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三更潜踪赴险地
夜色如墨,京城内外万籁俱寂,唯有巡城侍卫的梆子声,在空荡的街巷里每隔数刻便响起一次,敲得人心头发紧。永宁侯府后门的阴影里,林微已换好一身玄色劲装,腰间紧束着嵌有暗袋的腰封,里面装着破邪粉、小巧的瓷瓶(盛着提炼的蛊毒样本),以及那枚贴身不离的凤纹玉佩。此刻玉佩贴着肌肤,传来丝丝暖意,像是在提前感知周遭的凶险。
“姑娘,真的不用带几个侯府侍卫吗?柳府刚被皇上派人看守,虽说是宇文擎王爷的人接应,但终究是刀枪无眼。”青禾眼眶泛红,手里攥着一件厚实的披风,反复摩挲着边缘,语气里满是担忧。她想跟着去,却被林微坚决拒绝——柳府之行太过凶险,青禾没有武艺,去了反而会成为累赘。
林微拍了拍她的手,语气平静却坚定:“放心,有王爷在,再加上玉佩庇佑,我不会有事。你在府里守着,若是明日清晨我还没回来,就拿着这个去找苏瑾公子,让他想办法联络王爷的人。”说着,她将一枚半块的玉佩递给青禾,这是她和苏瑾约定的信物,半块在她身上,半块在苏瑾那里。
青禾接过玉佩,紧紧攥在手里,用力点头:“我知道了,姑娘一定要平安回来!”
梆子声刚过三更,街角传来一声低低的哨音。林微最后看了青禾一眼,转身跃出后门阴影,只见巷口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车旁立着两个身着黑衣、腰佩长刀的侍卫,见到林微,立刻躬身行礼:“林姑娘,王爷在车里等您。”
林微颔首,掀开车帘钻进车内。宇文擎正端坐其中,一身玄色常服,未穿铠甲却依旧气场凛冽,手中握着一柄短匕,刀刃泛着冷光。见林微进来,他微微抬眼:“都准备好了?柳府外虽有我的人牵制守卫,但府内残余的死士必然不少,且多半沾染了邪蛊,万事小心。”
“多谢王爷提醒,我已备妥应对之法。”林微坐下,将腰间的凤纹玉佩露出来些许,“这玉佩能感知阴邪之气,等会儿靠近地下室,它若发烫,便是邪物聚集之地。”
宇文擎目光落在玉佩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神鸟遗物果然不凡。马车会停在柳府后巷,我们从后墙翻入,直奔书房——按你所说,地下室入口在书架之后?”
“是,苏公子的人探查过,书房是柳府守卫最密的地方,反而印证了那里藏着隐秘。”林微点头,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脑海里过着早已推演过的路线,“进入书房后,我来破解书架机关,王爷您负责警戒,防止死士突袭。”
马车缓缓驶至柳府后巷,此处偏僻阴暗,墙角爬满藤蔓,恰好能遮掩身形。两人先后跃下马车,侍卫们立刻驾车退至远处接应。宇文擎抬手按在墙上,运力一撑,身形如箭般跃过丈高的后墙,落地后发出一声极轻的哨音,示意里面安全。
林微紧随其后,借着腰间玉佩的微光(她提前以灵息催动,让玉佩发出微弱金光,既不引人注意,又能照明),稳稳落在地面。柳府内一片死寂,往日的亭台楼阁此刻在月光下显得鬼影幢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气,与玄鸦蛊身上的气息同源,只是更为浓郁,凤纹玉佩果然微微发烫起来。
“往这边走。”宇文擎压低声音,凭借多年征战的经验,辨认着方向,脚步轻快地穿梭在花木丛中。林微紧随其后,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玉佩的温度越来越高,说明离地下室越来越近。
途经西侧跨院时,忽然听到几声低低的嘶吼,紧接着,两个身着黑衣的人影从阴影里冲了出来。他们眼神赤红,嘴角流涎,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然是被下了蛊的死士。
“小心!”宇文擎低喝一声,抽出腰间长刀,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凌厉的破空声。他身形一闪,避开死士的扑击,长刀横扫,精准地砍在死士的脖颈处。可那些死士仿佛不知疼痛,即便脖颈流血,依旧挥舞着手臂扑来。
林微立刻掏出破邪粉,朝着死士掷去。粉末落在死士身上,瞬间冒出黑烟,死士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抽搐,不多时便倒在地上,化作一滩黑色的血水——与之前被消灭的玄鸦蛊如出一辙。
“这些死士被炼制得比玄鸦蛊更凶,且不畏疼痛,必须速战速决。”林微皱眉道,又摸出几包破邪粉攥在手里,“前面恐怕还有更多,我们得加快速度。”
宇文擎点头,收刀入鞘,改用短匕,这样动作更敏捷。两人不再停留,朝着书房方向疾驰而去。沿途又遇到三个蛊化死士,均被宇文擎的短匕配合林微的破邪粉快速解决,没有惊动外围的守卫。
片刻后,两人抵达书房外。书房的灯是熄着的,门窗紧闭,但门口守着两个手持长枪的侍卫,眼神警惕地盯着四周。宇文擎示意林微躲在廊柱后,自己则身形一晃,如鬼魅般绕到侍卫身后,不等侍卫反应,短匕已抵住他们的咽喉。
“别出声!”宇文擎低声呵斥,“地下室入口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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