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的路灯亮得昏黄,跟没睡醒似的。颜昔踢着石子往前走,帆布鞋蹭过塑胶跑道,发出 “沙沙” 的声响,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楚。晚风卷着草叶的味道扑过来,带着点凉意,吹得她把外套往紧里裹了裹,跟只缩成一团的猫似的。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她嘴里念念有词,踢飞的石子 “咚” 地撞在看台台阶上,弹出去老远。广播站忙了一整天,脑袋里全是导员的催促声,跟苍蝇似的嗡嗡叫,出来透透气,感觉脑子都清醒多了,跟被水洗过似的。
颜昔慢慢地走到篮球场边,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那是一个穿着蓝色运动服的人,在路灯的映照下,运动服泛着淡淡的白色光芒。他站在篮球架下,手中拿着篮球,正准备投篮。
只见他微微下蹲,然后猛地跳起,将篮球高高地抛向篮板。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砸在了篮板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就像敲鼓一样。
颜昔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她凝视着那个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背影她再熟悉不过了,那分明就是江屿!这么晚了,他居然还在这里独自训练,简直就是个拼命三郎。
颜昔原本打算绕过篮球场,悄悄地离开。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那个身影突然转过身来。篮球在他的指尖快速旋转着,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江屿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就像装了灯泡一样。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颜昔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颜昔?你怎么会在这里?大半夜的,一个人在外面可不太安全哦。上次赵野说操场东边有野猫,专门挠那些晚归的女生,吓得他晚自习都不敢一个人走呢。”
颜昔翻了个白眼,往看台这边走:“我倒想遇到个能打过我的坏人,可惜没有 —— 你才是吧,大半夜在这儿鬼鬼祟祟的,不是想偷篮球吧?我可告诉你,这球挺贵的,偷了要赔的。”
江屿把球往地上一拍,跟着她往看台走,脚步声 “咚咚” 的:“加训而已,教练说我起跑姿势有点问题,得改,不然下次比赛要吃亏。” 他在颜昔旁边的台阶坐下,运动服上的汗味混着青草气飘过来,不算难闻,跟阳光晒过的味道似的,“你呢?散步?”
“嗯,” 颜昔把腿伸直,帆布鞋的鞋尖对着月亮,“广播站憋了一天,出来透透气,再待下去我怕自己变成台本。” 她转头看他,路灯的光落在他侧脸,能看见额角没擦干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滑,“你不累啊?白天比完赛,晚上还加训,跟个永动机似的,不用睡觉的?”
“习惯了。” 江屿灌了口矿泉水,喉结滚动得很明显,“刚开始也累,后来练着练着就好了,跟吃饭似的,一天不练就浑身难受,跟有虫子爬似的。” 他把水瓶往旁边一放,突然笑了,“说起来,昨天游戏你是不是坑我?明明说好一起攻楼,你却跑去捡空投,结果被人包了饺子,害得我也跟着被嘎了。”
“谁坑你了!” 颜昔伸手推了他一把,没使劲,跟挠痒痒似的,“那空投里有三级头!我想着捡了能保护你,结果你自己冲太快,跟个愣头青似的,死了怪谁?再说赵野那家伙,全程蹲在草里当老六,最后还不是被人打死了,废物一个。”
江屿笑得更欢了,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他就那样,上次组队吃鸡,他蹲在厕所里被人堵了半小时,最后活活毒死在里面,还说这叫‘战术隐蔽’,笑死人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笑声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欢快的声音填满了。那笑声就像一把糖洒落在空气中,甜蜜而又温暖。
颜昔弯下腰,捡起旁边的一片叶子,放在指尖轻轻地转动着。她的目光随着叶子的转动而流转,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说道:“你们体育生是不是都跟他一样啊?看着身体壮实得很,其实心里头傻乎乎的,跟个二傻子似的。”
江屿听了她的话,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他的手指在台阶上随意地划动着,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痕迹。他一边划着,一边说道:“也不全是啦,我们队里有个学霸呢。他每次训练完就直奔图书馆,学习成绩可好了,绩点比那些文化课的学生还要高。上次他还拿了奖学金,请我们全队去吃了一顿火锅呢,简直就是个移动的学霸啊!”
说到这里,江屿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目光落在颜昔身上,笑着问:“那你们广播站呢?是不是都跟你一样,嘴硬心软啊?”
“谁嘴硬心软了!” 颜昔别过脸,耳朵有点发烫,“我们广播站都是爱岗敬业的好青年,不像你们体育生,除了跑就是跳,跟个只会运动的机器似的。” 话虽这么说,她却想起上次直播卡壳时,江屿在窗外比划的样子,心里跟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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