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怎奈》
第六章·棋局乱
京城的天,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刑场上,气氛肃杀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刽子手们手持鬼头大刀,眼神冷漠,仿佛眼前即将发生的血腥之事不过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表演。周围围满了百姓,他们或是好奇,或是惊恐,或是麻木地看着这一切。
逐家满门老少,皆被押解至此。逐之梦站在人群之中,身上的囚服显得格外刺眼。她的发丝凌乱,眼神却依旧倔强。她看着年迈的父亲,父亲的脊背已然不再挺直,此刻正一脸悲戚地望着天空,似乎在感慨命运的无常。母亲早逝,如今家族又面临这般绝境,逐之梦心中五味杂陈。
难付如身着一袭黑色蟒袍,头戴紫金冠,面色冷峻地站在监刑台上。他的眼神在人群中搜寻,最终落在了逐之梦的身上。四目相对,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逐之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说道:“原来你也会痛?难付如,你看看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难付如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但很快又被他强行掩饰过去。他缓缓开口道:“逐之梦,这一切并非我本意。是你父亲,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与敌国勾结,妄图颠覆朝廷,我也是奉命行事。”
逐之梦冷笑一声,道:“奉命行事?你以为我会信吗?你本就渴望权力,如今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铲除异己罢了。我逐家,不过是你权力路上的一颗棋子,被你随意摆弄。”
难付如沉默不语,他深知此时无论说什么,逐之梦都不会相信他。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痛苦,他与逐之梦之间的感情,本应是纯粹而美好的,却因为家族的纷争、权谋的斗争,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就在这时,刑场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刽子手们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寒光一闪,似乎在预示着死亡的降临。逐家众人面如死灰,有的开始低声哭泣,有的则破口大骂。逐之梦闭上了眼睛,她不想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慢着!”就在大刀即将落下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高喊。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手中高举着一道圣旨。原来是皇帝的圣旨到了。
刽子手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难付如心中一紧,不知这圣旨又会带来怎样的变数。那传旨之人翻身下马,快步走上监刑台,展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逐家虽与敌国勾结,但念其祖上曾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特赦逐家女眷死罪,男丁斩首示众,家产充公。钦此!”
逐之梦心中一喜,虽然家族依旧遭受重创,但至少女眷们能够保住性命。她望向难付如,难付如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意外之色。他没想到皇帝会突然下这样一道圣旨。
随着圣旨的宣读完毕,刑场开始了处决。逐家的男丁们一个接一个地被斩首,鲜血染红了大地。逐之梦看着这一幕幕惨剧,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对难付如,对这个残酷的朝廷。
处决完毕后,逐家女眷们被押往了教坊司,从此沦为官妓。逐之梦也在其中,她被两个衙役架着,朝着教坊司的方向走去。难付如看着逐之梦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刺痛。他想要上前阻拦,但却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在前往教坊司的路上,逐之梦一直在思考着如何报仇。她深知,自己现在身处绝境,但只要有一丝机会,她就不会放弃。她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忠仆,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安好,是否能够想办法救她出去。
而另一边,难付如回到王府后,一直坐在书房中,一言不发。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逐之梦在刑场上的模样,她那充满仇恨的眼神,让他心如刀绞。他知道,自己与逐之梦之间的裂痕,恐怕再也无法弥补。
此时,他的庶兄走了进来。庶兄一脸得意地看着他,说道:“弟弟,这次你可算是立了大功啊。不过,你与那逐之梦的私情,可不要再被父皇知晓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难付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多谢兄长提醒,我自有分寸。不过,兄长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这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庶兄被难付如的眼神吓了一跳,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书房。难付如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忖,这庶兄一直与他作对,此次借着逐家之事打压他,恐怕不会就此罢休。他必须要小心应对,否则,自己也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在教坊司中,逐之梦开始了她暗无天日的生活。教坊司内,歌舞升平,却掩盖不住其中的黑暗与腐朽。逐之梦被安排学习歌舞,每天都要遭受老鸨的打骂和其他妓女的欺负。但她从未屈服,她一直在等待着机会。
一天,教坊司来了一位贵客。此人乃是朝中一位大臣,听闻教坊司新来了一批女子,便想来挑选几个伺候自己。老鸨将逐之梦等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带到了大厅,供这位大臣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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