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京城异动,童魂失踪
春桃下葬后的第七日,京城下起了连绵的秋雨。细密的雨丝织成一张灰网,将朱漆楼阁、青石板路都罩在一片湿冷里。林微穿着一身素色宫装,站在王府门前的石阶上,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这是今早门房收到的,纸条上是一个母亲的笔迹,歪歪扭扭写着:“小女阿妞,昨日在西街买糖人时失踪,求护国夫人救救她……”
这样的纸条,已经是第三张了。短短七日,京城已有五个孩童失踪,都是在热闹的街市上凭空消失,没有目击者,没有挣扎痕迹,只留下地上几滴未干的血迹,血迹里还掺着一丝暗红的粉末,像极了之前噬魂香的残渣。
“夫人,苏公子来了。”青黛撑着油纸伞,轻声提醒。雨幕中,苏瑾骑着一匹白马赶来,玄色披风上沾着雨水,脸色凝重,手里拿着一个锦盒。
“微儿,你看这个。”苏瑾翻身下马,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小撮暗红粉末,和纸条上提到的血迹残渣一模一样,“这是我从西街糖人摊下找到的,让药师验过,不是噬魂香,而是‘噬魂珠’的粉末。噬魂珠是西域骨师炼制的邪物,能吸孩童的魂魄,用来增强自身修为。”
林微的心猛地一沉——西域骨师!之前凝香楼的西域商人,恐怕就是骨师的手下!他们没了龙血玉,又用噬魂珠来害人,目标不仅是孩童,更是想通过吸魂增强力量,再次图谋玄水之灵或定水灵剑。
“西街糖人摊的摊主呢?”林微追问,指尖攥紧了纸条,阿妞的名字像一根针,扎在她心上——春桃生前最喜欢吃西街的糖人,每次出府都会带一串回来,笑着说“夫人也尝尝,甜得很”。
“摊主不见了。”苏瑾叹了口气,“我派人查了,摊主是三日前才来西街的,租的是一间废弃的铺面,铺面后院有一个地窖,里面有暗门,通向城外的废弃西域商会。”
林微抬头看向城外的方向,雨雾模糊了天际,却能隐约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风飘来,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抓着人的心脏。“我们去商会看看。”她转身回府,拿起墙上挂着的双鱼玉佩——玉佩的白光比之前暗了些,却依旧能感知到邪祟的气息,“擎今日进宫商议新政,我们先去探查,若有危险,再派人通知他。”
春桃的短刀被林微系在腰间,刀鞘上的“安”字被雨水打湿,泛着冷光。这把刀,曾是春桃的勇气,如今成了林微的信念——她不能让更多孩子像春桃一样,成为邪祟的牺牲品。
第二节 废弃商会,噬魂迷阵
城外的废弃西域商会,是一座土黄色的碉楼,墙体上布满弹孔和刀痕,显然经历过一场激战。碉楼的大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暗红的液体,顺着台阶往下流,在雨水中晕开,像一条血色小溪。
“小心,里面可能有陷阱。”苏瑾掏出连环弩,上好弩箭,率先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混合着甜腻的香,正是噬魂珠的味道。碉楼一层空荡荡的,只有几根歪斜的木柱,地上散落着孩童的鞋子、发簪,还有几具西域商人的尸体,尸体胸口有一个黑洞,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魂魄。
“往地下室走。”林微指着墙角的暗门,暗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绿光。她掏出之前制的“玄铁测邪针”——其实是用铁屑混合阳藿草粉末制成的细针,遇到邪祟气息会变绿,此刻针尖正剧烈地闪烁着绿光,“里面邪祟气息很重,噬魂珠应该就在地下室。”
两人顺着暗梯往下走,梯阶湿滑,沾着暗红粉末。越往下,绿光越亮,腥甜香也越浓,耳边还传来细微的“嗡嗡”声,像是无数只飞虫在振翅,又像是孩童的呜咽,若有若无,勾得人心头发紧。
地下室是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摆着一个黑色石台,石台上悬浮着一颗拳头大的珠子——通体暗红,表面流淌着黏液,珠子周围缠绕着五缕淡蓝的雾气,雾气里隐约能看到孩童的脸,正是失踪的阿妞和其他四个孩子!
“噬魂珠!”苏瑾低喝一声,举起连环弩,对准珠子,“微儿,我射碎它,你用双鱼玉佩护住孩子的魂魄!”
林微点头,掏出双鱼玉佩,白光缓缓亮起。可就在苏瑾要扣动扳机时,石室四周突然亮起绿色的符文,符文组成一个圆形阵法,将两人困在中间。阵法里冒出绿色的烟雾,烟雾中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脸,都是被噬魂珠吸走的魂魄,此刻正伸着惨白的手,向两人抓来!
“是噬魂迷阵!”林微大喊,绿光烟雾钻进鼻腔,她立刻屏住呼吸——这烟雾能让人产生幻觉,看到最恐惧的画面。她强撑着清明,从袖中掏出“月华聚光镜”——其实是用铜镜打磨,镀上一层银粉制成的,能反射符文光芒,包装成“上古聚光秘术”,“苏瑾,用镜子反射符文!符文是阵眼,破了阵眼,迷阵就会散!”
苏瑾立刻会意,接过镜子,对准墙上的绿色符文。铜镜反射出一道刺眼的白光,白光射中符文,符文“滋啦”一声,冒出黑烟,渐渐暗淡。林微趁机举起双鱼玉佩,白光直射噬魂珠——珠子剧烈震动起来,表面的黏液开始剥落,缠绕的淡蓝雾气也变得稀薄,阿妞的脸清晰了些,虚弱地喊着:“娘……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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