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文连留下的证据,谢澜没有多待,他带着江一涛先回王府。
有些事情,需要尽快去处理。
至于花娘,谢澜让她先继续待在这小院子里头,又给了里头那一家三口一百两银子,让他们守口如瓶。
送花娘离开,得谢澜回到王府,走安宁王府的路子。
他手下没有什么人,煜星宸手下的人,终究还是没有安宁王府的人来得稳妥。
一进门,谢澜还未来得及问马伯世子和王爷是否已经回来,马伯倒是急慌忙地对谢澜交代,说是世子已经回府,让谢澜回来第一时间去找他。
“弟夫,文连死了。”
谢澜脚刚踏进门,还未关上书房门,煜星霖便已经出声,说的事情还是谢澜刚知道的事。
“弟夫,你已经知道了?”
见谢澜没有惊讶,煜星霖第一时间便知道,他弟夫这是已经知道文连死亡的事。
可,这事儿手下刚传回来不到半个时辰。
加上路上的时间等等,文连死去的事情发生也不到两个时辰。
谢澜提前知道的话,这个弟夫消息也未免太过灵通,他小弟手下的人效率有这么高?
煜星霖不得不进行自我怀疑,最终还是谢澜给他解了惑。
收到谢澜递过来的东西前,煜星霖不怎么重视,但看到里头的内容时,他不得不呼吸急促起来。
若是当真顺着这条线摸下去,也许,这一次,能直接将煜唐瑁,将宫中的那位一起拔除。
“弟夫,多谢了!”
煜星霖说罢,便风风火火要出院子,看人这样子,显然是已经等不及。
他要在煜唐瑁反应过来前,先人一步,将要找到的人找到,要找到的证据找到。
“大哥,花娘的事情,还请劳烦大哥处理一二。”
方才说明这些东西的来源的时候,谢澜提到了花娘的事情,也提到了花娘的诉求。
现今见人这般,怕人不小心忘记应允的事情,他只能在煜星霖的背后再提醒一句。
“放心吧弟夫,大哥我会安排好的。”
再次得到肯定答复,谢澜松了一口气。
他望着煜星霖的背影,看着只剩他一人的书房。
不切实际想着,煜星霖还是很相信他,留他一个人在自己书房里头,不怕他谢澜是煜唐瑁的人?
想到这,谢澜没来由变得轻松,安宁王府一大家子对自己这么好,自己还是煜唐瑁的人,他谢澜又不是没苦头硬要找苦头吃?
谢澜同安宁王府有煜星宸这个纽带在,是一家人,同煜唐瑁可没有这层关系。
孰轻孰重,他谢澜还是分得清。
安宁王府应当也是明白,所以才对谢澜没有任何保留。
伴随着坏事的不一定都是坏事,这不,天黑透之后,传来了个好消息。
良琦彻底好了!
这个消息还是张波跑回来同谢澜回禀的,这些日子,张波主要在小鱼儿院子里头贴身服侍小鱼儿,其实就是给小鱼儿帮帮忙。
先前良琦已经多次清醒过,这一次,人是彻底清醒过来。
还是良琦稳定了两天之后,小鱼儿才让张波同他说,主要是怕空欢喜一场。
“二牛那,你们通知了没有?”
“姑爷,这还用说,今日早些时候,已经派人出城一趟同天阳公子说了,明儿正好休息,他到时候跟着二公子他们一块回来。”
要说最关心良琦的人,非二牛莫属,就连煜星宸都没有二牛那么上心。
这人彻底好起来的消息,自然不会漏掉二牛。
当夜,谢澜直接跑了别院一趟,在小鱼儿的目光下,亲眼去看了良琦一眼。
人确实如同张波所说的那般,已经清醒了过来,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头不再是懵懂,而是带着智慧。
不傻的良琦看起来温温柔柔,带有女性独有的魅力,且这份温柔是带着力量感的,不过交谈之间,谢澜便能感知到这是一个聪慧而又果敢的女子。
她没有纠结于过去,也没有一个劲为过去而自怨自艾。
良琦的脸上反倒时常挂着笑。
她对自己失去理智的那段时间并不是没有记忆,只是当时的脑子不容许她处理那么多的事。
现如今见到谢澜,自然也是好好表达了一番感谢,对于远在南境的煜星宸,良琦也是充满感激。
要不是眼前这些人,她可能当真就这般浑浑噩噩一辈子。
翌日,谢澜将手中的信件交给江一涛,让他派人送去南境。
信件是加急的,里头不仅仅要给煜星宸送去马玉瑶的消息,还告诉了他良琦清醒的事情。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也是值得喜悦的事。
只可惜,这份喜悦只坚持到早上结束,带着怒火回来的世子爷冲淡了这份喜悦。
“大哥,这是怎么了?”
谢澜刚准备前往潇湘苑,行至院门处,迎面看见阴着脸进门的煜星霖。
想到煜星霖昨日急急忙忙去办的事,谢澜心头一紧,怕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唉,说来话长,你跟我一同去见父王吧,正好有事要同他说。”
目的地一样,谢澜本也是要到潇湘苑,今日煜星逸归来,人和东方明珠在潇湘苑陪着王妃,谢澜也正值沐休,干脆一块过来热闹热闹。
看煜星霖的脸色,热闹怕是不能,等会儿出来,想必只有一股子没处发的郁气。
“父王,昨日我们根据文连临死前提供的线索,先后去找了四处地,但都晚了一步。”
果然!谢澜没有太大意外,从煜星霖的脸色便能看出,定然是不顺利。
他们已经不曾小看煜唐瑁,但煜唐瑁比他们预想的可能还要更小心谨慎。
基本将路给封死,没有留下一点儿可以威胁到他的东西。
无论是人还是物,煜星霖带着人不仅仅只是扑空这般简单。
他们去的这四处,已然化作了灰烬,煜唐瑁不仅杀人灭口,还一把火将所有的一切全部烧毁。
“只是,如今要想再抓住这人的把柄,怕是件难事。”
煜星霖一掌猛然地拍在桌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谢澜都替人手疼,安宁王叹息着安抚他这个大儿子。
“霖儿,不要急,既然煜唐瑁能胆大包天同头疼散搭上,甚至可以说是这生意的主谋,他就不可能不留下破绽,咱们再仔细着些,等待下一个机会。”
说不可惜不可能,但安宁王也知道,煜唐瑁能躲在文衍生背后这么多年,定然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