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众叛亲“离”
警车的铁皮在暴雨中震颤,琴如知盯着铁栅栏外模糊的霓虹,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掌心的结痂。那道被手术刀划破的伤口还没愈合,此刻正随着车身的颠簸隐隐作痛,像在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姓名。”
副驾驶座的警察突然回头,探照灯的光扫过她的脸,让那些还没来得及褪去的淤青无所遁形。琴如知眯起眼,看见对方胸前的警号——0714,又是这个数字,像道诅咒般缠上她的人生。
“琴如知。”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带着铁锈味。
“年龄?”
“二十四。”
警察在记录本上划了个勾,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有人举报你伪造身份,冒用琴氏集团千金的名义接近林氏继承人,是否属实?”
琴如知的指尖猛地收紧。伪造身份是她穿越后为了方便行事编造的,除了她和阿澈,只有林家的人知道底细。现在警察拿着这份“举报”找上门,显然是林夫人的手笔——就算自身难保,也要拉她垫背。
“我没有。”她抬起头,迎上探照灯的光,“琴氏集团确实是我父亲的产业,只是后来破产了。”
“哦?”警察挑眉,从文件夹里抽出张照片拍在她面前,“那这个人是谁?”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学士服,站在大学校门里笑得灿烂,眉眼和琴如知有七分相似,只是右眉骨处有颗小小的痣——那是原主真正的模样。照片背面印着一行字:琴如知,A大金融系2019级毕业生,于2022年6月失踪。
琴如知的血液瞬间凉透。
她穿越过来时,原主已经“被失踪”三个月,身份证和学籍档案早就被人动了手脚。现在这张照片突然出现,等于直接给她扣上了“冒名顶替”的帽子。
“这是……”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
“这是真正的琴如知。”警察收起照片,语气里的嘲讽像冰锥,“而你,连她的学籍档案都没弄明白就敢冒充?三个月前在城郊发现的无名女尸,DNA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正是照片上的女孩。”
无名女尸?琴如知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想起原主床头柜上的农药瓶,想起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原来原主不是自杀,是被人谋杀,而她这个“穿越者”,恰好成了替罪羊。
警车突然急刹车,琴如知的额头撞在前排座椅上,疼得眼冒金星。窗外的雨更大了,霓虹灯的光透过雨幕映进来,在警察的肩章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到了。”警察打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灌进来,“下车。”
警局的白炽灯亮得晃眼,琴如知被带进审讯室时,走廊里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林氏集团涉嫌非法人体实验,警方已控制核心成员林某,其继承人林骁在押解途中逃脱,目前下落不明……”
屏幕上闪过林夫人被警察带走的画面,她穿着囚服,头发凌乱,却依旧挺直着脊背,嘴角甚至还挂着丝诡异的笑。琴如知的目光停在她空荡荡的手腕上——那串藏着监听器的沉香木手串不见了。
“砰。”
审讯室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桌上的台灯照着份文件,标题处印着“林氏集团非法实验涉案人员名单”,她的名字赫然在列,后面标注着“身份不明,涉嫌协助销毁证据”。
“说说吧。”对面的警察推过来一杯冷水,“你和林骁是什么关系?他在哪?”
琴如知盯着水杯里自己扭曲的倒影,突然笑了:“我和他没关系。”
“没关系?”警察拿出手机,点开段视频,“那这个是什么?”
视频里的画面有些晃动,显然是偷拍的——画廊的角落里,她“不小心”摔倒在林骁怀里,手指勾着他的领带笑得暧昧;慈善晚宴的露台上,她踮脚帮他整理领结,侧脸几乎贴在一起;甚至还有她潜入林家时,林骁替她挡住监控的画面……
每一个“偶遇”,每一次“推拉”,此刻都成了“协助犯罪”的证据。
“这些都是他设计的。”琴如知的声音发颤,“我是被他骗了。”
“骗你?”警察冷笑,“那这些转账记录怎么解释?”他甩出一叠银行流水,“林骁在三个月内给你转了共计两百七十万,你用这笔钱租了高档公寓,买了奢侈品,甚至还雇人调查林家的内部信息——这也是被骗?”
琴如知看着那些流水记录,心脏像被浸在冰水里。她确实收过林骁的钱,但那些钱都被她换成了现金,藏在出租屋的地板下,根本没动过——这些流水明显是伪造的,每一笔转账的时间都恰好对应她“接近”林骁的节点。
“我没有……”
“没有?”警察猛地拍桌,“那你解释下,为什么林氏实验室的监控拍到你进出?为什么在你出租屋里搜出了实验记录的复印件?为什么阿澈的证词里说,是你指使他偷林家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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