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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心即可 第14章 间隙营救与父子劫

作者:淡淀是哥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19 09:06:59

第14章:间隙营救与父子劫

夜色像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甸甸压在老街的青瓦上。众生茶坊的灯笼在檐角摇晃,橘色光晕勉强撕开一小片昏黄,却照不透巷弄深处的浓黑。

林不尽指尖捻着三枚铜钱,铜钱边缘已被磨得发亮,是祖上传下的“问卜钱”。他闭着眼,气息随着茶炉里蒸腾的水汽缓缓吐纳,试图从紊乱的气场中捕捉那丝微弱到几乎断裂的联系——属于陈星的气息,像风中残烛,在某个看不见的缝隙里忽明忽灭。

“怎么样?”王微亦攥着从周慕云那里换来的古籍残页,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残页上的朱砂符文歪歪扭扭,像是被人仓促间拓印下来的,边角还沾着点暗红色的印记,不知是朱砂还是别的什么。

林不尽睁开眼,眉头锁成个川字:“很奇怪。那股气息……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从‘现在’这个时辰里剜了出去,塞进了一个‘空’里。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就那么悬着。”

“空?”陈国忠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位退休老警长今晚没穿常穿的中山装,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夹克,腰间隐约露出老式皮带扣的轮廓。他手里捏着那枚被儿子体温焐热过的警徽,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的五角星。

“就像……”林不尽斟酌着词句,目光扫过茶案上那面蒙着薄尘的因果镜,“就像书里被虫蛀空的那一页,周围的纸还在,字还在,但那一页的内容,凭空消失了。”

张清远不知何时摸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个半满的酒葫芦,酒气混着艾草的味道扑面而来。“别绕弯子了。那是‘隙’,天地运行时难免磕碰出的小缝,平时啥也存不住,今儿个被邪法钉死了,成了囚笼。”他打了个酒嗝,从怀里掏出个黄纸包,打开来是些灰扑扑的粉末,“李万财那老东西的仓库,就在城西废弃罐头厂后头,我用‘追魂香’试过,陈小子的气,就往那儿钻。”

王微亦立刻翻开手机地图:“罐头厂旧址……那边早就拆迁了,只剩几排破败的厂房,平时根本没人去。倒是符合藏污纳垢的条件。”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陈国忠:“陈叔,您之前说陈星失踪前,总往旧货市场跑,是不是就在那附近?”

陈国忠眼睛一亮:“对!他说在查什么‘老物件里的声音’,去过好几次罐头厂旁边的跳蚤市场!”

线索骤然清晰,像散落的珠子被猛地串了起来。林不尽将铜钱收回袖中,抄起那把放在茶案角落的紫砂大茶壶。壶身沉甸甸的,入手温润,壶嘴处隐约可见细密的冰裂纹,那是他爷爷年轻时失手摔的,后来用金缮修补过,此刻在灯光下泛着暗哑的光。

“张道长,破阵开路的事,靠您了。”

张清远把葫芦往腰上一塞,拍了拍怀里的桃木剑:“放心。贫道别的本事没有,拆这种歪门邪道的摊子,还是拿手的。”

王微亦把录音笔别在领口,又往包里塞了手电筒和一小瓶张清远给的雄黄酒:“我负责解读符文,别让他们布置的花样绊住脚。”

陈国忠最后看了一眼茶坊的木门,仿佛想把这里的安稳记在心里,转身时,老警长的背影忽然挺直了许多,像是重新穿上了那身承载着职责与荣耀的警服:“动手。”

夜风穿过废弃厂房的破窗,发出呜呜的怪响,像是无数人在低声啜泣。生锈的铁皮罐头被风吹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碰撞声在空旷的厂区里格外刺耳。

林不尽走在最前面,紫砂壶被他斜挎在肩上,壶绳勒得肩膀微微发紧。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腥气,混杂着铁锈和霉菌的味道,那是邪术仪式残留的气息,像一层黏糊糊的薄膜,裹得人喘不过气。

“在那边。”他朝左前方指了指。那里有栋相对完好的三层小楼,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却有微弱的红光从门缝里渗出来,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张清远从怀里摸出三张黄符,指尖蘸了点葫芦里的酒,快速在符上画着,口中念念有词。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三道金红色的火苗,轻飘飘地朝小楼飞去,落在门楣和两侧的墙根上,发出“滋滋”的轻响,像是在灼烧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好了,外围的‘锁魂阵’破了。”老道抹了把额头的汗,“里面的东西,才是硬茬。”

陈国忠上前一步,从夹克内袋掏出个小巧的撬棍——这是他当年处理入室盗窃案时常用的家伙。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只听“哐当”一声,锈蚀的门锁应声而断。

门刚打开一条缝,一股刺骨的寒意就扑面而来,伴随着密集的“沙沙”声。王微亦及时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去,只见门后黑压压的一片,竟是无数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虫,正叠在一起蠕动着,每只虫的背上都隐约有个白色的斑点,看着格外瘆人。

“是‘噬灵虫’!”张清远脸色一变,迅速从包里抓出一把糯米和艾草混合的粉末撒过去,“这玩意儿专啃生人的精气神,吴明那杂碎果然在!”

粉末落在虫群里,立刻腾起白烟,虫群像是被沸水烫过一样骚动起来,纷纷朝后退去,露出了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扶手早已腐朽,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仿佛随时会散架。

二楼的红光更盛,隐约能听到有人在低声念诵着什么,语调古怪拗口,像是把好好的句子拆成了碎片再胡乱拼接起来。

“在顶楼。”林不尽低声道,他能感觉到那股属于陈星的气息就在头顶,微弱,但比刚才清晰了些,像是感知到了来者,正在拼命挣扎。

他们刚踏上二楼的楼板,就听见“吱呀”一声,走廊尽头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瘦高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正是吴明。他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手里把玩着一个黑色的小陶罐,罐口用红布封着。

“来得真快啊。”吴明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木头,“我还以为,要等那老东西把仪式做完,你们才能闻到味儿呢。”

“陈星在哪?”陈国忠的声音冷得像冰,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曾经别着配枪,现在只有一把磨得锋利的多功能军刀。

吴明笑得更欢了:“在哪?在一个‘好地方’啊。你看,他安安静静的,不会再忤逆你,不会再去查那些不该查的东西,多好。”他举起陶罐晃了晃,里面传来细微的碰撞声,“这‘养魂罐’可是好东西,用一百个枉死之人的骨头磨成粉,再混合子母蛊的精血烧制而成,能把人的魂魄养得‘干干净净’。”

“你找死!”陈国忠怒喝一声,猛地冲了过去。他的动作快得不像个五十多岁的老人,那是常年街头抓捕练出来的爆发力,直取吴明持罐的右手。

吴明不闪不避,左手突然从袖中甩出一条暗红色的东西,细看之下,竟是一条手指粗细的蜈蚣,通身覆盖着油亮的甲壳,头上两只复眼闪着幽绿的光。

“小心!”张清远喊着,桃木剑已经出鞘,剑身上贴着的黄符“啪”地燃起火焰,迎着蜈蚣斩了过去。

蜈蚣被符火一烧,发出刺耳的嘶鸣,身体猛地蜷缩起来,化作一团黑烟消失了。吴明借着这片刻的阻挡,身形一晃,退到了顶楼的楼梯口,手里的陶罐却始终紧紧攥着。

“有种就上来。”他阴恻恻地笑着,转身消失在楼梯拐角。

顶楼是个空旷的大房间,正中央摆着一个半人高的青铜匣子,匣子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符文凹槽里灌满了暗红色的液体,此刻正随着吴明的念诵微微搏动,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匣子周围用白色的粉末画着一个巨大的圆圈,圆圈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插着一根黑色的蜡烛,烛火是诡异的青绿色。

陈星的气息,就来自那个青铜匣子里。

“那是‘锢灵匣’!”王微亦看着古籍残页惊呼,“上面的符文是‘锁龙阵’的变种,专门用来禁锢生魂!那些暗红色的……是‘子母血’,一旦血干,里面的魂魄就会被匣子彻底吸收,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林不尽注意到,青铜匣的四角各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散发着与周围邪祟气息截然不同的力量——那是某种封印,似乎在阻止匣子里的东西彻底消散。

“是陈星自己贴的?”他猜测道。

陈国忠已经红了眼,他几步冲到青铜匣前,伸手就要去揭那些符纸,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没用的。”吴明站在房间另一头,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骨笛,“这阵法是李老板花大价钱请人布的,除非破了阵眼,否则谁也别想打开匣子。”他把骨笛凑到嘴边,刺耳的笛声立刻响起。

随着笛声,房间角落里的几个黑布罩着的笼子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发出“哐哐”的撞击声。王微亦用手电筒扫过去,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笼子里装着的,竟是几只体型硕大的毒蜘蛛,足有巴掌大小,腿上长满了黑色的绒毛,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光。

“去!”吴明猛地指向林不尽等人,笛声陡然拔高。

毒蜘蛛像是接到了命令,猛地撞破笼子,朝他们扑了过来。张清远反应最快,他将桃木剑横在胸前,口中快速念咒,剑身上的符火瞬间暴涨,形成一道火墙。毒蜘蛛刚靠近就被火焰灼烧,发出痛苦的嘶鸣,却依旧悍不畏死地往前冲。

“林小子,破阵眼!”张清远一边挥舞着桃木剑逼退毒蜘蛛,一边朝林不尽喊道,“阵眼在匣子底下!”

林不尽点头,抓起紫砂壶就朝青铜匣冲去。他知道自己不懂符箓阵法,能做的就是制造机会。紫砂壶在他手中像是有了生命,壶嘴对准一只扑过来的毒蜘蛛,他猛地倾斜壶身,滚烫的茶水“哗”地泼了出去。

茶水在空中化作一道弧线,准确地浇在毒蜘蛛身上。只听“滋啦”一声,毒蜘蛛被烫得剧烈扭动起来,身上的绒毛瞬间焦黑。

“好小子!”张清远赞了一声,趁机一剑将那只毒蜘蛛劈成两半。

林不尽冲到青铜匣旁,刚想弯腰查看匣底,就感觉一股腥风从侧面袭来。他下意识地侧身躲避,只见吴明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后,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匕首上还沾着绿色的粘液,显然淬了剧毒。

“给我死!”吴明面目狰狞,匕首再次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猛地撞开林不尽,自己却没能完全躲开,匕首擦着胳膊划了过去,立刻留下一道乌黑的伤口。是陈国忠!

“陈叔!”王微亦惊呼。

陈国忠闷哼一声,反手一拳打在吴明胸口。这一拳凝聚了他毕生的力量,吴明被打得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老东西,找死!”吴明彻底怒了,他扔掉匕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瓶塞,一股恶臭立刻弥漫开来。他将瓷瓶里的东西朝陈国忠泼去——那是些粘稠的黑色液体,落地后竟像活物一样蠕动起来。

“是‘腐骨水’!”张清远脸色大变,想冲过去却被几只毒蜘蛛缠住,“快躲开!”

林不尽眼疾手快,一把将陈国忠拉到身后,同时将紫砂壶猛地砸向那滩黑色液体。紫砂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地落在液体旁边,壶盖“哐当”一声弹开,里面的茶水瞬间涌出,在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奇怪的是,那些黑色液体一碰到茶水,就像是冰雪遇了阳光,迅速消融了,只留下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这茶壶……”吴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祖传的,专治你这种邪魔外道。”林不尽冷哼一声,趁机弯腰查看青铜匣底部。只见匣底正中央,刻着一个与周围符文截然不同的符号,像是一只眼睛,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阵眼在这里!”他喊道。

张清远闻言,立刻咬破指尖,将鲜血抹在桃木剑上,然后拼尽全力将剑掷向那个符号。桃木剑带着破空之声,准确地插在符号中央,剑身上的符火瞬间变成金色,沿着符号蔓延开来。

“咔嚓——”

一声脆响,青铜匣表面的符文突然裂开,里面的暗红色液体像是退潮般迅速消失。匣子猛地震动起来,从缝隙里透出柔和的白光。

“不!”吴明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他想冲过去阻止,却被王微亦用手电筒狠狠砸在头上,顿时头晕眼花。

青铜匣的盖子缓缓打开,一道虚幻的身影从里面飘了出来,正是陈星。他看起来比照片上消瘦了许多,身影有些透明,但眼神依旧清澈。

“爸……”陈星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星星!”陈国忠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朝着儿子的身影伸出手。

陈星的身影飘到父亲面前,伸出虚幻的手,轻轻碰了碰父亲的脸颊。就在两人的手接触的瞬间,陈星的身影突然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了陈国忠胸前的警徽里。警徽猛地闪过一道白光,然后恢复了原样,只是摸上去,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暖意。

陈国忠紧紧攥着警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脸上却带着释然的笑容。

吴明见势不妙,转身就想从窗户跳下去逃跑。他刚跑到窗边,一道白影突然从窗外闪了进来,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

是谢必安。

这位“拾遗者”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他手中的判官笔虚影一闪,准确地点在吴明的肩膀上。吴明顿时感觉全身酸软,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必安走到青铜匣旁,伸出手,将匣子里残留的一缕黑气收了起来。那黑气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微弱的意识,正是被阵法扭曲的部分执念。

谢必安看都没看其他人,转身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窗外的夜色里。

房间里只剩下林不尽、王微亦、陈国忠,以及瘫在地上的吴明。青绿色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洒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带着一丝寒意。

张清远拄着桃木剑,踉跄着走进来,看着陈国忠胸前的警徽,叹了口气:“总算……没白费力气。”

陈国忠抬起头,眼眶通红,却用力点了点头:“谢谢你们。”

林不尽看着那个空了的青铜匣,忽然想起爷爷说过的话:“这世间的缘法,就像茶,有的浓,有的淡,有的苦,有的甜,但终究,都要入喉,都要咽下。”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紫砂壶被他重新背在肩上,壶身的温度似乎比刚才更高了些。王微亦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吴明,又看了看陈国忠,最后快步跟上林不尽的脚步。

夜风依旧在厂房里呼啸,但不知为何,那股甜腻的腥气,似乎淡了许多。远处,天边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新的一天,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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