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皇城的角楼便被一层淡淡的晨雾笼罩,檐角的铜铃在微凉的晨风里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朝堂风波奏响序曲。镇北王府的马车内,林微正帮宇文擎整理着朝服的玉带,指尖划过他腰间悬挂的玉佩时,动作不由得慢了半拍。
“放心,”宇文擎握住她的手,眼底带着安抚的笑意,“不过是些口舌之争,我应付得来。”他知道林微在担心什么——太后昨夜在皇帝面前哭诉,三皇子又在宗室中煽风点火,今日早朝,必然是一场硬仗。
林微抬头看他,眼中却没有太多担忧,反而带着一丝锐利的光:“我不是担心你应付不来,只是怕他们玩阴的。柳氏还在地牢里,若是他们拿柳氏的性命做文章,或者……在朝堂上抛出什么意想不到的证据,你得留个心眼。”
她顿了顿,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宇文擎:“这里面是我昨晚让苏瑾送来的‘清露散’,若是在朝堂上觉得头晕或者心口发闷,就取一点含在舌下。三皇子那人,惯用些旁门左道的手段,防着点总是好的。”
这“清露散”是林微根据现代药理知识配制的,用薄荷、冰片等药材制成,不仅能提神醒脑,还能解轻微的迷药之毒。宇文擎接过锦盒,紧紧握在手里,心中暖意涌动——他的王妃,总是能在他想不到的地方,为他做好万全准备。
马车缓缓停在宫门前,宇文擎掀开车帘,回头深深看了林微一眼:“在府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林微点头,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后,才吩咐车夫:“回府。”
马车行驶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林微靠在车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凤鸣玉。玉珏依旧触手生温,只是不知为何,今日的它似乎比往常更“活跃”一些,珏身上的凤纹时不时会微微发烫,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王妃,您看!”车夫突然低声惊呼,林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街角的阴影里,几个穿着黑衣的人正鬼鬼祟祟地盯着王府的马车,见她看过来,立刻转身消失在巷子里。
林微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要么是太后派来的,要么是三皇子的人,目的无非是监视她,甚至……在她身上制造“意外”。
“加快速度,回府。”林微沉声道。她知道,留在府里才是最安全的,但仅仅防守是不够的,她必须主动出击,才能掌握主动权。
一、早朝风云:三皇子发难,宇文擎舌战群儒
紫宸殿内,气氛凝重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皇帝高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目光扫过殿下的文武百官,最后落在了站在武将之首的宇文擎身上。太后则坐在皇帝身旁的凤椅上,眼眶微红,显然还在为柳氏的事“伤心”。
“镇北王,”三皇子宇文铭率先出列,他身着紫色蟒袍,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昨日,你府中祭天,不仅祭祀之物被烧,还将太后亲侄女柳氏打入地牢,此事在京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你可知,此举不仅是对太后的不敬,更是对祖宗礼法的亵渎?”
宇文铭话音刚落,立刻有几位依附于太后的官员纷纷附和:
“三皇子所言极是!柳侧妃乃是皇亲国戚,镇北王不先奏请陛下,便私自将其关押,实在是目无君上!”
“祭天乃是大事,竟出如此纰漏,依臣看,定是镇北王妃德行有亏,才惹得神灵不满!”
“臣请陛下严惩镇北王妃,释放柳侧妃,以正纲纪!”
一时间,殿内反对宇文擎的声音此起彼伏,矛头直指林微。宇文擎站在原地,面色平静,等众人说得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声音洪亮,响彻大殿:
“诸位大人所言,未免太过武断。昨日祭天失火,并非神灵不满,而是有人在祭祀之物上撒了硫磺粉,蓄意纵火,目的就是为了栽赃本王的王妃。至于柳氏,她不仅与纵火之人勾结,还拿出刻有‘噬魂纹’的不祥玉佩陷害王妃,证据确凿,本王将其关押,何错之有?”
“证据?”宇文铭冷笑一声,“镇北王说有证据,那证据何在?莫不是你为了偏袒王妃,编造出来的谎言?”
“证据自然有。”宇文擎从袖袋里取出一块用锦缎包裹的玉佩,正是柳氏用来陷害林微的那块“噬魂纹”玉佩,“这块玉佩,便是柳氏从袖中取出,诬陷王妃之物。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可请钦天监的大人查验,看看这玉佩上的纹路,是否真的是不祥之纹。”
钦天监监正连忙上前,接过玉佩仔细查看,片刻后,脸色苍白地跪伏在地:“启禀陛下,此玉佩上的纹路,确实是失传已久的‘噬魂纹’,佩戴此纹玉佩,轻则冲撞神灵,重则祸乱家宅……此乃不祥之物啊!”
殿内众人哗然。之前附和宇文铭的官员,此刻都闭上了嘴,眼神闪烁,不敢再轻易开口。太后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她没想到,柳氏竟然真的用了如此不祥之物,这让她想为柳氏辩解,都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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