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有毒她靠因果律封神 第14章 病房里的催命符

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像化不开的雾，死死糊在苏晚的鼻腔里。她感觉自己像沉在冰冷黑暗的海底，身体动不了，眼皮重得像灌了铅。只有耳朵里断断续续传来一些模糊的声音：仪器的滴答声、走廊里推车滚过的轱辘声、还有…压得极低的交谈声。

“…深度昏迷…脑部扫描有异常活动…原因不明…”

“…警方重点保护对象…门口有人守着…”

“…顾家那边也派人来了…在楼下…”

顾家…警察…还有谁？

苏晚的意识像一团被撕扯的棉絮，在黑暗的深海里浮沉。她努力想抓住点什么，却只有一片虚无的冰冷。突然，一点微弱的、固执的温热感，从她紧握的右拳心传来。

是那枚弹壳！沈澈塞给她的、染血的、变形的弹壳！

那点温热像黑暗中唯一的火星，微弱，却顽强地燃烧着。苏晚所有的意识，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不由自主地朝着那点温热汇聚、凝聚…

“嗡…”

一声只有她能感知的低鸣在意识深处响起。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突然浮现出无数断裂的、闪烁着幽蓝微光的“线”！它们杂乱无章，像被打碎的蜘蛛网，漂浮在虚空中。

这些…就是因果的线？外婆的“灯”…沈澈追问的“线”？！

苏晚的意识在惊愕中“睁大了眼睛”。她下意识地，用全部心神去“触碰”那点温热的源头——紧握的弹壳。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枚冰冷的金属弹壳，在意识的世界里，仿佛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一股灼热却并不烫伤的信息流，猛地从中爆发出来！

无数细小的、断裂的幽蓝光线，像是找到了核心，疯狂地朝着弹壳涌去！它们围绕着弹壳旋转、碰撞、发出无声的尖啸！一些破碎的画面和声音片段，如同被强行按下的快进键，在苏晚的意识里飞速闪过！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顾振华！）在昏暗的灯光下，小心翼翼地将一滴琥珀色的液体滴入墨绿色的香水瓶（母亲的“晨曦”！）里，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迷恋和…冰冷的算计！

**“完美的载体…记录着‘门’的坐标…谁也想不到…会在凶器里…”**

——一片陡峭的、覆盖着浓密绿色植被的悬崖！碧蓝到刺眼的海水疯狂拍打着崖壁！视角急速拉近，悬崖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被藤蔓半掩的洞口一闪而过！洞口上方岩石上，一个极其模糊、像是天然形成的、如同花朵般的凹痕印记！

**“坐标…藏在…花蕊里…”** 顾振华低沉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

——冰冷的医院病房！穿着病号服的林薇薇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恐惧。白曼扭曲的脸逼近，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里面是淡粉色的液体，散发着甜腻到令人作呕的气息！

**“乖…打了这个…忘掉不愉快的…你的心…是献给‘神’的祭品…他会给你永生…”** 白曼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林薇薇拼命挣扎，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不…不要…给那个…老头子…他不是神…他是…”

画面到这里猛地扭曲、中断！像是信号被强行掐断！

老头子？！不是神？！林薇薇的心脏…是献给一个“老头子”的？！顾振华？！还是…别人？！

巨大的信息冲击让苏晚的意识剧烈震荡！坐标！在悬崖的花蕊印记里！林薇薇的心脏…指向一个神秘的“老头子”！

就在她拼命想抓住更多碎片时——

“滴…滴…滴…”

病房里，连接在苏晚身上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了急促的、不规则的报警音！

“病人心率异常！血压升高！”护士惊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紧接着，病房门被推开！急促的脚步声冲了进来！

“苏晚！苏晚！能听到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焦急地呼唤，是胖大海！他粗粝的大手抓住了苏晚没有握弹壳的那只手。

外界的刺激如同潮水般涌入！意识空间里那些刚刚汇聚的幽蓝光线瞬间变得不稳定，剧烈地闪烁、扭曲，仿佛随时要崩散！

【警告！外界强干扰！意识连接不稳定！】

【关键信息：坐标印记（悬崖花蕊）、受体特征（老年男性）…已记录…】

【强制退出意识空间…】

冰冷的提示音在脑中炸响！苏晚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将她从那片幽蓝的线网中拽了出来！

“呃…”她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失明的双眼猛地睁开！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但身体的感知瞬间回归！刺鼻的消毒水味、身下病床的触感、还有胖大海手上传来的温度和微微颤抖。

“丫头！你醒了？！医生！医生她醒了！”胖大海的声音带着狂喜和后怕。

“我…我…”苏晚的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她下意识地想抬手，却发现右手依旧死死地、痉挛般地紧握着！那枚弹壳，正牢牢地硌在她的掌心，散发着残留的、奇异的温热感。

刚才…不是梦！坐标…悬崖花蕊…老头子…都是真的！

“别动别动！你昏迷一天一夜了！”胖大海按住她，“渴不渴？饿不饿？”

“林薇薇…”苏晚顾不上自己，急切地问，“她…怎么样了？”那个“老头子”的线索，只有林薇薇知道！

“隔壁病房，警察守着。”胖大海的声音压低了些，“也醒了，就是…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

“嗯，”胖大海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极低，“醒了就哭，哭累了就发呆，眼神直勾勾的，问她话也不说，像…像丢了魂。医生说是受刺激过度，创伤后应激障碍。”

创伤后应激障碍？是白曼的镇静剂？还是那个“老头子”的威胁？苏晚的心沉了下去。线索又断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被轻轻推开。不是医生护士，而是那个派出所的老警察李哥。他脸色凝重，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便装、气质精干的中年男人。

“苏晚同学，你醒了就好。”李哥走到床边，语气严肃，“这位是市局专案组的张组长。关于昨晚码头的事，还有白曼的案子，有些情况需要向你核实。”

张组长锐利的目光扫过苏晚苍白的脸和失明的双眼，点了点头：“苏晚同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否配合我们做个笔录？”

“我…可以。”苏晚哑声道。

“好。”张组长拿出记录本，“首先，关于白曼绑架林薇薇，并用她做人质威胁你交出物品的事情…”

苏晚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昨晚的混乱，将过程尽量清晰地描述出来，包括自己被迫扔掉油布包，以及最后林薇薇被白曼推下海。她隐去了关于因果系统和弹壳的部分，只说是自己拼命把林薇薇救上来。

张组长认真地记录着。当苏晚提到林薇薇落水前那句没说完的话时，张组长和李哥交换了一个眼神。

“林薇薇说…换给…一个‘老头子’？”张组长追问，眼神锐利，“她具体怎么说的？有没有提到名字或者特征？”

“没有…”苏晚摇头，“她只说了‘老头子’、‘不是神’，然后就昏过去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我觉得…她好像很害怕那个人，比害怕白曼更害怕。”

张组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记录本上重重划了几笔。“这个信息很重要。我们会加强对林薇薇的保护和心理疏导，争取让她开口。”他顿了顿，看向苏晚，“另外，关于你扔进海里的那个油布包，里面具体是什么东西？白曼为什么那么想要？”

来了！关键问题！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母亲的手札和顾振华的硬盘…能说吗？说了警方会信吗？顾家会怎么反应？

“是…是我外婆留下的一些旧东西，还有…”苏晚斟酌着字句，手心因为紧张而冒汗，那枚弹壳硌得生疼。

就在这时——

“滴铃铃——！”

张组长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急促的铃声打破了病房的宁静。

张组长皱了皱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立刻接通：“喂？是我！什么？！人跑了？！什么时候？！监控呢？！”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跑了？谁跑了？！

张组长听着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废物！给我追！封锁所有路口！她肩膀中箭跑不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猛地挂断电话，脸色铁青地看向李哥和苏晚：“白曼…在转送看守所的路上，袭击了押送人员，抢了车…跑了！”

跑了？！白曼跑了？！

苏晚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这毒妇！肩膀中箭还能跑？！她背后到底还有多少人？！

“妈的！”胖大海忍不住骂出了声。

张组长眼神凌厉如刀，快速对李哥下令：“老李！立刻加派人手！苏晚和林薇薇病房外三班倒！没有我的命令，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进来！我去追捕现场！”他转身就要走。

“张组长！”苏晚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小心…她可能…有同伙…那个‘老头子’…”

张组长的脚步顿了一下，深深看了苏晚一眼，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冲出了病房。

病房里死一般寂静。胖大海烦躁地抓着自己油亮的光头，低声咒骂。李哥脸色凝重地守在门口。

苏晚靠在病床上，失明的双眼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右手心，那枚弹壳的温热感似乎更清晰了。白曼跑了…林薇薇失语…线索再次断裂…那个神秘的“老头子”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她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找到那个悬崖花蕊的坐标？怎么揪出那个要林薇薇心脏的老怪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突然——

“啊——！！！”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充满恐惧的尖叫，猛地从隔壁病房穿透墙壁，炸响在死寂的走廊里！

是林薇薇的声音！

“不好！”李哥脸色剧变，一把拉开病房门就冲了出去！胖大海也猛地站起！

苏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隔壁怎么了？！

“救命！有鬼！有鬼啊！他要挖我的心！！”林薇薇的尖叫声充满了崩溃的疯狂，伴随着东西被砸碎的巨响和护士惊恐的劝阻声。

鬼？挖心？！那个“老头子”？！

苏晚挣扎着想下床，却被胖大海死死按住：“丫头！别动！外面危险！”

混乱的脚步声、呵斥声、林薇薇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混杂在一起，从隔壁传来。

“放开我！他来了！他穿着白西装！他拿着刀！他要我的心脏！！”林薇薇的声音嘶哑绝望，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景象。

白西装？！

苏晚浑身剧震！一个模糊的画面瞬间闪过脑海——意识空间里，林薇薇恐惧地喊出“老头子”时，似乎有一个穿着白西装的模糊背影一闪而过！

是他！那个“老头子”穿着白西装？！

“按住她！镇静剂！快！”医生的吼声传来。

隔壁的混乱持续了十几分钟，才在林薇薇渐渐微弱的哭嚎和药物作用下平息下来。

病房门被推开，李哥脸色极其难看地走了进来，额头上还有一道被飞溅碎片划出的血痕。

“怎么回事？”胖大海急问。

“林薇薇突然发狂，”李哥喘着粗气，眼神凝重，“说看到一个穿白西装、拿着手术刀的老头要挖她的心…砸了病房，伤了一个护士。打了镇定才安静下来。”他顿了顿，看向苏晚，“她…好像提到了‘白西装’？”

苏晚的心脏狂跳起来！白西装！对上了！那个神秘的老头子！林薇薇在极度恐惧下，潜意识里的记忆碎片被激活了！

“她…还说了什么？”苏晚声音干涩地问。

李哥摇摇头：“打了药，又昏睡过去了。不过…”他压低声音，“她发狂的时候，一直死死捂着自己的胸口，喊着‘钥匙’…‘钥匙在他那里’…”

钥匙？！什么钥匙？！

苏晚的脑子嗡的一声！她猛地想起了外婆留下的那朵花形状的黄铜小钥匙！还在她身上！难道…林薇薇说的钥匙…和这个有关？！

【滴！检测到关键词触发！】

【关联物品：黄铜花钥（状态：未激活）…】

【关联线索：坐标印记（悬崖花蕊）…匹配度87%…】

【推测：钥匙为激活\/开启坐标印记关键媒介！】

冰冷的机械提示音在脑中响起！

苏晚瞬间如遭雷击！

外婆的花钥匙…悬崖上的花蕊印记…顾振华的藏身坐标！

原来如此！坐标就刻在悬崖上，但需要这把特殊的“钥匙”才能激活或者开启它！就像一把锁！

而林薇薇心脏要换给的“老头子”，穿着白西装！这个特征，是揪出幕后黑手的关键！

线索！虽然破碎，但终于连上了！

苏晚激动得手指都在颤抖，下意识地握紧了右拳，那枚染血的弹壳依旧温热。

就在这时——

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一个穿着淡蓝色护士服、戴着口罩的年轻女护士推着治疗车走了进来，声音温柔：“苏晚是吗？该换药了。”

她的动作很轻柔，推着车走向病床。

苏晚看不见，只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一种极其极其细微的、被掩盖在消毒水下的…甜腻气息？和意识空间里林薇薇身上那股被注射药物的气味…很像！

不对！

【嗅觉超感Lv1被动触发！】

【检测到异常气味：强效镇静剂（伪装）！】

【目标恶意值：高！】

冰冷的警报瞬间在脑中炸响！

“小心！”苏晚失声尖叫，身体猛地向后缩！

几乎同时！

那个“护士”眼中凶光毕露！藏在治疗车托盘下的手猛地抬起！寒光一闪！竟然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直刺苏晚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