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冥帝：玄针逆乾坤 第141章 以身为界

古老意志败退，混沌空间重归“无序”，但那并非死寂，而是充满了无限生机的、属于凌皓“大我之道”的混沌。他悬浮于空，混沌金丹缓缓脉动，与手中源钥、与身后那扇正被混沌印记彻底覆盖的归墟之门，形成一种玄妙的共鸣。

门扉的篡改已至尾声。原本变幻莫测、散发着系统冰冷气息的门户，此刻绝大部分区域都已覆盖上了那混沌的色彩，属于地球文明的微弱气息与凌皓的“我道”意志如同神经网络般在其上蔓延、扎根。只剩下最核心的一点，如同顽固的礁石，仍在抵抗着最后的同化。

凌皓能感觉到，当那最后一点被覆盖时，便是这扇“偷渡通道”彻底成型，可以推开之时。

然而，系统的反击，绝不会就此结束。那败退的古老意志，不过是系统在这片区域的一个高级管理程序。真正的“主机”，那维持着宇宙平衡的冰冷核心，绝不会允许一个“非法端口”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被建立。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

嗡！！！

整个混沌空间，不，是连带着外部现实宇宙的规则层面，都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归墟之门上方，那片原本是混沌气流与破碎法则交织的“天空”，如同幕布般被强行撕开！

幕布之后，并非星空，而是一只……“眼睛”。

那并非生物意义上的眼睛，它由无数流转的星河、生灭的星云、交织的法则锁链构成，巨大到无法形容，冷漠到冻结灵魂。它仅仅是“存在”在那里，就仿佛是整个宇宙规则的具现化，是绝对“理”与“法”的象征。

系统本体，或者说，系统在此维度的一个极高权限投影，降临了。

没有言语，没有意志交流。在那只“万法之眼”的注视下，凌皓刚刚稳固的混沌领域再次剧烈震荡起来，比之前古老意志压迫时强烈十倍、百倍！他周身的空间开始“剥离”，仿佛要将他从这片宇宙中彻底“删除”！

这不是攻击，而是……“否定”！否定他的存在权！

凌皓闷哼一声，混沌金丹光芒狂闪，强行稳住身形，嘴角无法控制地溢出金色的血液。他的“道”在与整个宇宙的底层规则对抗！这压力，远超之前任何一次！

他死死盯着那只“万法之眼”，眼中没有丝毫退缩。到了这一步，早已没有退路。

“想要否定我？”凌皓的声音在法则的碾压下显得有些破碎，却依旧带着不屈的锋芒，“那就试试……能不能磨灭这亿万生灵求存的意志！”

他不再被动防御，而是做出了一个更加疯狂的举动！

他主动引动了体内混沌金丹与源钥的力量，不是向外攻击，而是……向内坍塌！

他将自身化作了一个引力的奇点，疯狂地汲取着周围的一切——那些溃散的混沌气流，那些被击碎的法则碎片，甚至包括那只“万法之眼”投射过来的、带着“否定”意味的规则力量！

他在以自身为熔炉，强行炼化、吞噬系统的力量！

“找死！”“万法之眼”似乎被这挑衅激怒，第一次传递出清晰的、带着杀意的波动。更多的规则锁链从虚无中探出，如同无数条毒蛇，缠绕向凌皓，要将他连同他所在的这片空间一起绞碎、格式化！

凌皓的身体在吞噬与绞杀的双重作用下，开始出现真正的崩解迹象！皮肤龟裂，骨骼发出呻吟，灵魂仿佛要被撕裂！

但他眼神中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烈！

“不够！再来！”

他咆哮着，混沌金丹旋转的速度超越了极限，甚至开始影响现实的时间流速！他不仅在吞噬系统的力量，更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本源，燃烧那与地球众生连接的“大我”意志！

他在进行一场豪赌！赌他的“道”，赌地球文明不甘消亡的集体意志，能够在这最终的炼化中，诞生出超越系统规则的力量！

归墟之门上，那最后一点顽固的抵抗，在凌皓这疯狂举动的刺激下，以及外部“万法之眼”带来的巨大压力下，反而加速了被混沌印记覆盖的过程！

“检测到不可控变量急剧攀升……威胁等级超越界定上限……” “万法之眼”的波动中首次出现了一丝类似于“计算过载”的凝滞，“启动……最终清除协议……”

“万法之眼”的中心，一点极致的黑暗开始凝聚。那不是能量的黑暗，而是“无”的黑暗，是连规则、连信息、连存在本身都要彻底抹除的终极虚无！那是系统用来处理最高优先级威胁的最终手段——【根源抹杀】！

与此同时，归墟之门上，最后一点抵抗，终于被那汹涌的混沌印记彻底覆盖！

嗡——！

整扇门扉爆发出圆满的混沌光辉，其上的荆棘长剑浮雕被彻底转化，变成了由星辰与薪火交织的全新图案！一道清晰、稳定、通往未知领域的通道气息，从门后传来！

门，成了！

而“万法之眼”中心的【根源抹杀】，也凝聚到了极致，即将发射！

千钧一发！

凌皓猛地抬头，他看着那扇已成的新生之门，又看向那即将降临的终极抹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继而化为无比的平静。

他停止了吞噬与对抗，反而张开双臂，将自身刚刚在极限压迫下淬炼到极致、蕴含着“大我之道”与部分系统规则特性的混沌本源，毫无保留地，尽数灌注进那扇新生的门扉之中！

他不是要自己进去。

他是在……加固它！定义它！并以自身的一切，作为这门扉最初、也是最坚固的……“门栓”！

“以此身为界！”

凌皓的声音响彻混沌，带着牺牲的壮烈与开创的豪情。

“隔断旧日枷锁！”

“开启……未来新章！”

轰！！！

【根源抹杀】的黑暗洪流，如同宇宙终结的叹息，轰然降临，瞬间将凌皓的身影，连同他周身那片区域，彻底吞噬！

没有爆炸，没有光芒，只有绝对的“无”在蔓延。

“万法之眼”冷漠地注视着那片被抹除的区域，规则波动缓缓平复，似乎在确认目标的彻底消失。

然而，下一秒——

那扇散发着混沌光辉的新生门扉，非但没有在【根源抹杀】的余波中受损，反而光芒大盛！门扉之上，隐隐浮现出凌皓盘坐的虚影，如同守护神，又如同一道永恒的界限，将门的“此岸”与“彼岸”清晰地划分开来！

门，稳稳地矗立在混沌中，通往未知的通道稳固而清晰。

凌皓，以自身的存在为代价，强行顶住了系统的终极抹杀，并为地球文明，守住了这唯一的……希望之门！

“万法之眼”注视着那扇无法被抹除的门扉，以及门上那道虚幻却坚定的身影，第一次，陷入了长久的、绝对的沉默。

终局之战，似乎分出了胜负。

却又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