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京归暖意,异纹暗生
镇北王府的朱漆大门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门前的银杏树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布条——那是百姓们为雪灵部孩子祈福的“平安结”,有的布条上还歪歪扭扭写着“谢护国夫人救民”,被秋风卷着,轻轻拍打树干,像无数双温柔的手。
林微站在廊下,看着阿雪牵着弟弟阿风,和其他雪灵部孩子一起,在院子里追着一只花蝴蝶。孩子们身上的破旧羊皮袄换成了新的棉服,是苏瑾让人连夜赶制的,浅青色的布料上绣着小小的太阳图案,呼应他们胸口的至阳胎记。青黛蹲在一旁,教孩子们认汉字,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写着“安”“宁”“平”,阳光洒在她和孩子们身上,镀上一层金边,温暖得让人忘了不久前西域的苦寒与厮杀。
“夫人,这是今日的百姓请愿书。”老管家捧着一叠纸过来,脸上满是欣慰,“自从您带雪灵部孩子回来,京城里的百姓都夸您心善,还有不少商户主动捐粮捐物,想帮孩子们建一个学堂呢。”
林微接过请愿书,指尖拂过纸上密密麻麻的签名,心里一阵暖意。这些百姓,曾因邪祟作乱而惶恐,如今却愿意为异族的孩子伸出援手,这便是她想要守护的太平——无关种族,无关身份,只愿人人有饭吃,有衣穿,有安稳日子过。她抬头看向宇文擎,他正站在不远处,和苏瑾说着什么,手里拿着一份密报,眉头微蹙,却在看到她的目光时,瞬间舒展了眉眼,露出温柔的笑。
可这份温馨没持续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哭声打破。阿雪抱着阿风跑过来,小脸煞白,眼泪掉个不停:“夫人!弟弟他……他身上长黑纹了!还发烧!”
林微心里一沉,立刻跟着阿雪跑过去。阿风躺在软榻上,小脸通红,呼吸急促,裸露的胳膊上爬着几道黑色的纹路,像极了之前西域骨师的骨血咒符文,只是颜色更淡,却在慢慢向心口蔓延。
“快,把孩子们都集中到正院,不准他们乱跑!”林微立刻下令,又对青黛说,“去把我药箱里的‘玄铁验毒针’和‘百草露’拿来——玄铁针测邪祟,百草露能暂时压制毒性。”
青黛立刻跑去拿药箱。林微蹲下身,取出玄铁针——其实是用铁屑混合阳藿草粉末制成的细针,遇到邪祟毒素会变紫,此刻针尖刚碰到阿风的皮肤,就瞬间变成深紫色,还冒着细微的白烟。
“是骨血咒。”苏瑾快步走过来,脸色凝重,“之前在西域查过,骨血咒是西域骨师用自身骨血混合邪祟气息炼制的诅咒,能通过接触传染,专门针对孩童,三日之内就会攻心而死。”
宇文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肯定是西域骨师的余孽!我们从西域回来时,他们就跟着我们,想趁机报复,用孩子逼我们交出定水灵剑!”
林微握着阿风滚烫的手,心里满是愧疚——是她带孩子们回来的,却没能保护好他们。她抬头看向院子里其他孩子,有的已经开始揉眼睛,有的说头晕,显然诅咒已经开始蔓延。“必须尽快找到破解之法,否则孩子们撑不过三日。”她站起身,眼神坚定,“苏瑾,你查西域骨师余孽的下落,重点查之前凝香楼的余党,他们和西域有勾结;宇文擎,你去朝堂稳住局面,防止三皇子残党趁机散布谣言,说孩子们是邪祟载体,煽动百姓;我留在王府,研究破解骨血咒的方法,青黛帮我照看孩子,阿雪,你用你的至阳血脉,暂时压制孩子们的诅咒,能撑一时是一时。”
所有人立刻行动。阿雪走到其他孩子身边,敞开胸口的太阳胎记,红光缓缓笼罩住孩子们,黑色纹路蔓延的速度果然慢了下来,孩子们的呼吸也平稳了些。青黛则按照林微的吩咐,用温水稀释百草露——其实是用金银花、薄荷蒸馏制成的清凉剂,能降温解毒,包装成“上古百草秘术”,给每个孩子喂下去。
林微回到书房,打开从西域带回来的《西域邪物录》,仔细查找骨血咒的记载。书里写着:“骨血咒,以骨为引,以血为媒,阴寒至极,需以阳酸之物调和,方可破解。”阳酸之物?林微心里一动——现代化学里的酸性物质,比如醋、柠檬汁,都属于“阳酸”,而阳藿草经过蒸馏提纯,也能产生酸性精油,两者混合,或许就能中和骨血咒的阴寒毒素!
她立刻让人找来醋坛和阳藿草,在书房搭建简易的蒸馏装置——用陶罐装阳藿草加水煮沸,蒸笼顶部放一个瓷碗,碗周围裹上湿布,收集蒸馏出的精油,再加入适量的醋,搅拌均匀,制成“阳酸露”。整个过程被青黛看在眼里,她好奇地问:“夫人,这是‘阴阳调和秘术’吗?我之前听您说过,阴寒之毒要用阳属性的东西来解。”
林微笑了笑,将阳酸露倒进小瓷瓶里:“没错,这就是阴阳调和秘术。阳藿草是至阳之物,蒸馏出的精油能驱散阴寒,醋是天地间的‘酸灵之气’,两者结合,就能破解骨血咒。我们先给阿风试试,看看有没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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