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
桌上摆着黄磊精心准备的清粥小菜,还有特意为庆祝而煎的金黄荷包蛋。何炅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眼神时不时在低头喝粥却耳根泛红的张艺兴,和神色自若但眉眼间柔和了许多的白浅之间逡巡,活像一位看着自家孩子终于开窍的老父亲。
“来,艺兴,多吃点,写歌费脑子。”何炅夹了一筷子小菜放到张艺兴碗里,语气里的意味深长让张艺兴差点被粥呛到。
“谢谢何老师。”他声如蚊蚋,头埋得更低了。
黄磊也笑眯眯地给白浅舀了一勺粥:“浅浅也多吃点,今天天气好,适合……嗯,适合搞点创作,或者干点别的。”那意有所指的停顿,让白浅都忍不住微微弯了唇角。
张子枫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虽然不太明白大人们为什么都笑得这么奇怪,但感觉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味道,她也跟着开心,小口小口地吃着鸡蛋,眼睛弯成了月牙。
这种被所有人善意地、了然地注视着的感觉,让张艺兴既羞涩又无比安心。他偷偷在桌下伸出手,指尖试探性地,轻轻碰了碰白浅放在腿上的手。
白浅动作一顿,没有躲开,反而微微翻转手腕,将他的指尖轻轻握住。
桌布掩盖下,无人得见这隐秘的亲近。但指尖传来的温软触感和她默许的纵容,却像一道强电流,瞬间击穿了张艺兴所有的感官。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轰的一下冲上头顶,脸颊烫得惊人,连粥是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人交叠的指尖那方寸之地。
她握着他!在桌子下面!主动的!
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失控,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不敢动,生怕一动,这美妙的幻境就会破碎。
白浅感受着他指尖的轻颤和陡然升高的体温,心中微软,指尖在他手背上极轻地、安抚性地划了一下。
这一下,如同羽毛搔过心尖,张艺兴猛地吸了一口气,差点发出声音。他紧紧回握住她的手指,力道有些重,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确认般的急切。
一顿早餐,就在这桌面上风平浪静、桌面下暗潮汹涌的状态中结束了。张艺兴食不知味,所有的味蕾仿佛都失灵了,只剩下掌心那细腻的触感和擂鼓般的心跳。
饭后,照例是分配任务的时间。节目组今天安排的任务是修缮后院的鸡舍栅栏,以及清理鸡舍。
听到这个任务,张艺兴下意识地就皱了下眉,倒不是怕脏怕累,而是……鸡舍的味道和环境,他担心白浅会不适应。
“黄老师,何老师,修缮栅栏和清理的活儿比较重,我来吧。”他主动请缨,试图将白浅从“苦役”中摘出来,“浅浅……可以帮忙递递工具什么的。”
何炅和黄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笑意。何炅故意板起脸:“艺兴,你这可不行啊,不能搞特殊待遇,我们蘑菇屋讲究的是人人平等,分工合作。”
黄磊也附和:“就是,浅浅一看就不是娇气的人,昨天摘桃子、今天修鸡舍,肯定都没问题。对吧,浅浅?”
白浅看着张艺兴那副想保护她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轻轻笑了笑,对何炅和黄磊说:“嗯,我没问题。”然后,她转向张艺兴,目光清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而且,我觉得两个人一起,效率会更高。”
她这话一语双关,张艺兴的脸又红了,心里却像炸开了一朵烟花,绚烂无比。她愿意和他一起!哪怕是在鸡舍!
“那……那好吧。”他低下头,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来到后院鸡舍,味道确实有些冲鼻。张艺兴几乎是立刻侧身,想将白浅挡在身后,却被她轻轻推开。
“没关系,我没那么娇弱。”她说着,很自然地拿起靠在墙边的一把旧锤子,检查着松动的栅栏木板,“是这几块需要加固吗?”
她这副镇定自若、甚至带着点专业审视的模样,再次让张艺兴感到惊讶和……着迷。他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握住粗糙的木槌,看着她微微蹙眉检查木板的认真侧脸,只觉得她无论做什么,都自带一种令人心折的光环。
“嗯,是这几块。”他连忙收敛心神,拿起工具,开始干活。
修缮工作并不复杂,主要是将松动的钉子重新敲紧,更换几块彻底腐朽的木板。张艺兴负责主要的气力活,白浅就在一旁递工具、扶着木板。
阳光逐渐炽烈起来,汗水很快浸湿了张艺兴的额发和后背的T恤。他专注地敲打着钉子,手臂肌肉因为用力而绷紧,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
白浅递过一颗新的钉子,目光掠过他滚动的喉结和顺着下颌线滑落的汗珠,眼神微暗。她拿起旁边一块干净的毛巾,很自然地伸手,替他擦去即将滴入眼中的汗水。
她的动作突如其来,带着冰丝的毛巾触碰到他发烫的皮肤,带来一阵极致的舒爽和战栗。
张艺兴敲钉子的动作猛地一顿,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他侧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她。因为干活,她的脸颊也泛着健康的红晕,几缕碎发被汗水沾湿,贴在光洁的额角,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此刻在阳光下,仿佛融化的琥珀,流淌着温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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