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山脉的深处,云雾常年缭绕。守界派旧部的据点就藏在这片云雾中,石制的建筑半掩在青苔与藤蔓里,主殿的穹顶缺了一角,阳光透过缺口斜斜洒下,落在布满灰尘的玄黄气祭坛上,照亮了悬浮在祭坛中央的半块玄黄晶石——那是据点仅存的能量核心,散发着微弱的金色光晕。
殿外的石阶上,两尊风化的石人雕像静静矗立。雕像身着古老的守界派道袍,双手结着防御印诀,底座刻着“守源护噬”的篆字,只是常年的风雨侵蚀,让字迹模糊了大半。据点内,几名灰布道袍的修士正蹲在木架旁整理典籍,泛黄的兽皮卷与竹简堆得老高,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特有的霉味,混杂着淡淡的玄黄气气息。
“来者何人?”
林凡、苏媚、黑石刚驾驭共生舟落在空地上,两名手持玄黄剑的修士便快步上前,剑刃泛着冷冽的金色光晕,直指三人。他们的眼神警惕,袖口绣着的半枚玄黄符文微微发亮——那是守界派中层修士的标识,也是据点的防御信号。
林凡没有动,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的令牌。令牌是玄铁材质,表面刻着守界派的徽记(一轮包裹着源核的玄黄气),边缘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这是当初玄真长老叛变时,不慎遗落在核心殿的“守界令牌”。
两名修士看到令牌,瞳孔骤缩,立刻收剑躬身:“原来是持有长老令牌的前辈!失礼了,晚辈这就带您去见玄清主事。”
跟着修士走进主殿,林凡一眼就看到了伏案整理竹简的中年修士。他身着稍显整洁的灰布道袍,头发用一根木簪束起,袖口的玄黄符文比门口的修士更清晰,正是守界派旧部的主事玄清——玄真长老的亲传弟子,当年因坚决反对玄真投靠墨殇,带着部分不愿同流合污的旧部隐居于此。
“晚辈玄清,见过三位前辈。”玄清放下手中的竹简,起身拱手,目光落在林凡手中的令牌上时,眼神复杂了几分,“听闻前辈曾与家师……有过交集?只是家师后来的所作所为,实在有负守界派的使命,晚辈惭愧。”
“玄真长老的事,已成过往。”林凡开门见山,“此次前来,是为法则熔炉。如今熔炉启动,中层世界生灵危在旦夕,我听说玄真长老留下了一些记载,或许能助我们找到关停熔炉的办法。”
玄清沉默了片刻,转身走向殿角的墙壁。他伸手在一块不起眼的石砖上按了按,墙壁缓缓裂开一道暗格,里面放着一个布满铜锈的木盒。木盒的锁扣早已生锈,表面还刻着玄真的本命符文——那是守界派长老专用的封印符文。
“家师叛变后,旧部清理他的居所时,只留下了这个木盒。”玄清捧着木盒走到林凡面前,语气凝重,“里面是他未焚毁的手记残卷,我们不敢擅自翻阅,一来怕有叛徒的阴谋,二来……也怕触起家师的旧事。”
林凡接过木盒,指尖注入一丝微弱的玄黄气——那是之前从玄真残留的玄黄气中炼化的同源能量。“咔嗒”一声,生锈的锁扣应声而开。打开木盒,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垫着暗红色的丝绸(守界派长老专用的储物材质),放着三卷泛黄的兽皮手记。
第一卷的边缘有明显的烧焦痕迹,像是被人刻意销毁过部分内容;第二卷的中间有一块干涸的暗红色印记,凑近看能辨认出是血迹;第三卷最为完整,只是边角用玄黄气符文密封着,显然是玄真刻意保护的内容。
“我来解开封印。”林凡将第一卷手记展开,指尖的玄黄气缓缓渗入符文。兽皮上的字迹是玄真早年所书,墨色较淡,笔画工整,记载着法则熔炉的起源:
“法则熔炉,源噬天生之‘终极净化程序’,藏于核心深处,以‘不稳定法则’为薪,可焚尽异质能量(病毒、外域法则皆在此列)。然其性暴烈,需‘伴生炉’(焚天炉)调控温度,二者缺一,则易失控。”
看到“焚天炉”三个字,林凡心中一动——这与焚天老怪之前说的“伴生炉”完全吻合。
继续往下看,字迹渐渐变得潦草,甚至有些扭曲,还夹杂着几滴暗红色的血迹,显然是玄真在极度慌乱或痛苦中所写:
“百万年前,守界派为除‘异度宇宙残魂’(后化为病毒母巢),强行启动熔炉。然伴生炉已被焚天老怪带走,熔炉失控!半月之内,熔毁中层世界过半内宇宙,修士死伤九成,源噬法则险些崩解……幸得九座‘法则锚点’暂封,才勉强压制熔炉,保住中层残部。”
手记的末尾,有一行小字,墨色浓重,像是玄真临终前补写的,笔画颤抖:
“吾今为病毒所惑,行背叛之事,实乃罪该万死。唯留锚点记载,盼后世能以锚点控熔炉,补守界派之过,赎吾之罪……”
苏媚凑过来看着手记,眉头微蹙:“原来百万年前,熔炉就失控过一次,还好有法则锚点。”
林凡拿起第二卷手记,这一卷记载的是法则锚点的核心信息。兽皮上画着一张简易的地图,标注着九座锚点的位置,每座锚点旁都写着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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