到了异空间。

“沈退……”时之主的声音虚弱，识海的伤口仍在流血，“我体内的蚀魂咒……”

“已经随着混沌之始消散了。”沈退将创世剑的金光注入他的识海，“你不是内鬼，只是被规则利用的棋子。”

时之主看着自己透明的手掌，眼中流下泪水：“可我差点害死大家……”

“谁不是棋子呢？”沈退笑了笑，目光望向界域之根的顶端，那里的虚空正在扭曲，隐约能看到无数星域的轮廓，“但棋子也能走出自己的路。”

就在此时，界域之根突然剧烈震颤，翠绿的根须上浮现出无数古神文字，组成一行巨大的铭文：“星域之外，尚有‘混沌海’，海中生‘源兽’，以界域为食。三千年后，海门将开。”

“混沌海？源兽？”赤帝刚通过传送阵赶到，听到铭文顿时怒了，“刚解决一个虚空之主，又来什么源兽？就不能让我们喘口气吗？”

星核使者的元神凝视着铭文，金光中带着凝重：“古神典籍里提过，混沌海是所有界域的诞生之地，源兽是混沌海的原生生灵，它们的法则比天魔更诡异，能直接啃食界域的根基。”

冰玄雪的冰魄剑突然指向界域之根的树干，那里竟嵌着一块暗金色的鳞片，鳞片上的纹路与铭文同源，却更古老：“这是……源兽的鳞片？”

沈退将鳞片从树干上取下，鳞片入手温热，竟自动融入创世剑。剑刃上的三色光芒瞬间暴涨，浮现出一段模糊的影像：无数巨大的源兽从黑色的海洋中爬出，啃食着漂浮在海上的界域，每个界域被啃食后，都会化作新的混沌之气，融入海洋。

“它们不是单纯的毁灭者。”沈退喃喃自语，“更像是……混沌海的‘清道夫’，淘汰衰老的界域，孕育新的生机。”

“可三千年后……”生之主的腐生花突然闭合，“我们的界域，难道也会被当成‘衰老’的存在，被源兽啃食？”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沉默了。界域之根的铭文没有回答，只是在光芒中缓缓隐去，仿佛只是提前发出的预警。

沈退握紧创世剑，剑刃上的源兽鳞片闪烁着暗金色的光：“三千年，足够我们做很多事了。”

他看向星核使者的元神：“父亲，您知道混沌海的位置吗？”

“知道。”使者的金光指向星域之外的黑暗，“古神当年就是从混沌海来到这里的，他们留下了一艘‘穿海舰’，藏在古神遗墟的最深处。”

“那我们就去混沌海看看。”沈退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创世剑在他手中发出期待的嗡鸣，“与其等三千年后被动迎战，不如主动去看看，源兽到底是什么样子，混沌海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冰玄雪、赤帝、七子等人相视一笑，眼中的疲惫被新的斗志取代。他们经历了太多战争，早已不怕未知的挑战。

界域之根的翠绿光芒洒在众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映照得无比清晰。远处的星域中，无数被拯救的界域正在重建，炊烟袅袅，生机盎然。

沈退抬头望向混沌海的方向，那里的黑暗深不见底，却隐隐传来海浪拍打的声音。他知道，新的征途已经开始，而这一次，他们将驶向所有界域的诞生之地。

创世剑的三色光芒穿透星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光轨，如同在混沌海前，立下了一道属于他们的誓言。

三千年后的海门开启，会是毁灭，还是新生？

答案，或许就在那片神秘的混沌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