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复杂恋情 第32章 奖励

梧桐巷尾的 “微光咖啡厅” 藏在两排老梧桐树下，木质橱窗上贴着泛黄的电影海报，推门时风铃叮当作响。我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美式咖啡，刚加完糖，就看见梅娜从巷口走来 —— 她穿了件米白色针织开衫，内搭浅杏色真丝吊带，下面是同色系半身裙，裙摆垂到膝盖，头发挽成低髻，耳后别着朵干枯的小雏菊，手里攥着个浅棕色帆布包，脚步放得很慢，像在琢磨怎么开口。

“来了？” 我朝她招手，把菜单推过去，“想喝什么？她们家的焦糖玛奇朵不错。”

梅娜在我对面坐下，指尖轻轻划过杯沿，半天没说话，只是反复搅拌着服务生送来的柠檬水。阳光透过橱窗落在她手上，能看到她指节微微泛白 —— 这个平时总是淡然随性的女人，今天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局促。

“你还好么？” 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听说你前段时间…… 住院了。”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枪击事件，笑着摆手：“早好了，就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你呢？上次在医院碰到你和陈琪琪，你们……”

话没说完，梅娜的脸突然红了，她赶紧低下头，搅拌柠檬水的动作快了些：“没什么，就是陪琪琪做个体检。” 她顿了顿，突然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认真，“你喜欢琪琪么？”

我手里的咖啡勺 “当” 地碰到杯壁，心里咯噔一下 —— 这问题来得太突然了。我和陈琪琪的关系，说到底就是一场荒唐的意外，要说喜欢，更多是迷恋她的身体，可要说不喜欢，又确实对她有过几分好感。“我……” 我挠了挠头，想找个合适的说法，“我们是朋友，我对她和对你一样，都是朋友间的在意。”

“只是朋友？” 梅娜的眼神暗了暗，手指捏紧了帆布包的带子，“如果只是朋友，那你……” 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沉默了几秒，突然站起身，“没事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你好好的就行。”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走了，连帆布包落在椅子上都没发现。

我拿起她的帆布包，追出去时，巷口已经没了她的身影。包里放着本笔记本，扉页上写着 “琪琪的日常”，翻了两页，全是陈琪琪的生活记录 ——“今天秦受帮我搬了文件，他笑起来很好看”“梅娜说我不该跟他走太近，可我控制不住”“最近有个叔叔对我很好，送了我项链”…… 我心里一沉，原来梅娜找我，是想替陈琪琪问清楚我的心意，可她为什么没说出口？

正琢磨着，手机突然响了，是张一顺打来的，语气急冲冲的：“秦哥，你在哪？快来公司一趟，杨倩又搞事了！”

我把帆布包收好，打车回公司。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张一顺耷拉着脑袋坐在我办公桌上，穿了件蓝色短袖，手里捏着份活动方案，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秦哥，你可算回来了！” 他看到我，立马跳下来，“杨倩跟董事长说，我们选的活动场地太偏，没人关注，还说要跟我们合办，她来负责场地和经费！”

“合办就合办，” 我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她在公司人脉广，争取经费确实方便，我们专心做内容就行。”

张一顺接过水杯，还是一脸愤愤：“可她明明就是想抢功！上次泄密案她没整到你，这次又来搅局！还有，我昨天看到陈琪琪下班时，有辆奥迪来接她，开车的男的看着挺斯文，不像普通人。”

我心里一动，想起笔记本里的 “叔叔”，又想起上次在医院碰到陈琪琪和梅娜，难道陈琪琪有男朋友了？“你别多想，”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琪琪要是有喜欢的人，我们该祝福她。”

张一顺撇了撇嘴，没再说话，拿着方案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想起了白倩 —— 答应了要给她煲鸡汤，得赶紧去菜市场买食材。

菜市场里人来人往，我挑了只鲜活的土鸡，又买了些红枣、枸杞，刚拎着袋子往出走，就看见路口停着辆黑色奥迪，白倩正挽着个男人的胳膊从车上下来。那男人穿了件灰色西装，戴金丝眼镜，气质斯文，手里拎着个奢侈品包，一看就是白倩的老公陈熙 —— 我终于见到传说中那个常年出差的男人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白倩的脸 “唰” 地白了，她赶紧松开陈熙的胳膊，手攥紧了包带，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陈熙倒没什么反应，只是礼貌地朝我点了点头。

我突然起了点恶作剧的心思 —— 凭什么我要躲着？我提着土鸡走过去，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秦受，白云的同事，也是她的好朋友。”

“陈熙，白云的老公。” 他握住我的手，力道适中，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听白云说过你，说你很照顾她。”

“应该的，” 我故意加重 “照顾” 两个字，朝白倩眨了眨眼，“白云厨艺特别棒，上次她给我做的红烧肉，我到现在还惦记着。”

白倩的脸更白了，她赶紧拉了拉陈熙的胳膊：“老公，我们快回家吧，妈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陈熙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跟我道别后，搂着白倩上了车。

看着奥迪车驶远，我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 明明是我先跟白倩有纠葛，可在她老公面前，我却像个见不得光的小偷。我摇了摇头，拎着土鸡往白倩家走，心想：算了，就当是最后一次给她煲汤，之后就跟她彻底断了。

白倩家的门没锁，我推开门进去时，她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看到我，赶紧站起来：“你来了，我去给你倒水。” 她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不敢看我的眼睛。

“不用了，” 我把土鸡放进厨房，“我给你煲鸡汤，喝完这顿，我们……”

“我知道。” 她突然打断我，手里拿着张纸条，递给我，“你先看看这个，我去帮你摘菜。”

我接过纸条，坐在沙发上打开 —— 字迹清秀，是白倩的手笔：“秦受，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我知道我们这样不对，我不能再耽误你，也不能毁了我的家。公司严禁上下级有不正当关系，我已经跟领导申请调去分公司了，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祝你以后能找到真正喜欢的人，好好生活。”

眼泪突然掉在纸条上，晕开了字迹。我以为我会轻松，可心里却像被掏空了一块 —— 这个总是替我着想的女人，连分手都怕我难堪，主动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我攥紧纸条，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不能再辜负任何一个真心对我的人。

“汤好了，快尝尝。” 白倩端着汤碗走过来，穿了件米白色居家服，头发散落在肩上，眼神里带着点不舍，却还是强装笑脸。

我接过汤碗，喝了一口，鲜美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眼眶却更红了。“很好喝，” 我说，“以后没人给我煲鸡汤了。”

白倩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她赶紧转过身，擦了擦脸：“以后你自己学着煲，不难的。”

那天晚上，我们像往常一样依偎在沙发上看电影，却没再做任何越界的事。第二天早上，我帮她收拾好行李，送她去车站。她上车前，突然抱了我一下：“秦受，好好照顾自己，别再任性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火车驶远，心里的失落慢慢被坚定取代 —— 是时候该成熟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了。

回到公司，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张一顺和陈琪琪在讨论活动方案。陈琪琪穿了件浅紫色工装裙，头发扎成马尾，脸色却有点苍白，手里拿着个保温杯，时不时喝一口，还总是看手机，像是在等什么消息。

“秦总监，你来了。” 她看到我，赶紧站起来，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活动场地我们跟杨总监定好了，就在龙腾广场，下周六举行。”

“辛苦你了，”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和张总监。”

“不用，我没事。” 她赶紧摆手，拿起文件，“我去跟杨总监对接一下细节，先走了。” 说完，她几乎是跑着出去的，连保温杯落在桌子上都没发现。

张一顺凑过来，小声说：“秦哥，你没发现琪琪最近很奇怪吗？总是魂不守舍的，还经常请假，上次我看到她在楼梯间哭，好像跟那个奥迪男吵架了。”

我心里一沉，想起梅娜的帆布包和笔记本，难道陈琪琪跟那个男人闹矛盾了？可我又不能多问，只能叹了口气：“可能是她有自己的难处，我们别多管了，先把活动做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活动举行的日子。龙腾广场上搭满了宣传架，挂着 “龙腾公益行” 的横幅，员工们穿着统一的红色马甲，忙得热火朝天。我刚安排好现场秩序，就看见杨董事长和杨微走了过来。

杨董事长穿了件浅灰色中山装，精神矍铄；杨微穿了件白色西装套裙，内搭浅蓝色真丝衬衫，头发挽成低髻，脖子上戴着条珍珠项链，气质高洁得像朵白玫瑰。看到她们，我赶紧迎上去：“董事长，杨总，你们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 杨董事长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听说你们准备得很充分，我来给你们加油。”

杨微也笑了，眼神里带着点赞许：“活动办得不错，辛苦你了。” 她的笑容很淡，却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度，我看得有点出神，差点忘了回话。

“秦总监，杨总监叫你。” 旁边的员工提醒我，我才回过神，看到杨倩站在不远处，脸色不好地看着我，手里拿着个对讲机，像是在跟谁吵架。

我赶紧走过去：“杨总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 她没好气地说，“就是提醒你，堆头那边要盯紧点，别出什么岔子。” 说完，她转身就走，连看都没看杨董事长和杨微一眼。

我心里有点纳闷 —— 杨倩再怎么任性，也不该对自己的父亲这么冷淡，难道她们父女间有什么矛盾？正琢磨着，突然听到有人喊：“堆头要倒了！”

我抬头一看，只见广场中央的纸质宣传堆头正往一边倾斜，下面还站着杨董事长和几个员工！我心里一紧，什么都没想，冲过去一把拉住杨董事长，往旁边拽。就在这时，堆头 “哗啦” 一声倒了下来，几个没来得及躲开的员工被压在了下面，发出痛苦的呻吟。

“快叫救护车！” 杨微反应最快，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脸色苍白却没慌神，“大家别慌，先把人救出来，小心点，别碰伤他们！”

我和张一顺赶紧组织员工搬开堆头，还好堆头是纸质的，员工们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只有一个员工的腰被压到了，疼得站不起来。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把受伤的员工送进了医院，现场秩序也慢慢恢复了。

杨董事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平静：“没事了，多亏你反应快，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应该的，”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还在发慌，“是我们没检查好堆头，让您受惊了。”

“不怪你，” 杨微突然开口，笑着对杨董事长说，“爸，秦总监救了您，还帮我们处理了现场，功过相抵，不仅不能罚，还要奖。” 她的语气带着点撒娇，是我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小女儿姿态，可爱得让人心动。

杨董事长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对，要奖！小秦，你想要什么奖励，尽管说！”

我愣了愣，赶紧摆手：“不用了董事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可不行，” 杨董事长说，“就给你涨工资，再给你放一周假，好好休息一下。”

我只好道谢，心里却满是疑惑 —— 杨董事长对我也太好了，不仅帮我做假证，还这么照顾我，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帮过他一次？

活动结束后，我才发现杨倩不见了。问了几个员工，都说她在堆头倒了之后就走了，连招呼都没打。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 杨倩再怎么针对我，也不该在父亲差点出事的时候走掉，她到底在想什么？

张一顺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想了，她就是那样的人，永远只想着自己。我们收拾完现场，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一天太累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广场上渐渐散去的人群，心里却很复杂 —— 白倩走了，陈琪琪有了男朋友，杨倩对我又恨又说不清，杨微对我总是忽远忽近，我的生活好像还是一团糟，可我却不再像以前那样迷茫了。我知道，只要我好好工作，好好做人，总有一天能理清这些纠葛，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收拾完现场，已经是晚上了。我和张一顺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喝着啤酒，看着远处的霓虹灯。“秦哥，” 张一顺突然说，“以后我们还一起做项目，好不好？”

“好啊，”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我们一起努力，把工作做好，也把生活过好。”

晚风拂过，带着点凉意，却让人心里很舒服。我知道，未来还有很多挑战等着我，可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 不再逃避，不再任性，好好面对每一件事，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