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九幽葬魔,剑神之怒
葬魂渊底的血色祭坛已被撕裂出蛛网般的裂痕,南宫轩情那道决绝的“断轮回”刀芒不仅重创了幽冥魔君,更震碎了阴九烛精心维持的阵法平衡。血气翻腾如沸,九星连珠的辉光透过裂痕洒下,在满地尸骸与断刃间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宛如天地泣血。
游振枫拄着墨陨剑半跪在地,右肩深可见骨的伤口仍在渗血,那是幽冥魔君方才趁乱偷袭留下的爪痕。但此刻他周身的寒意却比渊底万年不化的寒冰更甚,墨陨剑身在震颤中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冰狱巨兽。
“心魔老祖……”游振枫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九幽寒风磨过,每一个字都裹挟着细碎的冰晶,“原来如此。”
幽冥魔君的残魂在半空中扭曲挣扎,南宫轩情的刀意虽未彻底斩灭他,却撕开了他维持千年的伪装。此刻显露出的真容再无半分诡谲优雅,只剩一团缠绕着灰黑色秽气的虚影,无数张痛苦嘶吼的人脸在其中沉浮,正是数百年前被正道联手镇压的心魔老祖——那个以玩弄人心、播种仇恨为乐的魔头。
“桀桀……瞎眼的小娃娃,倒是比你那蠢笨的父亲敏锐些。”心魔老祖的声音不再是蛊惑人心的低语,转而变得尖利刺耳,“当年你游家世代守护《九幽剑经》,偏偏出了个认死理的家主,宁肯玉石俱焚也不肯将剑经献予本座!”
他的虚影猛地膨胀,无数记忆碎片如飞蝗般扑向游振枫:燃烧的宅院、母亲倒在血泊中的手、父亲被心魔侵蚀后自戕的剑……还有那双在火光中冷笑的眼睛,与眼前这团秽气中最清晰的那张脸渐渐重合。
“我屠你满门,不仅是为了剑经残页,更是要在你这仅存的孽种身上种下‘噬魂咒’!”心魔老祖狂笑起来,秽气中伸出数道灰黑色的触须,“让你日夜被至亲惨死的幻象折磨,让你练剑越是精深,诅咒便越是刺骨!让你永远活在孤寂与仇恨里,最终沦为本座麾下最锋利的魔剑——可惜啊,南宫轩情那蠢货,竟坏了本座的好事!”
游振枫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死死攥着墨陨剑的剑柄。那些被诅咒尘封的记忆碎片此刻如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神魂欲裂。但他没有怒吼,也没有狂乱,周身的气息反而在极致的痛苦中沉淀下来,变得愈发凝练,愈发森寒。
“原来……是你。”他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窝对着心魔老祖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足以冻结天地的弧度,“我曾以为,仇恨会蒙蔽剑心。但此刻才明白,有些债,必须用最冷的剑来偿。”
话音未落,墨陨剑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幽蓝光芒!不是火焰的炽烈,而是能将光都冻结的极寒,九幽剑经的剑意在此刻攀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度。游振枫的身形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下一刻已出现在心魔老祖面前,剑刃带起的寒气瞬间在地面凝结出厚厚的冰层,连空气中飞溅的血珠都被冻成了殷红的冰晶。
“铛!”心魔老祖的触须与墨陨剑碰撞,发出金属碎裂般的锐响。那些能轻易洞穿神兵铠甲的触须,竟被剑身上的寒气冻得僵硬,稍一接触便寸寸断裂,化作齑粉。
“不可能!你的诅咒明明……”心魔老祖失声尖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游振枫体内的噬魂咒不仅没有反噬,反而被那股九幽寒气彻底压制、同化,变成了某种更可怕的力量。
游振枫没有答话,他的感知早已超越了视觉的界限。此刻整个葬魂渊底的一切都在他的剑意中清晰呈现:心魔老祖残魂的核心在哪处秽气最浓郁的地方,他每一次躲闪的轨迹,甚至他残存的那些被奴役的怨念……都如同棋盘上的棋子,被牢牢锁定。
“九幽剑经·寒狱囚笼!”
游振枫手腕翻转,墨陨剑在虚空中划出三道交错的弧线。幽蓝剑气落地生根,瞬间化作三座由冰晶构筑的牢笼,将心魔老祖的虚影困在中央。牢笼的栏杆上布满了细密的符文,那是从诅咒中剥离出的噬魂之力,此刻反被用来禁锢这诅咒的源头。
“吼——”心魔老祖疯狂撞击着冰牢,灰黑色的秽气不断腐蚀着冰晶,发出滋滋的声响。但每一次腐蚀,都会有更磅礴的九幽寒气涌来修补,将缺口冻结得更加坚固。
“你以为这点手段就能困住本座?”心魔老祖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却依旧嘴硬,“本座乃是与天地同寿的怨念集合体,就算你能重创我,也休想彻底灭……”
他的话没能说完。
游振枫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冰牢正上方,墨陨剑斜指地面,剑身上的幽蓝光芒渐渐褪去,转而蒙上了一层死寂的灰白。那是比九幽更深沉的寒意,是连时间都能冻结的绝对孤寂。
“我不需要与你同寿。”游振枫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只需让你……永寂。”
“九幽剑域——开!”
随着这四个字落下,整个葬魂渊底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正在厮杀的正邪两道人马动作骤然凝固,飞溅的鲜血悬停在半空,燃烧的火焰定格成扭曲的形状,连九星连珠洒下的辉光都变得如同静止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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