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处长和初助理被工作人员引至别墅内为他们准备的两个相邻房间。高度紧张后的松弛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两人几乎是匆匆洗漱过后,便一头扎进柔软的床铺,瞬间陷入了沉睡。
对于初助理而言,虽然他没有资格参加凌晨那场最高级别的会议,只是被安排在隔壁房间静候,但他的心情同样经历了巨大的煎熬与忐忑。
国处长觉得自己仿佛才刚刚合眼,就被一阵极其轻柔,坚定的敲门声唤醒。他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座钟,才发现才到上午十点。门外的服务员,低声告知他:“首长请您过去一趟。”
困意瞬间被驱散。国处长立刻从床上弹起,用最快的速度洗漱,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精神一些,随后便跟着办公厅的工作人员,再次来到了别墅区深处。
这次,他被引入了二号别墅内的一间小型会议室。这里比昨晚那个会议室更显私密和温馨一些。首辅已经穿戴得整整齐齐,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他身旁的小茶几上,摊开的正是国处长昨天带来的那一叠绝密文件。首辅的脸上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首长,您……一夜没休息?”国处长心中一紧,恭敬地问道。
首辅抬起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倦意:“人老了,觉就少了。尤其是心里装着大事的时候,想睡也睡不着。不像你们年轻人,身体底子好,恢复得快。”他摆了摆手,示意国处长在自己旁边的沙发坐下。
“小国啊,昨天晚上,我们谈的是大方向,是战略框架。”首辅戴上老花镜,目光落在文件上,“但魔鬼往往藏在细节里。有些具体的问题,不弄清楚,我这心里不踏实,后续工作也不好开展。所以找你再来聊聊。”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抛出了一连串极其具体且关键的问题:
“你昨天提到,地府同意开通三条……嗯,用我们能理解的话说,就是‘超维度连接点’。” 首辅谨慎地选择着用词,“那么,这三个连接点,设置在咱们阳间的什么位置最为合适?需要考虑哪些地理、安全和物流因素?”
“如果连接点的吞吐量如你所说,那么,配套的精炼厂需要多大的年处理规模,才能迅速消化这些原料,并将其转化为满足国内战略需求、甚至影响国际市场的产品?”
“还有,地府方面提出需要南瓜和素白布。这听起来很朴实,但这背后,有没有我们尚未洞察的、属于他们那个维度的特殊战略需求?我们能否,或者说是否应该,借此建立更深层次的依赖或交换关系?”
……
这些问题个个切中要害,涉及地理、工业、物流乃至战略博弈。国处长认真的听着,依据自己的了解和判断,逐一进行回答。对于连接点选址,他结合王复生别墅后山那个现成小通道的特点,分析了隐蔽性、地质稳定性和交通便利性的平衡,同时他提出了自己一些小小的心思,可以把其中一家工厂就建在琴岛;对于精炼厂规模,他给出了基于初步测算的多个阶梯方案:先投资几百亿,先期建三个年处理千万吨级的处理厂,以前后再按照实际情况增加;对于南瓜和白布,他坦诚地表示,这更多是基于维度差异导致的物资稀缺性,目前看来是建立友好互信的“敲门砖”,更深层的战略意图尚不明确。
当然,面对首辅一些更深入、更触及地府核心规则的问题,国处长也只能如实回答:“首长,这个问题涉及地府内部的运行机制,我所知有限。需要回去后,向王复生做进一步的确认和了解。”
这场一对一的、非正式的汇报与问答,持续了很长时间。当国处长最终从二号别墅走出来时,午后的阳光已经有些偏西,时间已经指向了下午两点。他虽然依旧疲惫,但心中却更加踏实,因为方向很清晰,任务也愈发明确。他知道,带着这些来自最高层的具体问题,他与王复生的下一次会面,将更具实质性的意义。
正当国处长和初助理收拾停当,准备前往机场返回琴岛时,国处长的保密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听了片刻,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挂断电话后,他对初助理说:小初,看来我还得在京城多待几天。上面要成立一个专项工作组,需要我参与起草具体方案。你先回去,琴岛那边就交给你了。
他特意叮嘱道:记得多关照一下复生。那小子属狗的,脾气来得快,有些事得顺着毛捋。该哄的时候哄着点,千万别让他尥蹶子。
初助理会意地点头:明白。琴岛的事务我会处理好,您放心在京城忙。
两人在别墅门前分手,初助理独自乘车前往机场。
我们再把目光转到王复生这里。
此刻他正悠闲地躺在自家后院的摇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阳光透过葡萄架洒下斑驳的光影,几只画眉在笼中婉转啼鸣。
阿嚏——
王复生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揉揉鼻子,嘟囔道:谁在背后念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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