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饭后,随行的服务员们手脚麻利地收拾了碗筷,在压水井旁把碗碟洗得干干净净,摆放整齐。
安建国今晚格外清醒,没敢多喝——不光是他,连平时嗜酒的大伯安建军和三叔安建设也都收着,每人只喝了几杯啤酒,按安建国的说法就是:“润润嗓子。”他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今晚这阵仗,醉不得。
院子里,随行来的保安、服务员和舞伎们都安静地坐在小板凳上,低声交谈着,秩序井然。所有人都知道,重头戏还在后头。而且他们还有一丝期待:要是安妹子的事成了,主母会不会一高兴,发点奖金?
堂屋里,此刻已是济济一堂。八仙桌两侧分宾主落座——安建国带着自家人坐在东侧:安建国居中,左边是大哥安建军、三弟安建设,右边是大妹安建红。个个都挺直了腰板,面色郑重。
对面西侧,以柳七娘为首,依次坐着杨小狐、波斯、米璐,冥罗昙安静地坐在最末位的凳子上,神情依旧清冷,但眼神里也带着几分好奇,在她印象中,这事还不好办?家里人要是不同意的话,多给些金银,肯定会同意。当然,要是不识好歹的话,那就抢,他父亲明王的三房小妾就是这么抢来的。
安莫西站在屋子当中,一时不知该坐哪边。犹豫片刻,她还是低着头,默默挪到柳七娘和杨小狐中间的缝隙里挤着坐了。这个微妙的位置选择,让安家几位长辈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这时,李红梅和安建军的媳妇、安建设的媳妇端着新沏的茶水进来,给每人面前都摆上一杯。氤氲的茶香在屋里弥漫开来,勉强压住了刚才房子里的酒气。
屋里屋外都安静下来,大冷的天,村里的邻居们总有意无意的靠近安建国家的院子。所有人都知道——正戏,要开场了。
安建国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膝盖上搓了搓,正要开口说几句开场白。却见柳七娘率先站起身,向安家众人微微欠身,仪态端庄大方:
“安伯父,安伯母,各位长辈。”她的声音清越悦耳,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今日我们冒昧登门,是代复生前来,正式向二老提亲,求娶莫西妹妹。”
这话一出,安建国和李红梅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安建军也满意地点点头——这事本就在意料之中。
然而柳七娘话锋轻轻一转,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继续说道:“只是有些特别之处,需事先向二老和各位长辈说明白。”
安莫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指不自觉地绞住了衣角。她紧张地偷瞄父母的反应,又求助似的看向身旁的杨小狐。
杨小狐在桌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但是她的手却被握得很紧。
柳七娘不疾不徐地说道:“我们几人——”她优雅地抬手,示意了一下在座的杨小狐、波斯、米璐,“都与复生缘定三生,在月老座下系过红线。”
这话说得含蓄文雅,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话中深意。安建国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李红梅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泼了一桌。安建军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安建设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这……这是什么意思?”李红梅声音发颤,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莫西,她们……她们是……?”
安莫西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低着头慢慢的点点头:“爸。妈,大爷,叔,姑,不但这几位姐姐,就连我们公司的老总……也是……”
众人被这消息震惊的外焦里嫩,这几位妹子他们都不太了解,就连杨小狐,波斯,米璐,在他们眼里,也只是有名的演员,但是安莫西的老总,林安琪,他们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那可是琴岛有名的大老板,身价一百多个亿啊,年轻,漂亮。安建国还开过玩笑:怎么自己的儿子安莫琳不认识这个大老板。
而现在,安莫西竟然告诉他们:林安琪,也是和王复生那个系了什么线的?
这也太夸张了,那个王小子倒底是什么人?上次来还是以安莫西对象的名义,原来,他有老婆了,而且还好几个。
太过份了。
好在柳七娘提前做足了功课,那堆积如山的贵重礼品、锃光瓦亮的新车、还有县城顶级楼盘的红皮房产证,实实在在地堵住了安建军他们已经到了嘴边的骂声。但安建军还是涨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都梗了起来,梗着脖子:“不行!这绝对不行!我们老安家在这十里八乡也是要脸面的人家,好好的黄花大闺女,怎么能、怎么能去给人家做小老婆!”他话音未落,就感觉后腰软肉上传来一阵剧痛,是他媳妇偷偷摸摸地狠狠掐了他一把。安建军疼得“哎呦”一声,怒气冲冲地回头吼道:“你掐我干啥?!你掐我干啥?!”
他媳妇急得直冲他使眼色,嘴巴朝着安建国和李红梅的方向用力努了努,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人家当爹当妈的还没开口定调子,你一个当大伯子的抢先跳出来充什么大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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