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有毒她靠因果律封神 第114章 废船坟场

自由港的“夜晚”永远混乱，但凌晨四点，连最喧嚣的街区也透出几分死寂。苏晚和林珩带着依旧昏迷的沈澈，按照地图指示，来到了位于自由港边缘地带的“废船坟场”。

这里名副其实。无数报废的星舰、运输船、甚至是小型战斗艇，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垃圾，层层叠叠地堆积成一座座扭曲的钢铁山峦。锈蚀的金属、断裂的管线、破碎的舷窗，在昏暗的应急灯和偶尔划过的探照灯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机油、金属锈蚀和某种有机质腐烂的混合怪味。

d-7区在坟场深处，需要穿过几条由舰体残骸挤压形成的、如同峡谷般的狭窄通道。林珩背着沈澈走在前面，苏晚紧跟其后，警惕地感知着周围。她能感觉到，不止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这些“闯入者”。

终于，他们在一个相对开阔的、像是被巨型挖掘机掏空了的废弃货船舱内，找到了目标。舱内堆满了各种生物的解剖标本、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奇怪器官、以及大量闪烁着诡异光芒的医疗和机械改造设备。一个身材异常高大、几乎顶到低矮舱顶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在一个冒着绿色气泡的培养槽前忙碌着。

他穿着沾满不明污渍的皮质围裙，裸露的右臂和部分脊背覆盖着粗糙的金属装甲，与血肉野蛮地“缝合”在一起，线路和液压管如同蠕虫般在皮肤下隐约可见。这就是“缝合怪”哈克。

听到脚步声，哈克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一半是人类中年男性的模样，虽然布满疤痕，但还算正常；另一半则被冰冷的金属面甲覆盖，一只猩红的机械眼发出扫描的光束，落在林珩背上的沈澈身上。

“准时。”哈克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带着电流的杂音，“把他放到那边的台子上。”他指了指房间中央一个布满固定束带和各类探头、看起来更像刑具的金属平台。

林珩依言将沈澈放上去，小心地固定好。

哈克走过来，那只机械眼仔细扫描着沈澈肩胛处的“深渊蚀痕”，金属手指甚至直接触碰那灰败的皮肤，感受着下面黑色纹路的蠕动。

“嗯……标准的‘低语者’变种蚀痕，感染时间不超过七十二小时，侵蚀深度中等偏上。”哈克像是评估一件物品，“能拖到现在还没被完全吞噬，这小子体质不错，或者……有外力干预过。”他的机械眼似乎无意地扫过苏晚。

“能治吗？”苏晚直接问。

“能。”哈克回答得很干脆，“但代价很高。”

“你要什么？”

哈克咧开嘴，他那半边人类嘴唇和半边金属颚骨组合成一个极其怪异的笑容：“钱，或者等值的资源，是基础。除此之外，我需要……研究材料。”

“什么研究材料？”

“你的血。”哈克的机械眼锁定苏晚，“一百毫升。还有……”他又看向林珩，“你左臂内侧，那块‘观察者’制式生物芯片，我要完整的剥离权限。”

苏晚和林珩心中同时一凛！哈克不仅看出了苏晚血液的特殊（很可能与“源种”有关），竟然连林珩身上隐藏的生物芯片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林珩下意识地按住自己的左臂。

“自由港没有秘密，只有价格。”哈克的声音毫无波澜，“你们的‘虫子’是‘花园’内卫部队的‘猎犬’小队惯用的标记，能让他们如此兴师动众追杀的，自然不是普通人。而能暂时压制‘深渊蚀痕’蔓延的能量，以及‘观察者’内部高级代行者的身份……这些信息，在黑市上值点小钱。”

他看着两人：“做不做交易？不做就带着人滚蛋，别浪费我时间。”

苏晚和林珩对视一眼。血液还好说，但林珩那块生物芯片显然关系重大，很可能包含着他与“观察者”联络的关键权限。

就在这时，沈澈似乎因为哈克的检查和交谈刺激，再次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微微抽搐，肩胛处的黑色纹路仿佛活了过来，蔓延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加快了一丝！

不能再拖了！

“我同意！”苏晚抢先开口，“抽我的血！但他的芯片……”

“芯片也可以给你！”林珩突然打断苏晚，他盯着哈克，“但我有个条件！清除蚀痕后，你必须保证我们安全离开废船坟场，并且提供一条避开‘猎犬’追踪的路线！”

哈克的机械眼红光闪烁，似乎在计算得失，几秒后，他点了点头：“成交。先付‘定金’，你的血，小姑娘。芯片等治疗完成后再剥离。”

他拿出一个特制的采血器和保存容器。苏晚没有犹豫，伸出手臂。冰冷的针头刺入血管，鲜红的血液被缓缓抽取。在血液离开身体的瞬间，苏晚怀里的种子传来一阵微弱的悸动，似乎有些不舍。

采够一百毫升，哈克熟练地封存好血液，如同收藏珍宝般将其放入一个低温保险箱。

“现在，开始治疗。”哈克走到操作台前，双手（一只血肉，一只金属）在复杂的仪器上飞快操作起来。他先给沈澈注射了几支颜色诡异的药剂，然后启动了几个发出不同能量波动的探头，对准沈澈肩胛处的蚀痕。

滋滋滋……

一股混合着焦糊和腥臭的黑烟从沈澈伤口处冒出，他即使在昏迷中也发出了凄厉的惨嚎，身体剧烈挣扎，却被束带死死固定住。

苏晚不忍地转过头。林珩则紧紧盯着哈克的操作，眼神警惕。

治疗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当哈克关闭最后一个探头时，沈澈肩胛处的灰败皮肤虽然依旧难看，但那些蠕动蔓延的黑色纹路已经彻底消失，只留下一些仿佛被灼烧过的痕迹。

“蚀痕清除了。但脏腑和神经的损伤需要时间恢复，他至少还得昏迷一天。”哈克擦了擦金属手掌上并不存在的污渍，“现在，该履行剩下的交易了。”他的目光落在林珩的左臂上。

林珩深吸一口气，走到操作台旁，挽起左臂衣袖，露出小臂内侧一块几乎与皮肤融为一体的、指甲盖大小的淡蓝色印记。

哈克拿出一套精密的激光切割和微创剥离工具。

就在这时——

砰！轰！

废船坟场外围，突然传来了激烈的能量武器交火声和爆炸声！隐约还能听到“猎犬！发现目标！”的呼喊！

“花园”的人找来了！而且似乎和另一伙人交上了火？！

哈克的机械眼瞬间转向舱门方向，红光急剧闪烁：“妈的！怎么打到我门口来了！”

林珩猛地收回手臂，眼神锐利地看向哈克：“你出卖我们？！”

“放屁！”哈克怒骂，“老子还要你的芯片呢！是你们自己屁股没擦干净，把‘猎犬’引来了！还有另一伙人……见鬼，是‘血隼’佣兵团！他们怎么会掺和进来？”

血隼佣兵团？苏晚和林珩都没听说过。

外面的交火声越来越近，显然正在朝着d-7区推进！

“交易中止！你们快滚！”哈克烦躁地挥手，开始快速收拾他那些珍贵的设备和样本，“从后面那个应急通道走！直接通向外面的排污管道！算老子倒霉！”

情况危急，容不得多想！

林珩立刻背起虽然清除蚀痕但依旧昏迷的沈澈，苏晚紧随其后，冲向哈克指的那个隐藏在一堆废弃零件后面的狭窄应急通道。

就在他们即将钻入通道的瞬间，哈克突然喊了一声：“喂！那个小姑娘！”

苏晚回头。

哈克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像是某种生物牙齿制成的粗糙吊坠扔给她：“拿着！算是附赠品！关键时刻，捏碎它，能释放一次强生物信号干扰，或许能帮你们摆脱‘猎犬’的鼻子！快滚吧！”

苏晚接住吊坠，来不及道谢，和林珩一起钻进了黑暗潮湿的应急通道。

身后，传来哈克骂骂咧咧启动某种防御系统的声音，以及更加激烈的交火爆炸声。

三人沿着倾斜向下的管道一路滑行，最终跌入一条散发着恶臭、流淌着粘稠污水的巨大排污管道中。

暂时安全了。

但苏晚的心却沉甸甸的。

“血隼”佣兵团是谁？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并与“花园”交火？是敌是友？

哈克虽然贪财古怪，但似乎并未直接出卖他们，那“猎犬”小队是如何精准定位到d-7区的？

还有林珩……他刚才，是真的准备交出那块至关重要的芯片吗？

自由港的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

而他们的逃亡之路，似乎又增添了新的谜团和潜在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