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的星际战士 第2章 利刃出鞘

数个小时后，林阳带着装备骑着电动车来到了城南工业区的王胖子被关押的仓库里。

仓库里的空气像凝固的糖浆，混着铁锈与某种甜腻的腥气，粘在林阳的鼻腔里。七道青灰色的影子从堆成山的废弃纸箱后滑出来，风衣下摆扫过地面的碎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它们的脖颈以非人的角度转动着，黄色瞳孔在昏暗中亮得像野兽，利爪尖端滴落的粘液在水泥地上蚀出一个个小坑。

王胖子的茧还在房梁上轻轻搏动，那张圆乎乎的脸在半透明的粘液后显得青紫。

“系统，着装。”

没有多余的指令，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四百一十二年的战场本能早已刻进骨髓，当威胁出现的瞬间，肌肉记忆便会驱动最直接的反应。

蓝色的甲片如同拥有生命的流体，顺着林阳的四肢攀附而上。肩甲与胸甲的液压锁扣发出“咔哒”的咬合声，胫甲包裹脚踝时，伺服系统的低鸣让地面都微微震颤。三秒后，近三米的蓝色巨人站在仓库中央，爆弹枪的枪口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链锯剑的锯齿在阴影里闪着寒光。

“这……是什么？”最前面的异形后退半步，黄色瞳孔里第一次映出恐惧。它们的数据库里有人类、有变异体，却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钢铁造物，更没见过那肩甲上狰狞的帝皇鹰徽——那是一种刻在基因深处的威压，让它们本能地想要臣服。

林阳没有回答。在卡迪亚的战壕里，在泰伦虫族的巢舰中，他学会的第一课就是：对异形，不需要废话。

爆弹枪的轰鸣撕裂了仓库的寂静。高爆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地射穿最左侧异形的喉咙。墨绿色的血液喷溅在生锈的货架上，那家伙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身体便向后倒去，抽搐两下便不再动弹——穿甲弹头已经搅碎了它的心脏。

剩下六个异形瞬间暴怒，利爪带着腐蚀性的弧线扑向林阳。它们的速度极快，在堆满杂物的仓库里腾挪闪避，利爪划过动力甲的陶钢外壳，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林阳的头盔显示屏上，六条红色轨迹飞速移动。他侧身避开正面扑来的两只，左臂的动力甲护手猛地横挥，精准地砸在一只异形的膝盖上。“咔嚓”一声脆响，那家伙的膝盖以反向角度弯折，剧痛让它发出尖锐的嘶鸣。林阳顺势抬脚，靴底的防滑纹碾过它的头颅，坚硬的颅骨像西瓜般碎裂。

链锯剑在此时嗡鸣着启动。锯齿高速旋转的气流卷起地面的灰尘，林阳握着剑柄横扫，锯齿轻易地切开了两只异形的腰腹。墨绿色的内脏混着鳞片泼洒出来，腥臭的液体在地面蒸腾起白雾，但这两只异形没有立刻死去，上半身还在地上蠕动，利爪徒劳地抓挠着水泥地。

“再生能力？”林阳皱眉，爆弹枪的枪口转向它们的头颅，又是两声轰鸣。

最后两只异形已经冲到了房梁下，其中一只甚至跳起，利爪抓向悬挂的茧——它想毁掉王胖子！

林阳的喷射背包突然启动，短促的推进让他像蓝色炮弹般撞向那只异形。动力甲的肩甲结结实实地撞在对方的胸口，那家伙像被高速行驶的卡车碾过，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砸在远处的铁桶堆里，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最后一只异形见状，转身就想从仓库后门逃跑。林阳的链锯剑脱手飞出，锯齿旋转着穿透了它的小腿，将其钉在地上。那家伙在地上翻滚嘶吼，黄色的瞳孔里充满了绝望。

林阳缓步走过去，爆弹枪的枪口抵住它的额头。“巢穴在哪？”他的声音透过头盔扬声器传出，带着金属的冷硬，“说，你的同伙把其他人藏在哪了。”

异形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死死瞪着林阳。林阳的手指在扳机上微微用力，爆弹枪的保险栓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地……地下……”异形终于屈服了，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废弃罐头厂的地下冷藏库……那里有母巢……”

林阳的头盔显示屏上，立刻标出了地下冷藏库的位置——就在仓库后方的通道尽头。他没有再废话，扣动扳机，爆弹彻底终结了这只异形的痛苦。

解决完所有敌人，林阳才启动喷射背包，轻巧地落在房梁上。链锯剑的锯齿已经停转，他用剑柄轻轻敲了敲茧壁，对着里面昏迷的王胖子说：“胖子，撑住，马上救你出来。”

锯齿小心地切开粘液外壳，粘稠的液体顺着茧壁流下。林阳将王胖子从里面抱出来，这家伙还有呼吸，但脸色苍白得吓人，身上布满了细密的红色血管，像是被什么东西寄生过。

“系统，扫描他的身体。”

“扫描结果：目标体内存在未知寄生虫卵，处于休眠状态，暂无生命危险。建议尽快使用消毒凝胶处理。”

林阳皱眉，将王胖子背在身后固定好。他看了眼地上那堆异形的尸体，又看了眼通往地下的通道，最终决定先带王胖子离开——现在不是追查巢穴的时候，这小子的状况更紧急。

就在他准备启动喷射背包离开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不止一辆，轮胎碾过碎石地的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以及某种武器上膛的金属声。

林阳迅速躲到房梁的阴影里，头盔的热成像模式自动开启。仓库门口出现了六个穿着黑色战术服的人影，他们戴着黑色面罩，手里拿着造型古怪的步枪，枪身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战术服的左臂上绣着一个银色的徽章——交叉的长剑与骷髅头，这图案让林阳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不是混沌的标志，也不是任何已知异形种族的徽章。但这图案里透出的肃杀之气，让他想起了审判庭的裁决者——那些以净化一切异种为己任的狂热分子。

“清除完毕。”一个队员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带着电子合成的质感，“检测到七具目标尸体，无幸存者。”

为首的男人没有说话，目光扫过地上的血迹和残骸，最后停留在被链锯剑钉死的那只异形身上。“伤口是链锯武器造成的，”他的声音低沉，“而且是军用型号。”

“队长，这地方怎么会有军用链锯？”旁边的队员疑惑道，“我们的数据库里，这片区只有普通市民和拆迁户。”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向房梁的阴影处。尽管林阳的动力甲有热能屏蔽功能，但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像实质般刺来。

“出来吧，朋友。”男人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我们不是敌人。至少，现在不是。”

林阳握紧了爆弹枪。他能肯定，这些人不是巢之民的同伙，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那个银色徽章到底代表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们似乎知道链锯剑的存在——这绝不是普通人类该有的认知。

王胖子在他背上轻轻动了一下，发出微弱的呻吟。林阳知道不能再等了，这小子需要尽快治疗。

他启动喷射背包，抱着王胖子从房梁上跃下，稳稳地落在那群人身前。蓝色的动力甲在昏暗的仓库里泛着冷光，爆弹枪的枪口虽然没有指向任何人，但谁都能看出，只要稍有异动，这尊钢铁巨人就会立刻开火。

“极限战士？”为首的男人明显愣了一下，黑色面罩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阿斯塔特？怎么可能……”

林阳没有理会他的震惊，冷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做某种决定。最终，他抬手示意队员放下武器，自己则摘下了黑色面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左眉骨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眼神锐利如鹰。

“我们是‘清道夫’，”他看着林阳的动力甲，语气复杂，“负责处理这个世界的‘异常’。至于为什么认识你的装备……”

他顿了顿，从战术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一本书，正是关于战锤的小说。那个男人开玩笑说，“你以为我没看过战锤啊，近三米的身高，还是tm的原铸，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虚拟的故事”。

林阳感觉到一阵尴尬，心想这人也是个锤佬，沉默了一会儿。咳了几声，“这不重要”。

“所以，你们清道夫……”

“当然是为了维持世界平衡。”男人打断他，“这个世界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总有一些‘东西’从裂缝里钻出来，就像刚才这些怪物。我们负责清除它们，保护普通人。”

林阳看着他，又看了看周围那些荷枪实弹的队员，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类似蜥蜴人的异形、清道夫、这一切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缠住。

“我朋友需要治疗。”林阳最终说道，指了指背上的王胖子，“他体内有寄生虫卵。”

男人的目光落在王胖子身上，点了点头：“跟我们走。我们有设备能处理这种情况。”

林阳没有动。他不信任这些人，至少现在还不。

男人似乎看穿了他的顾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通讯器，扔了过来：“这是加密频道。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关于‘裂缝’和‘异形’的事，明天这个时间，打这个频道。地点你定。”

林阳接住通讯器，金属外壳冰冷的触感让他想起了极限战士的战术通讯器。

“另外，”男人补充道，“城东的废弃教堂最近很‘热闹’。那些怪物的巢穴，可能就在那里。”

说完，他戴上面罩，对队员们打了个手势：“处理现场，我们撤。”

队员们开始在仓库里喷洒某种白色粉末，异形的尸体接触到粉末后，迅速开始溶解，最终化为一滩无色的液体。

林阳看着他们有条不紊地清理现场，又看了看怀里昏迷的王胖子，最终启动了动力甲的解除程序。蓝色的甲片像潮水般退回到金属箱里，露出里面穿着t恤牛仔裤的林阳。他将金属箱收进系统空间——这是帝皇赐予的便利，能储存他的全部装备。

背起王胖子，林阳走出仓库时，清道夫的车队已经消失在夜色里。只有地上那滩无色液体还在微微发光，证明刚才的战斗并非幻觉。

他骑着那辆破旧的电动车，载着王胖子往市区走。夜风里，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黑色通讯器，又想起男人提到的废弃教堂。

异形巢穴……清道夫的邀请……

林阳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到送外卖的生活了。作为这个世界唯一的星际战士，他必须查清这些谜团——不仅是为了王胖子，更是为了那些被卷入事件的无辜者。

就像当年在卡迪亚，他守护那些平民一样。

电动车驶过一座桥时，林阳抬头看向夜空。没有星舰，没有战火，只有一轮残月挂在天上。明天，该去会会那些清道夫了。

而那个废弃教堂，迟早也要去一趟。

他低头看了看后座昏迷的王胖子，这家伙嘴里还在嘟囔着“再加两串腰子”。林阳忍不住笑了笑，握紧了车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