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赴府途闻暗扰,铁料疑云初现
京城的晨光刚漫过青石板路,林微便带着改良农具的图纸和“治疫之法”的手札,坐上了前往靖远侯府(宇文擎府邸,注:此处“靖远侯府”为笔误,宇文擎为战神王爷,府邸应为“镇北王府”,下文修正)的马车。春桃捧着一个紫檀木盒,里面装着林微连夜赶制的农具小模型——用梧桐木雕刻的曲辕犁缩微版,连犁铧的角度、犁杆的弧度都与实物分毫不差,这是她为了今日的论策特意准备的,怕仅凭图纸,大臣们难以理解改良的精妙之处。
“姑娘,您昨晚几乎没合眼,要不要再歇会儿?到镇北王府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呢。”春桃看着林微眼下淡淡的青黑,心疼地说道。
林微摇了摇头,指尖拂过木盒里的犁模型,目光落在窗外——马车正经过城南的铁铺街,昨日苏瑾说已联系好这里最大的“诚信铁铺”,为改良农具提供铁料,可此刻铁铺门口却围着一群人,隐约能听到争吵声。“停车,去看看怎么回事。”她对车夫说道。
刚走近铁铺,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这铁料我已经订好了,是给镇北王府用的,你们凭什么卖给别人?”林微抬头,只见苏瑾的管家正和铁铺老板争执,老板脸上满是为难,身后站着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腰间别着匕首,眼神凶狠。
“苏管家,不是小的不卖,是这位爷说……说要这铁料有急用,还加了三倍的价钱。”铁铺老板搓着手,声音发颤,“您也知道,小本生意,实在得罪不起啊。”
黑衣男子上前一步,瞥了林微一眼,语气嚣张:“哪来的黄毛丫头,也敢管爷的事?这铁料我们三皇子府要了,识相的赶紧滚开!”
“三皇子府?”林微心中一凛,三皇子果然动作快,知道她要推广改良农具,竟先从铁料下手——若是没有合格的铁料,农具再好也造不出来,推广计划自然会搁置。她没有动怒,反而走上前,对黑衣男子笑道:“这位爷,不知三皇子府要这些铁料做什么?据我所知,这铁料是‘熟铁掺锡’的配方,硬度适中,最适合做农具的犁铧,若是做兵器,怕是不够锋利吧?”
黑衣男子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懂铁料,支支吾吾道:“三皇子府要做什么,轮得到你管?赶紧让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自然管不着三皇子府的事,”林微话锋一转,从袖中取出苏瑾昨日给的“京城商户凭证”,上面盖着苏家的朱印,“但这铁料是苏公子提前三天订下的,还付了定金,铁铺老板若是违约,按京城商户的规矩,不仅要双倍返还定金,还要在‘商户诚信榜’上记过——老板,你确定要违约吗?”
铁铺老板脸色瞬间变了——“商户诚信榜”是京城商界共同维护的榜单,一旦上榜,生意会大受影响。他连忙对黑衣男子道:“这位爷,实在对不住,这铁料确实是苏公子先订的,小的不能违约啊!”
黑衣男子气得脸色铁青,却也知道“商户规矩”不好破,只能恶狠狠地瞪了林微一眼,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便带着人离开了。
苏管家连忙上前道谢:“林姑娘,多亏您来了,不然这铁料真要被他们抢走了。苏公子说,三皇子肯定会在铁料、草药上动手脚,让小的遇到麻烦就找您,没想到真被他说中了。”
林微接过铁铺老板递来的铁料样品,指尖摩挲着——样品色泽均匀,断面没有气孔,确实是合格的“熟铁掺锡”料。她松了口气,对苏管家道:“辛苦你了,你先把铁料运去镇北王府的工坊,我随后就到。另外,告诉苏公子,三皇子府的人已经盯上铁铺了,让他多留意其他合作的商户,别再出意外。”
待苏管家离开,春桃才小声说道:“姑娘,三皇子也太过分了!为了阻止您推广农具,竟然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
林微将铁料样品收好,眼神冷了几分:“他越是阻止,越说明我们的路走对了。农具推广能让百姓受益,也能让我们得到民心——民心,才是对抗他最有力的武器。”
重新坐上马车,林微打开木盒,拿起犁模型仔细检查——犁铧的边缘被她用砂纸打磨得光滑,犁杆上刻着细微的刻度,标注着“入土三寸,省力三成”的字样,这是她根据现代农耕数据计算出的最佳角度。她知道,今日镇北王府的论策,不仅是推广农具,更是一场“民心争夺战”,她必须赢。
第二节 王府论策遇刁难,巧辨真伪破谗言
镇北王府的朱漆大门巍峨矗立,门口的石狮子透着威严,侍卫见林微的马车驶来,立刻躬身行礼——显然宇文擎早已打过招呼。穿过庭院,林微便听到正厅内传来争论声,推门进去,只见几位身着官服的大臣围坐在桌前,桌上摊着她昨日送来的农具图纸,为首的是户部尚书周大人,正皱着眉摇头:“这‘曲辕犁’从未见过,若是用在田庄里,万一犁坏了土地,或是让佃户们用不惯,岂不是劳民伤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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