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老吊扇 “吱呀吱呀” 转着,晨光斜斜扫过桌面,把颜昔手里的粉色记分本照得发亮 —— 封面的草莓熊边缘被摸得起毛,边角还沾着点上次食堂的酱油印,是她揣在书包里带了俩月的 “宝贝本”。她指尖捏着支快没水的草莓味马克笔,笔尖在纸上戳来戳去,跟个认真核分的小考官,嘴里还念念有词:“占座加 20,挑葱花加 15,吃鸡护我加 10,篮球赛夺冠加 50,采访说我是最重要的人加 30…… 哎?上次你帮我修眼镜,我记得是加 10 分,咋写成扣 10 分了?”
她的眼睛突然瞪大,就像一个发现了自己做错题目而惊慌失措的小学生一样。她急忙拿起橡皮擦,想要擦掉错误的地方,但由于橡皮擦太硬,反而把纸张擦出了一个小小的毛边。
“完了完了!”颜昔低声嘟囔着,满脸懊恼和焦急。“我怎么会算反分呢?本来应该是满分的啊,这样一算下来只有 280 分了,还得让你多表现两次才行!”
江屿听到颜昔的自言自语,好奇地凑过来,像个天真的小笨蛋一样问道:“什么算反了呀?让我看看……哎呀,你把‘修眼镜加 10’写成‘修眼镜扣 10’啦!我就说我没那么差劲嘛,肯定是够满分的!”
颜昔瞪他一眼:“跟要你多嘴!我这不是没注意嘛!” 刚要补写,马克笔 “咔嗒” 断了墨,画出来的线跟毛毛虫似的,还在纸上戳了个小洞。她翻遍书包找备用笔,结果掉出颗裹着糖纸的草莓糖,还有包皱巴巴的甜辣辣条 —— 是上次江屿买错的,一直没扔。
“你咋还留着这辣条呀?”江屿眼疾手快,一把将辣条抢了过去,活脱脱像只护食的小狼狗,“这辣条甜兮兮的,你又不爱吃,我老早就想扔啦!”“我偏要留着,万一你下次犯傻,就罚你吃这个!”颜昔咯咯直笑,把糖塞进兜里,然后伸手去够江屿面前的蓝色马克笔,“借你笔用用哈,你那支没断墨——别藏啦,我都看到你攥着呢,跟个小气鬼似的。”
江屿手忙脚乱地把笔递过去,活像个献宝的小屁孩,还特意拧开笔帽,结果一不小心,笔帽就“嗖”地一下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桌底下去了:“哎呀妈呀!笔帽掉啦!”他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捡,结果脑袋“砰”地一声撞在桌腿上,那声音,就跟个小炸弹似的,疼得他直抽抽。
颜昔笑得直拍桌子:“跟你咋这么笨!跟捡个笔帽都能撞头!”
好不容易补完分,颜昔突然笑出声:“正好 300 分!多的 10 分算你‘额外贴心奖’,凑个满分!” 她在最后一行画了个大大的红色满分符号,旁边还画了个叉腰的小人,笔锋一转又写了行小字:“勉强过关,下次再犯傻(比如把金牌掉泥里、捡笔帽撞头)就扣回 60 分。”
写完她把本子往高数习题册底下一压,起身去接热水:“我去接水,你别瞎动我本子!要是敢瞎画,就罚你吃甜辣辣条!”
江屿坐在对面,眼睛盯着篮球战术本,可那眼神就跟被磁铁吸住了似的,老是往那本粉色本子上飘。等颜昔的脚步声消失不见,他像只灵活的小猴子,迅速把本子抽出来——满分符号红得那叫一个鲜艳,“勉强过关”四个字软绵绵的,他忍不住“嘿嘿”直乐,活脱脱一个没心没肺的大傻瓜。
他摸出那支蓝色马克笔,想画爱心,结果手一抖,画成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土豆;想签两人名字的缩写 “Y&J”,又把 “Y” 写成了 “V”,跟个倒过来的对勾。“重来!” 他小声嘀咕,换了个地方再画,结果马克笔戳到之前的小洞上,把洞戳得更大了,跟个小黑洞。
江屿此刻心急如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他的手在兜里摸索着,突然摸到了一张贴纸,那是赵野昨天给他的辣条图案贴纸。
江屿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将贴纸拿出来,准备贴在那个小洞口上。然而,由于他太过慌张,贴纸贴得歪歪扭扭,一半贴在了小洞口上,另一半则贴在了满分符号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滑稽可笑的补丁。
正当江屿手忙脚乱地想要调整贴纸位置时,他一不小心,手中的马克笔竟然蹭到了自己的脸上,留下了一个蓝色的小点,活脱脱像一只小花猫。
江屿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正准备伸手去擦掉脸上的蓝点,突然听到了颜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手也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半空中。
江屿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他像个被抓包的小偷一样,慌乱地把马克笔塞进兜里,然后又急急忙忙地把本子往习题册底下塞。
可是,他越急就越容易出错。本子不仅没有被顺利地塞进去,反而被他塞反了,原本应该藏起来的满分那一页,此刻却赫然露在了外面,而他脸上的蓝点也在这一过程中,不偏不倚地蹭到了本子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小印子。更糟糕的是,那张辣条贴纸也因为他的慌乱,从洞口上脱落下来,同样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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