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会那些故事 第72章 档案库的回响下

总算“找到这个了。”伊娃的声音从最深处的货架里传来，她的手电筒光束里漂浮着绿色的颗粒，“1872年纽黑文事件的原始调查报告，编号被人用铜绿改成了EL-028-1125。”

报告的纸张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莉娜用镊子夹起其中一页，发现纸张的纤维里嵌着细长的铜丝。在紫外线照射下，铜丝组成了复杂的电路图，核心部分是个微型的齿轮结构，每个齿轮都对应着不同的SCP编号这其中SCP-076的标记正在闪烁红光。

“病理科在格兰特的义肢里发现了同样的电路。”伊娃的手电这时筒突然被熄灭，“他的机械臂根本不是抑制装置，而是个信号放大器。”

在黑暗中，所有档案柜的铜制拉手都在同时亮起绿色的光，在地面上组成完整的星图。莉娜认出其中最亮的那颗星对应着日内瓦的经纬度，而它周围的37颗暗星，恰好是全球37个感染点的位置。星图边缘的铜绿色光晕里，缓缓浮现出一行文字：“知识网络需要节点维护”。

突然旧档案区的墙壁突然传来震动，莉娜感到脚下的地面正在轻微隆起。她用手触摸墙壁，发现混凝土表面下有东西在不断蠕动，就像无数细小的齿轮在转动。墙壁的裂缝里渗出绿色的液体，在地面汇成1907年矿难的地图，每个遇难矿工的位置都被铜绿标记出来，形成完美的质数序列。

“这些不是遇难者。”莉娜突然明白过来，她将铜盒里的结晶按星图位置摆放，“他们是第一组维护节点，只是失败了。”

结晶在接触地面铜绿的瞬间发出强光，莉娜的视网膜上永久烙下了37个齿轮的影像。她看到1907年的矿工们在井底排列成与星图相同的阵型，他们的胸腔里不是怀表机芯，而是正在跳动的绿色晶体，就像现在摆在地面上的这些。

“他们在尝试建立信息屏障。”伊娃的声音带着敬畏，她的瞳孔里也浮现出齿轮影像，“但是矿难破坏了阵型的完整性。”

强光突然熄灭时，所有结晶都沉入地面的铜绿中。旧档案区的地面开始以每分钟37转的速度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的空气被扭曲成1872年怀表的形状。莉娜感到有股力量在拉扯她的意识，无数碎片化的记忆涌入脑海：有钟表匠调试齿轮的专注，有矿工们临死前的决绝，有格兰特义肢启动时的震动，还有伊莱亚斯最后时刻的平静。

“沃克博士！快离开漩涡中心！”伊娃的手抓住莉娜的胳膊，她的手套已经被铜绿浸透，“你的个人终端在发送信号！”

莉娜低头看向终端屏幕，发现自己的指纹正在变成铜绿色的齿轮图案，终端正在自动向全球37个已关闭的感染点发送数据。她试图关闭设备，但是却发现手指已经无法弯曲，指关节处正在形成细小的齿轮结构，转动的频率与漩涡的转速完全同步。

“它需要新的维护节点。”莉娜的声音变得陌生，她能感觉到铜绿正在顺着血管蔓延，“日内瓦的黑洞只是暂时的解决方案。”

漩涡中心突然升起铜制的平台，平台上摆放着37个空的金属容器，每个容器的内壁都刻着不同的名字。莉娜在最底层的容器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字母边缘的铜绿正在缓慢流动，就像刚写上去的一样。

“1872年缺了3个人，1907年缺了5个，19██年缺了7个。”伊娃的声音带着恐惧，她的白大褂上也开始出现铜绿色的齿轮徽章，“质数序列终于要补全了。”

莉娜的指尖触碰到金属容器的瞬间，平台开始下降。她看到旧档案区的墙壁正在透明化，露出后面的岩层这个岩层里嵌着无数个相同的铜制容器，每个容器里都封存着不同时代的人影。最深处的容器里，隐约能看到穿着现代基金会制服的人，他们的胸口别着异常技术回收部的徽章。

“我们不是在对抗SCP-028。”莉娜感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结晶化，那些关于童年的片段变成了透明的晶体，落在容器底部，“我们是在完成它的构建。”

平台下降到岩层深处时，莉娜发现周围的岩壁上布满了齿轮状的凹痕，每个凹痕里都嵌着片记忆结晶。她认出其中一片是伊莱亚斯的机械臂在对接瞬间，另一片是瓦伦蒂娜的铜制左臂，还有一片是D-7394的机械眼，所有结晶都在发出相同频率的嗡鸣。

“信息黑洞需要持续的能量供给。”伊娃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她的轮廓逐渐融入岩壁的齿轮结构，“而我们的记忆，就是最好的燃料。”

莉娜的金属容器开始闭合，她最后看到的是平台上方的37个容器同时亮起绿光，与地面上的星图形成完整的回路。容器盖合上的瞬间，她感到脑海里涌入了所有维护节点的记忆，那些跨越三个世纪的片段在她意识里形成了完整的数据流。原来SCP-028不是知识的污染源，而是人类文明的认知防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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