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觉得时间是如此的漫长,又是如此的短暂。冷汗几乎浸透了刚换下的礼服内衬。她一边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常服——拉链卡住头发,扣子扣错了位,又慌慌张张地回头确认地上那尊“睡佛”的眼睛是否老实紧闭——仿佛在拆解一颗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当最后一颗纽扣终于归位,她几乎虚脱地长吁一口气,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化妆镜:“好了...警报暂时解除。下一步,怎么把这尊大神请出去?”
她压低声音,对着地上的“睡佛”说道:“王哥,你...你等等啊,我先去打探下敌情。”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王复生纹丝不动,甚至连呼噜的节奏都没变。波斯这才敢凑近些,看着他彻底摊平、人事不省的样子,一股荒谬的热气直冲脑门——敢情刚才那番兵荒马乱、严防死守,全是自己吓自己?人家睡得比婴儿还踏实!
然而,绝望紧随其后。一个清醒的、哪怕脚步虚浮的王复生,她尚能搀扶着,编个“角落里捡到醉酒同事”的借口蒙混过关。可眼前这个……一米七八、一百五十斤的纯实心肉身堡垒,像滩融化了的铅水,牢牢焊在地毯上。她试着去拽他的胳膊,那分量沉得让她一个趔趄。环顾四周,别说一桶能浇醒他的冰水了,连个趁手的撬棍都没有!
“波斯姐!你在里面孵蛋呢?怎么还不出去找……” 米璐那活力过剩的声音伴随着门把手“咔哒”声响起——不出意外的话,意外终于降临了。
门开处,米璐的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映入眼帘的景象极具冲击力:王复生四仰八叉躺倒在地毯上,领口大开;波斯正以一个极其暧昧的俯身姿势,一只手还悬在半空(那是她绝望中想抽醒他却又不敢真下手留下的残影)。
波斯一把捂住米璐的嘴,压低声音急道:别喊!他喝醉了走错地方,我刚要叫醒他,你就进来了!她手忙脚乱地比划着,指甲差点戳到米璐的鼻尖。
米璐眼珠子乱转,歪着头,目光在王复生敞开的领口和波斯泛红的耳尖之间来回扫视:所以...你们在更衣室行那不可描述的事情?就象王哥和小狐姐……她突然蹲下,捡起地上两个胸垫,还是说——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这是道具!波斯一把抢过胸垫塞进包里,链条包发出不堪重负的声,电影《醉汉奇遇记》的即兴排练!她说完自己都嘴角抽搐,这借口烂得能当选年度最差谎言。
米璐的眉毛快挑到发际线了:你不如说是【痴汉尾行更衣室】?
...我悟了!艺术需要突破!波斯硬着头皮拽起王复生一只胳膊,结果他软绵绵的手地拍在她大腿上。两人同时僵住,米璐的瞳孔开始地震。
工具间!波斯突然大喊,把他搬到工具间就说得通了!醉酒大叔误入保洁区域,多合理!她拽着王复生的皮带就往门口拖,皮鞋在地毯上刮出两道焦痕。
米璐看着王复生被拖变形的西装裤,默默掏出手机:要不要先叫个救护车...毕竟道具哥好像快脑溢血了?
快搭把手!我保证你看到的和你想象的不一样,这是误会……波斯喘着气,王复生的脑袋地撞上茶几。她们一个抬肩一个抱腿,像运走私文物般鬼鬼祟祟前进。路过全身镜时,米璐突然惊呼:你口红怎么蹭他领子上了!
波斯差点把王复生扔出去:这是...这是刚才试色不小心——
知道吗?米璐突然正经,你撒谎时会用右手扯裙摆。她指着波斯攥皱的裙角,现在这布料能当抹布用了。
两人在消防栓前休战时,波斯突然福至心灵:其实我们在排练《消失的爱人》!见米璐翻白眼,她破罐破摔:好吧他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哥!
米璐半笑不笑的说:“对,遥远的表哥,一个西域人,一个东山省人。”
工具间的门被撞开。杨小狐的钻石耳环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亲爱的,你们是在...给我的相公做心肺复苏吗?
波斯的手还按在王复生胸口。米璐突然举手:我作证!他们在排练《急诊室消失的醉汉表哥爱人故事》!
杨小狐哼了一声:“少来了,他肯定是喝醉了,走错房间了。”
“哇!小狐姐,还是你理解我……”波斯都快哭了,这下自己的清白保住了,王复生也不用背着偷窥狂的恶名了。
杨小狐头骄傲的抬着:“理解你?不,我是理解我相公,他酒量小,而且喝醉了酒,他只会睡觉,没空色。”
然后她小手一挥:“把他架起来走,男人就要正大光明的醉,别象死尸一样叫娘们儿在地上拖着。”
杨小狐和米璐波斯架着王复生来到了宴会厅,却看到,林安琪人已经不见了,现场只有林安琪的秘书,正在收拾尾事。
张大秘看到王复生进来了,微笑着说:”小狐姐,林总喝醉了,自己先回去了,她还说明天一早开会,讨论公司下一步的营运。“
杨小狐哼了一声:”你们林总也不担心复生了?这就是患难见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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