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会那些故事 第248章 雅兹迪信徒的重生朝圣之旅 47

“净化壁垒”指挥中心内，刺耳的警报声已连成一片令人神经撕裂的持续尖啸。主屏幕上，代表扎格罗斯山脉区域的模块早已不再是简单的红色预警，而是化作了不断翻滚、扭曲的深红与惨白交织的混沌漩涡，其间爆发出代表法则层面剧烈畸变的、无法理解的诡异波形。能量读数、现实稳定指数、异常污染浓度……所有指标早已爆表，远远超出了历史记录和应急预案的上限，许多传感器传回的数据变成了无意义的乱码或冰冷的“ERROR”提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不再是猎杀前的兴奋，而是被一种超越理解的、纯粹的力量所震慑的惊愕，以及由此产生的、更深沉的愤怒与无力。

执锤者汉克·马斯特森一拳狠狠砸在控制台上，坚硬的复合材料表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他粗犷的脸上因极致的愤怒和一种近乎窒息的惊骇而扭曲，眼中混合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与认知根基被挑战的暴怒。

“疯子！一群彻头彻尾的、该被彻底净化的异端疯子！”他的咆哮声试图压过警报，却压不住声线里那一丝颤抖，“他们到底在干什么？！那不是战斗！那是……那是在对现实本身实施暴行！是亵渎的具现化！”

他指着屏幕上那片法则死域的恐怖景象，手指因激动而微微发抖：“看看！破碎之神那帮铁皮罐头……他们居然真的造了个伪神出来？！还有欲肉那些血肉怪物……它们竟在和这种东西对抗？！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异常活动了！它们是在系统性拆解我们生存的宇宙基石！空间褶皱！时间错乱！概念污染！还有那个……那个该死的、不断吞噬秩序的‘黑洞’！我们的武器……我们的净化协议……面对这种法则级别的对撞，甚至找不到可以瞄准的‘目标’！”

清道夫蕾吉娜·克里夫脸色苍白，她面前的屏幕正疯狂滚动着关于法则风暴溢出效应的评估报告：“能量等级无法测量！法则干扰强度……我们的现实稳定锚阵列正在全力运转，但外部应力仍在持续增强！应力已开始影响周边多个现实层的稳定性！欧亚大陆的十七个监测站报告出现轻度到中度的现实结构应变！这已经不是区域性问题了，指挥官！如果那个‘黑洞’进一步失控或者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哨兵紧盯着全局威胁态势图，声音干涩：“所有预测模型失效。GOC的舰队被迫后撤，他们的最后通牒成了笑话，火力在那片法则混乱面前毫无意义。混沌分裂者的活动几乎被完全压制。基金会Site-22A自身难保。没有任何一方能控制局面！我们之前的介入阈值早已被突破，但以我们现有的力量投入，无异于将一杯水泼进火山口。”

他们原本的计划——利用基金会失利后的混乱，伺机净化SCP-036并清理其他异常组织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微不足道。他们预想中的“混乱”，顶多是几方势力交火、异常能量泄漏，而非眼前这种宇宙级别的、神话般的战争疯狂。

“我们之前的评估……完全错误！”马斯特森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脸上带着挫败与清醒交织的痛苦表情，“我们以为基金会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以为GOC的强硬手段至少能维持秩序……但我们远远低估了这些异端信仰的破坏力和疯狂！”

他现在才真正意识到，与北方那两个正在死斗的疯子相比，基金会那套“收容控制”虽然软弱可恨，但至少还在试图维持一个框架。而破碎之神和欲肉，它们的目标是彻底砸烂框架，并按照它们那极端扭曲的蓝图重塑一切——或者同归于尽。

“我们必须调整策略！”克里夫急切地喊道，“优先目标必须改变！SCP-036暂时不再是首要威胁！北方的法则风暴才是！如果那片风暴彻底失控，净化一个SCP-036毫无意义！”

“但我们能做什么？”哨兵反问，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力，“启动最高警戒！全球所有分部！‘堡垒协议’全面启动！所有外部活动暂停，所有人员撤回最近加固据点！优先确保自身生存和主要现实稳定锚阵列的安全！”

这是彻头彻尾的防御姿态，是反大麻玩家历史上极其罕见的全面收缩。他们崇尚秩序、净化、绝对安全，但此刻面对的是一种超越所有认知和应对能力的、纯粹的、抽象的混乱本源。

“那……北方呢？就任由它们……”一个操作员忍不住问道，声音带着不甘。

“观察！记录！动用一切手段监视一切变化！尽一切可能计算那风暴的扩散模型和最大影响范围！尤其是那‘伪神心脏’的稳定性数据！”马斯特森低吼道，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混杂着厌恶、无奈和一丝极其微弱的、不愿承认的庆幸，“然后……祈祷！祈祷它们最好同归于尽，或者那个见鬼的黑洞自己塌掉！”

他顿了顿，几乎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也许……我们该庆幸……庆幸我们没有过早地大规模介入……否则，我们现在可能已经和Site-22A一样，甚至更糟，被卷进那片……地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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