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三楼的空调今天像是吃了兴奋剂,冷风嗖嗖地往领口里钻,跟有人拿着冰锥往脖子里捅似的。颜昔把高数习题册往怀里拢了拢,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歪斜的抛物线,跟条饿了三天的蛇,软趴趴的没力气。
“冷?”
江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时,颜昔正缩着脖子往袖子里藏手,跟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抬头看见他手里拎着个白色盒子,耳机线从盒缝里露出来,银闪闪的跟条刚蜕皮的小蛇,看着有点瘆人又有点可爱。
“刚取的快递,” 他把盒子往桌上一放,发出轻脆的响声,吓得对面戴眼镜的男生猛地抬头,眼镜 “啪嗒” 滑到鼻尖上,跟个滑稽的小丑,“上周说的那个耳机,跟卖家催了三天才发货,跟难产似的,急得我天天刷物流信息,跟盼星星盼月亮似的。”
颜昔戳了戳盒子上的 logo,手指被冰凉的塑料硌了下,跟碰了块冰:“又乱花钱,跟个暴发户似的。我那副还能用呢,就是线有点打结,跟乱麻似的,解解就行了,不用这么浪费。”
“你那副都快成古董了,” 江屿拆开包装,两只白色耳机躺在海绵垫里,跟对蜷缩的小猫,软乎乎的,“左边这个贴了小草莓贴纸,跟你的专属标记,一眼就能认出来。右边是小老虎,我的,跟我一样威风。”
他把草莓耳机往颜昔耳朵上戴,指尖擦过耳廓时,她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跟只受惊的小兔子。“别动,” 江屿按住她的肩膀,力道轻得跟羽毛拂过,“上次在食堂你说想一起听歌刷题,跟戴了隔音罩似的清静,不受别人打扰。我记着呢,跟刻在脑子里似的。”
颜昔的耳朵里突然涌进吉他声,是首没听过的民谣,男声哑得跟磨砂纸擦木头,却意外地好听。她看见江屿把老虎耳机塞进自己耳朵,嘴角跟着旋律轻轻动,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跟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
“上周在烤肠摊听见的,” 他的声音透过耳机传过来,带着点电流的沙沙声,跟老式收音机似的,“老板的蓝牙音箱天天放,跟循环播放的广告似的,听得我都会哼了。问了才知道是独立乐队的歌,跟藏在巷子里的美食,得碰运气才能发现,一般人找不到。”
颜昔跟着节奏轻点笔尖,突然发现刚才卡了半小时的微分方程,步骤顺得跟滑滑梯,一下子就通了。吉他声里混着他的呼吸声,从耳机线那头传过来,跟趴在耳边说话似的亲昵,弄得她耳朵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书架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跟有老鼠在活动。赵野抱着本《音响发烧友指南》探出头,眼镜片上沾着灰,跟个好几天没洗脸的邋遢鬼:“哟,用上情侣款了?跟挂了情侣项链似的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俩好上了。我上次说的降噪耳机才叫好,跟戴了耳塞似的,一点声音都听不见,比这个强多了……”
江屿抓起块橡皮砸过去,正好弹在他翻开的书页上,发出 “啪” 的一声:“再叨叨就把你藏在《本草纲目》里的牛肉干搜出来,跟上次抄你辣条似的绝不手软,让你哭都找不到调。”
赵野立刻缩回去,跟只被踩了尾巴的土拨鼠,动作快得跟闪电。颜昔看着他露在书架外的帆布鞋,鞋底都快磨平了,忍不住笑出声,耳机里的吉他声突然卡顿,原来是江屿也在笑,肩膀轻轻抖着,跟抽风似的。
“别笑,” 她用胳膊肘撞了下他的胳膊,力道不大,跟挠痒痒似的,“好好听歌,跟上课溜号的小学生似的,一点都不专心。”
江屿握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这边带,两人的胳膊肘碰到一起,隔着薄薄的 T 恤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暖暖的跟揣了个小暖炉。他的手指在她手背上画圈,跟在写什么密码,引得她的心跳比耳机里的鼓点还快,跟打鼓似的咚咚响。
歌换到首钢琴曲时,颜昔的眼皮开始打架,跟粘了胶水似的。昨晚帮林小满改实验报告到凌晨,现在困得跟熬了三个通宵的人,头都快抬不起来了。她往江屿那边靠了靠,肩膀抵着他的胳膊,像靠在暖烘烘的暖气片上,舒服得不想动。
“困了?” 他的声音裹着钢琴声漫过来,跟羽毛被风吹过来似的,“趴会儿,跟课间休息似的,养养精神。”
颜昔摇摇头,嘴上说不困,身体却很诚实,控制不住地往他肩膀上倒。头发蹭到他的脖颈,他像被痒到似的缩了下,却没动,任由她把重量全压过来,跟座坚实的小山。钢琴曲的旋律慢悠悠的,跟条淌过石子的小溪,把图书馆的喧嚣全泡软了,变得模糊不清。
她迷迷糊糊间感觉手指被握住,江屿的指尖带着点薄茧,是打篮球磨出来的,轻轻扣住她的指缝。十指相扣的瞬间,像有电流顺着手臂爬上来,把困意都惊跑了一半,跟被泼了盆冷水似的清醒了点。
“别动,” 他在她耳边用气音说,呼吸扫过耳廓,跟羽毛挠似的,痒得她想躲,“就一会儿,跟充电似的,充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做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