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侯府秋深,禁足生波
寒露过后,侯府的庭院里落满了枯黄的梧桐叶,风一吹,便打着旋儿贴在青石板上,像是无人收拾的心事。林微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本《大靖农桑志》,目光却落在窗外——那株被她亲手栽种的薄荷长势正好,翠绿的叶片在秋风中轻轻晃动,这是她在这个陌生时代里,为数不多能找到的、属于现代生活的慰藉。
“姑娘,该喝药了。”贴身丫鬟青竹端着一碗褐色的汤药走进来,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这是苏公子让人送来的滋补汤药,说能安神补气,抵御秋寒。”
林微接过药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知道,苏瑾这是担心她在侯府的处境——自从林婉儿被押回侯府后,侯夫人便以“姐妹失和”为由,将林微安置在偏僻的“静思院”,虽未明说禁足,却也鲜少允许她出院子,府里的下人见风使舵,送来的用度也日渐克扣。
“苏公子还有别的消息吗?”林微小口喝着汤药,问道。她最关心的,还是林婉儿的动向——那个女人心狠手辣,绝不会甘心被禁足在“听竹轩”,定然在暗中策划着什么。
青竹压低声音,凑近说道:“听说听竹轩的下人最近频繁出入后门,像是在跟外面的人联系。而且,昨日我去厨房取点心时,听到林婉儿的贴身丫鬟翠儿在跟厨娘打听‘厌胜之术’的法子,还问哪里能买到‘桃木娃娃’……”
“厌胜之术?”林微手中的药碗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在现代的历史典籍中见过记载,这是古代常用的巫蛊手段,通过扎有生辰八字的桃木娃娃诅咒他人,一旦被揭发,便是株连九族的重罪。林婉儿竟然想用这种阴毒的法子陷害她,看来是真的被逼到绝境,不惜鱼死网破了。
“你继续盯着听竹轩的动静,有任何异常立刻告诉我。”林微放下药碗,叮嘱道,“另外,去库房取一些硫磺和艾草来,就说我要熏除院子里的蚊虫。”她需要提前做好准备——硫磺能检测出桃木娃娃上是否涂有有毒的涂料,艾草则能净化可能存在的邪祟气息,这些都是她从现代化学和民俗知识中总结出的应对之策。
青竹点头应下,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管家匆匆走来,脸上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林微姑娘,夫人请您去前厅一趟,宫里来人了,说是有要事通知。”
林微心中一动——宫里来人?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事?她整理了一下衣袍,跟着管家向外走去。穿过层层庭院,远远便看到前厅门口站着两名身着宫装的女官,侯夫人正陪着笑脸,而林婉儿竟然也在,她穿着一身藕荷色锦裙,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弱,仿佛之前的陷害从未发生过。
“林微,你怎么才来?”侯夫人见她走来,语气带着几分不满,“快见过宫里的李嬷嬷,太后娘娘要在本月十五举办赏菊宴,邀请京中勋贵女眷参加,咱们侯府自然也要去。”
李嬷嬷上下打量着林微,目光在她素色的襦裙上停留了片刻,语气平淡地说道:“太后娘娘说了,此次赏菊宴不仅要赏菊,还要各家姑娘展示才艺,为皇家助兴。林微姑娘虽是侯府的养女,但也是侯府的脸面,到时候可莫要失了礼数。”
林微躬身行礼,语气从容:“多谢嬷嬷提醒,微儿定当尽力,不给侯府丢脸。”她能感觉到,李嬷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而林婉儿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显然,这场赏菊宴,又成了林婉儿针对她的新战场。
二、巫蛊暗设,初陷危机
从前厅回来后,林微便让青竹加快了调查的脚步。不出三日,青竹便带来了消息:“姑娘,我查到了!翠儿果然从宫外的‘万蛊斋’买了一个桃木娃娃,还偷偷记下了您的生辰八字,说是要‘请’邪术师做法,让您在赏菊宴上出丑,甚至……性命难保。”
“万蛊斋?”林微皱眉,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苏瑾之前给她的京中商户名单里,这家铺子背景可疑,据说背后有玄阴教的残余势力,专门售卖邪术用品。林婉儿竟然敢跟这种铺子打交道,看来是真的不顾一切了。
“现在桃木娃娃在哪里?”林微问道。
“应该还在听竹轩,翠儿藏得很隐蔽,我没找到具体位置。”青竹有些沮丧,“而且,侯夫人最近天天去听竹轩,还赏赐了不少东西,明显是在偏袒林婉儿,我们就算找到娃娃,恐怕也没人信是林婉儿做的。”
林微沉默片刻,心中已有了主意。她从锦囊里取出凤魂玉,玉身温润,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白光:“青竹,你今晚想办法潜入听竹轩的偏房,把这个玉簪放在翠儿的梳妆盒里——记住,一定要做得隐蔽,不能被人发现。”
这是一支普通的玉簪,却是苏瑾特意为她准备的——簪子的夹层里藏着微量的“荧光粉”,这种粉末在夜间会发出微弱的蓝光,且附着力极强,一旦沾在衣物上,很难清洗干净。林微要利用这支簪子,找到桃木娃娃的藏匿之处,还能在关键时刻,证明翠儿与巫蛊之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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