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弄
尘却初静静静地站在那间昏暗的偏殿之中,周围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刚刚还喧闹的宫殿,此刻却仿佛被一层阴云所笼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那一道道目光,或审视,或怀疑,或带着幸灾乐祸。
“说吧,尘却初静,这玉簪子怎么就到了你屋里?”说话的是内务府的王公公,他平日里就仗着在宫中有些资历,行事颇为刁钻。此刻,他手里拿着一支华丽的玉簪子,声音尖锐,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尘却初静心中清楚,这是一场针对她的诬陷。就在今日午后,同为低阶妃嫔的李美人发现自己一支极为珍贵的玉簪子不见了,四处寻找无果后,却在尘却初静的房内被找到。
尘却初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微微福身,声音不卑不亢:“王公公,此事我实在不知缘由。这玉簪子并非我所偷,想必其中定有误会。”
“哼,误会?玉簪子在你房里找到,你还敢狡辩!”一旁的刘才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她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尘却初静被治罪的场景。
尘却初静看向刘才人,心中明白她定是与这诬陷之事脱不了干系。但此刻,她没有时间去与刘才人计较,当务之急是要自证清白。
“王公公,可否容我细细说来。”尘却初静说道,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王公公。
王公公皱了皱眉头,他倒要看看这尘却初静能说出什么花来:“那你便说吧,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这偷窃之罪,你可担当不起!”
尘却初静点了点头,开始缓缓说道:“今日一早,我便去了御花园,只为那新开的牡丹。在园中,我遇到了张宫女,她还与我聊了几句牡丹的花期。之后,我回房小憩,并未出过房门。直到刚才李美人带人冲进我房里,说这玉簪子是在我房中找到。”
王公公冷笑一声:“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谁能证明?”
尘却初静早有准备:“张宫女便可证明,公公可派人去寻她。而且,我房中的门窗今日一直紧闭,若是有人将玉簪子放入我房中,必然会留下痕迹。”
王公公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也有些动摇。他转头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去,把那什么张宫女找来。”
趁着小太监去寻张宫女的间隙,尘却初静又说道:“再者,这玉簪子如此珍贵,若是我真有心偷窃,又怎会随意放在房中,等着被人发现?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刘才人有些着急了,她说道:“哼,说不定你就是愚蠢,以为不会被发现呢!”
尘却初静看向刘才人,目光锐利:“刘才人如此笃定我是窃贼,莫非刘才人知道些什么?”
刘才人被她这一眼看得心中一慌,连忙说道:“我……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不多时,小太监带着张宫女匆匆赶来。张宫女看到尘却初静,先是一愣,然后赶忙行礼。
王公公问道:“张宫女,尘却初静说今日一早你在御花园与她相遇,可有此事?”
张宫女点了点头:“回公公的话,确有此事。今日一早,婢子在御花园打扫,遇到了尘却小主,还与小主聊了几句牡丹。之后小主便回房了,婢子亲眼所见。”
王公公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尘却初静的不在场证明似乎有了一定的可信度。但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尘却初静,毕竟有人暗中吩咐过他,要好好整治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就算你一早不在房中,那也不能证明这玉簪子不是你偷的。说不定是你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回来放的呢!”王公公说道。
尘却初静心中明白,王公公这是在故意刁难。她思索片刻,说道:“公公,既然要查,不妨查得仔细些。这玉簪子既然在我房中找到,那上面必然会留下一些线索。”
王公公有些不耐烦:“什么线索?你倒是说说看!”
尘却初静说道:“若真是我偷了玉簪子,那玉簪子上必定会留下我的指纹。而且,我房中的物件摆放,向来有自己的习惯。今日李美人等人闯入我房,我发现有些物件的位置似乎有所变动。这说明,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进入了我的房间,将玉簪子放在了那里。”
王公公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簪子,却并未看出什么指纹。
尘却初静又说道:“公公,不如让宫中擅长验物的嬷嬷来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王公公无奈,只好吩咐人去请验物嬷嬷。不多时,验物嬷嬷匆匆赶来。她接过玉簪子,仔细地查看起来,又用手轻轻擦拭了几下,还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过了一会儿,验物嬷嬷说道:“公公,这玉簪子上并无尘却小主的指纹,而且这玉簪子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并非尘却小主所用香料的味道。”
王公公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没想到尘却初静竟如此不好对付。但他还是不肯轻易放弃,说道:“那也不能证明这玉簪子就不是她偷的,说不定她是用帕子包着拿的,故意不留指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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