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晨焰惊府,伪证迷踪
天刚破晓,镇北王府还浸在晨雾的静谧中,檐角的铜铃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响,混着远处传来的鸡鸣,勾勒出一幅安宁的晨间图景。林微刚洗漱完毕,正对着铜镜梳理鬓发,青禾端着早膳走进来,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夫人,今日的早膳是您爱吃的水晶虾饺和莲子羹,厨房特意熬了半个时辰呢。”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着火了!粮仓着火了!快来人啊!”
林微心中一凛,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前。只见王府西侧的粮仓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木质的粮仓屋顶,将晨雾染成了诡异的橘红色。浓烟中夹杂着焦糊的气味,随着风飘进院落,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怎么会突然失火?”青禾吓得脸色发白,“粮仓的守卫向来严密,而且昨晚刚检查过,没有任何隐患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林微眼神一沉,迅速换上一身劲装,“青禾,拿上我的锦盒,跟我去现场!”
两人快步冲出院落,沿途已有不少下人提着水桶、拿着木盆,朝着粮仓的方向跑去。宇文擎也闻讯赶来,他一身玄色劲装,面色凝重,见林微过来,立刻沉声道:“微微,你留在原地,火势凶险,我去看看!”
“不行,我必须去!”林微摇头,语气坚定,“粮仓是王府的命脉,储存着整个王府过冬的粮草,还有一部分支援边境的军粮,若是被烧毁,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这火来得蹊跷,我得去看看现场有没有留下线索。”
宇文擎知道她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改变,只好点头:“好,那你跟在我身后,务必小心!”
两人并肩朝着粮仓跑去,越靠近火场,热浪越灼人,浓烟也越发呛鼻。粮仓的守卫已经在奋力救火,一桶桶水泼上去,瞬间化作白雾,火势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烧越旺,仿佛有什么助燃之物在里面。
“王爷!王妃!”负责看管粮仓的管事李忠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属下无能!没能看好粮仓!这火不知道怎么回事,凌晨时分突然就烧起来了,我们拼命扑救,可火势太大,根本控制不住!”
宇文擎眉头紧锁:“粮仓的门窗都是锁好的吗?昨晚有没有异常情况?”
“都锁好了!”李忠连忙回道,“昨晚亥时我还亲自检查过,门窗都锁得严严实实,守卫也都在岗,没有任何异常。可凌晨寅时,就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噼啪声,推门一看,已经燃起了大火!”
林微没有说话,而是走到粮仓门口,仔细观察着现场。粮仓的木门已经被烧毁大半,只剩下焦黑的框架,门上的锁完好无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看起来不像是外人闯入纵火。她蹲下身,指尖捻起一点地上的灰烬,放在鼻尖轻嗅,除了焦糊的草木味,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辛辣气味,像是某种矿物燃烧后的味道。
“青禾,拿草木灰来。”林微吩咐道。
青禾立刻从旁边的花圃里捧来一把干燥的草木灰,林微将草木灰均匀地撒在粮仓门口的地面上,然后用树枝轻轻拨开灰烬。很快,一串清晰的脚印显现出来,脚印不大,纹路特殊,不像是王府下人平日里穿的布鞋,反而像是某种军用的皮靴。
“这脚印不是王府下人的。”宇文擎也注意到了脚印的异常,沉声道,“李忠,昨晚有没有外人进入粮仓附近?”
李忠仔细看了看脚印,脸色一变:“这……这像是守卫队长张武穿的靴子!张武是柳侧妃的远亲,上个月被柳侧妃推荐来做守卫队长的!”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块烧焦的布片:“王爷,王妃,我们在粮仓内部发现了这个!”
布片上绣着一个小小的“李”字,正是管事李忠衣服上的标识,布片旁边还散落着一个小小的油壶,里面残留着少量煤油。
“李管事!”一名侍卫厉声喝道,“这油壶和布片都是你的,是不是你监守自盗,偷了粮仓的粮草,然后放火烧毁证据?”
李忠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磕头:“王爷!王妃!冤枉啊!这油壶不是我的,布片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我没有偷粮草,更没有纵火!求王爷明察!”
周围的下人也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说李管事最近手头拮据,确实有贪腐的嫌疑;也有人说柳侧妃倒台后,她的远亲张武一直心怀不满,说不定是张武和李管事勾结,纵火报复。
宇文擎脸色阴沉,目光扫过李忠和那串脚印,沉声道:“把李忠和张武都带过来,严加审问!”
林微却拦住了他,摇了摇头:“王爷,此事有蹊跷。这脚印虽然像是张武的靴子,但脚印的深浅和间距都不对劲,不像是成年人正常行走留下的;而且这布片和油壶,未免太刻意了,像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嫁祸给李管事和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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