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紫宸门外,流言如刃堵归程
马车碾过京城朱雀大街的青石板时,林微掀开了车帘一角。三月的京城本该是柳丝吐绿、桃花初绽的时节,可今日的街道却透着股不同寻常的冷——两侧的商铺虽开着门,伙计们却都凑在门口窃窃私语,目光时不时往马车上瞟,带着探究、恐惧,还有几分被流言煽动的敌意。
“听说了吗?战神王爷在极北私启镇邪大阵,还勾结噬魂邪祟,意图谋反呢!”
“可不是嘛!我昨儿听侯府的人说,那位王府主母本就是个假千金,身上带着邪祟之气,不然怎么会引得王府牡丹枯死、下人昏迷?”
“嘘!小声点!那可是战神王爷的马车,要是被听见了,咱们小命不保!”
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进林微的耳朵,她指尖攥紧了车帘,指节泛白。冰魄玉贴在腰间,传来一阵微弱的冰凉,像是冰灵狐在无声地安抚她。她知道,这些流言绝不是凭空出现的——林婉儿和三皇子的余党,怕是早就布好了局,就等他们回京落网。
“别理他们。”宇文擎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等我们见到皇上,把宇文铭的认罪书和噬魂族的证据呈上去,流言自会不攻自破。”
马车行至紫宸门外,却被一队御林军拦了下来。为首的校尉穿着银色铠甲,面无表情地拱手:“王爷,主母,陛下有旨,让您二人先去大理寺接受问询——御史台的大人已经在那里候着了,说是要核实极北之事。”
“陛下怎么会突然让我们去大理寺?”林微心里一沉,她记得出发前,皇上明明亲口说过,等他们带回封印稳固的消息,就亲自在紫宸殿召见,怎么会突然变卦?
校尉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只是奉命行事。御史台的李大人说,若是王爷和主母不愿去,就是心虚……”
“放肆!”宇文擎厉声打断他,腰间的佩剑发出一声轻鸣,“本王刚从极北浴血归来,为中原百姓稳固封印,你们竟敢拦本王的路?还敢说本王心虚?!”
校尉被宇文擎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却还是硬着头皮道:“王爷息怒,小的只是奉命……”
就在这时,一辆青色的马车从远处驶来,车帘掀开,苏瑾探出头来,朝着林微和宇文擎使了个眼色:“王爷,主母,我刚从宫里出来,陛下确实被御史台的人缠得紧——李御史带着十几个官员跪在紫宸殿外,说若不查清极北之事,就绝食死谏。陛下也是无奈,才让你们先去大理寺暂避锋芒。”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补充:“林婉儿也在宫里,她抱着宸妃的旧物,哭着说王爷勾结噬魂族,害死了三皇子,还说主母是‘邪祟容器’,要毁了宇文家……”
林微的瞳孔微缩——林婉儿竟然拿宸妃的旧物做文章!宸妃是三皇子的母妃,也是噬魂族后裔,她的旧物上必然残留着噬魂之气,林婉儿拿着这些东西哭诉,无疑是在暗示宇文擎真的与噬魂族有关。
“我知道了。”宇文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我们去大理寺。但你告诉陛下,本王可以接受问询,但绝不接受诬陷!若是御史台的人敢无凭无据地定罪,本王定不饶他们!”
校尉见宇文擎松口,连忙侧身让开道路。马车驶过大理寺的朱漆大门时,林微回头看了一眼紫宸殿的方向——那里云雾缭绕,看不清殿内的景象,却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从皇宫深处弥漫开来。
第二节:大理寺内,御史刁难显锋芒
大理寺的议事堂里,气氛凝重得像结了冰。
李御史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绯色官服,手里拿着一本奏折,眼神冰冷地看着林微和宇文擎。他的两侧坐着十几个官员,有吏部的、刑部的,还有几个是林婉儿父亲侯大人的旧部,显然是来给李御史撑场子的。
“战神王爷,林主母,本官今日请二位来,是想问问极北之事。”李御史放下奏折,语气带着刻意的威严,“据三皇子的余党供述,王爷在极北冰原上私启镇邪大阵,还用活人献祭,助噬魂族邪祟脱困,可有此事?”
宇文擎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卷,扔在桌上:“李御史,你自己看看!这是宇文铭的认罪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是他勾结噬魂族,意图反转镇邪大阵,解除封印,还杀害了不少极北的牧民。本王和林微前去极北,是为了阻止他,加固封印,何来‘私启大阵’‘活人献祭’之说?”
李御史拿起羊皮卷,草草看了一眼,就扔回桌上:“这不过是王爷单方面的证词,谁知道是不是你逼迫三皇子写的?再说,三皇子现在下落不明,死无对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御史这话就不对了。”林微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在极北不仅带回了宇文铭的认罪书,还带回了噬魂族的‘控兽索’、‘毒魂箭’,还有被邪术控制的冰爪兽残骸——这些都是铁证,足以证明宇文铭与噬魂族勾结。若是李御史不信,大可派人去王府查验,或者请太医院的医官、钦天监的官员来鉴定,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邪祟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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